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擂台上的血雾越来越浓郁,浓郁得擂台下的众人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
“唰”地一声,应远飞的身影突兀地从秦天纵的身后显现出来,而秦天纵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仿佛完全被血雾中的杀气给震慑住了一般。
应远飞手中红光一闪,毫无花哨的一拳重重地轰在了秦天纵的身上,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嘘!”
看到“郑元松”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应远飞击中,比武场中响起一阵起哄声,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更大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把起哄声给完全淹没。
只是很快比武场中就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观众仿佛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面的应远飞和秦天纵,他们说不出一句话来。
应远飞在击中秦天纵身体的那一刹那,他陡然感觉到不妙,因为他发现自己用尽了全部力气轰中的居然是一道虚影,那种力道落空的感觉让他几欲吐血,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道冰冷而锋利的剑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胜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是胜负的双方却完全调换了过来。
“你是如何感觉到我的存在的?”沉默了半晌后,应远飞艰难地问道。
在深山丛林中跟凶兽厮杀十三年,应远飞对于自己搏杀的本事非常自信,对于自己隐匿行迹的本事更加自信,自从人世历练以来,他还未曾有过一败,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败在一个“奥规境修士”手中,这对应远飞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侥幸而已。”秦天纵笑了笑,并没有跟应远飞说实话。
应远飞的隐匿本事虽然厉害,可是在秦天纵面前却是破绽百出,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玩藏猫猫游戏,小孩子隐藏得再好,也会轻而易举地被大人给寻找出来。要是秦天纵跟应远飞说实话,对应远飞来说肯定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没有从秦天纵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远飞扫了秦天纵一眼,然后默不吱声地跳下了擂台,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应远飞对战郑元松,应远飞败,郑元松胜!”直到应远飞的人影消失不见,处于呆滞状态的裁判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一脸平静瞪着自己的郑元松,裁判大声宣布了比试结果。
“败了,应远飞居然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我明明看到应远飞一拳轰中了郑元松啊,怎么结果反而变成郑元松把剑架到应远飞脖子上面了?”
擂台下面渐渐地响起了低声的议论,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很多人却因为好面子而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轻声地询问身边的人。
当这些人发现不光是自己没有看清楚擂台上发生的事情,便是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样完全没有看清楚擂台上面发生的事情时,议论的声音才渐渐地变大,最后众人看向秦天纵的目光也变得很是复杂。
栖凤帮弟子这边,当原英伟、滕俊平和徐听叶看到十个呼吸的功夫不到,郑元松和应远飞的比试就已然结束,他们一个个地仿佛石化了一般,僵硬着脖子半天没有动弹。
“原师兄,你说刚才是不是郑师弟收买了应远飞,所以应远飞故意输给郑师弟啊?应远飞实力那么强悍,他完全没有道理就这样败给郑师弟啊。”良久,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滕俊平在说话。
“腾师弟,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这不但是对应远飞的侮辱,也是对武道的侮辱,更是对燕云宗长老智商的侮辱……”滕俊平先前对郑元松冷嘲热讽,说郑元松上去跟应远飞比试无异于送死,原英伟强行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训斥滕俊平,此时此刻听到滕俊平再次胡言乱语,原英伟立即不依了。
“腾师弟,你到底是不是栖凤帮的人啊,郑师兄赢了,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而且经此一役,我们栖凤帮的名气大盛,以后我们走在路上也倍儿有面子啊。”另外一个原本对“郑元松”不看好的弟子看到比试结果后,他也对“郑元松”心服口服,话语中充满了对滕俊平的不满。
“要是说别人被收买还有可能,应远飞是万万不可能被收买的,应远飞的世界很单一,除了变强还是变强,像这种人怎么可能被收买呢?”就在栖凤帮的几个弟子吵闹不休时,徐昌的声音突然间在他们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