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血卫士在接到兽皇的命令后立即大踏步的从蛮熊氏族方阵中跑了出來,他几步來到隘口处,冲着里面摇摇欲坠的阿纳西斯塔以及他的几个亲卫大声喊道:“阿纳西斯塔,兽皇很佩服你的武勇,希望可以获得你的效忠,假如你愿意,那么可以统领一支以狂豹氏族精锐为骨干的军团,地位和雷相等。”“哈哈哈哈。”天地之间充满了阿纳西斯塔嘲讽的笑声,他笑过之后,指着地面上自己亲卫那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对远处的兽皇喊道:“他们是为我而死,可是我却在他们死后苟且偷生,难道这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來來來。”阿纳西斯塔用力朝着兽皇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大声说道:“我们狂暴氏族的勇士,只有站着死的英雄,沒有跪着活下去的孬种,你想要我们一条人命,就拿十倍的代价來换,想要我的人头,拿百倍的代价好了,喏。”阿纳西斯塔说到这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我的脑袋已经在这里了,兽皇你还不赶紧來拿吗,或者,你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不如你亲自出手。”“闭嘴。”安德里亚斯身边的将领顿时吼了出來,他们怎么可以容忍阿纳西斯塔出言侮辱自己心目中的兽皇陛下呢,不过兽皇安德里亚斯却面不改色,他挥手制止了手下的怒喝,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你们谁去为我拿來阿纳西斯塔的人头。”“我去。”“让我來。”“兽皇陛下,请允许我出战。”一时之间,兽皇身边的将领们全都站出來向兽皇请令,纷纷准备要为兽皇出这口气,同时也好拿下眼前唾手可得的功劳,兽皇指着自己麾下第一个跳出來请战的将领说道:“你去,选拔你军中最精锐的战士二十人,为我拿下阿纳西斯塔的人头。”那个将领微微一愣,不过却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來,他立刻骑上座狼,飞快的朝着自己的部属奔去,而在战车之上,先知埃文则皱着眉头小声在兽皇耳边说道:“陛下,那阿纳西斯塔无非凭着一丝武勇在最后挣扎,一顿乱箭也就杀了,何必这么麻烦,万一出战不利的话,那对我们的士气……”兽皇扭过头冲着先知埃文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先知埃文见兽皇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在兽皇心中,何况沒有些许的悔意呢,若是他早一点出动射手部队,那阿纳西斯塔早就全军覆沒了,只是兽皇此战怎么说也算是兽人的内讧,他希望用战胜最强对手的荣誉來鼓舞己方的士气,不料却被阿纳西斯塔顽强的抵抗到了现在,兽皇心中涌起爱才之意,不忍心兽人中这么勇猛的战士就此战死,可惜他的好意反而被阿纳西斯塔利用,事到如今,阿纳西斯塔的英雄形象已经深入兽人战士心中,无论兽皇是以优势兵力还是射手射杀,都会令崇尚英雄的兽人战士士气大跌,为今之计,只有选拔武勇之人,从正面搏杀中干掉阿纳西斯塔他们,以证明蛮熊氏族的武力是兽人所有氏族中最强大的,这才能消除一切负面的影响,“啊。”当最后一名蛮熊战士被阿纳西斯塔一巴掌拍碎了脑袋之后,兽皇选派的第三波精锐战士全军覆沒了,而阿纳西斯塔那边也只剩下他一个人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并且用嘲笑的眼神望着兽皇,阿纳西斯塔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可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兽皇看了看身边的将领,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了混合着崇敬和惧怕的表情,显然阿纳西斯塔的表现震慑了他们,竟然让他们不敢再向兽皇提出战斗的申请,兽皇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你们害怕了,是不是让我亲自出手。”兽皇的后面一句话中已经带上了无尽的威严,吓得那些将领立刻全都跪倒在他的面前,却突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兽皇一看,原因是自己的亲卫队,鲜血卫士的首领骜,此刻他一个站立在一群跪倒的将领中央,越发的显得他身材魁梧,不过此时骜的面色激动,显得他额头上那道粗陋的抓痕越发的狰狞,“兽皇陛下,本來我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危,战场上争强斗狠的事情与我无关,可是主忧臣辱,今天竟然有人胆敢侮辱您的威名,这是对我们鲜血卫士最大的羞辱,所以骜在这里请令,请允许我出战,亲手斩下那个叛逆的人头,洗刷我们鲜血卫士身上的耻辱。”“好。”兽皇用力在座椅旁边的把手上拍了一记,那坚实的铁榕木甚至可以抵抗利斧的削砍,却被兽皇直接拍成了碎末:“去给我拿回阿纳西斯塔的人头。”“遵命,我至高无上的兽皇陛下。”骜半跪在地上,神情虔诚的对着兽皇行了一个礼,然后站直身体,大踏步的朝着阿纳西斯塔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卫士见状,立刻快步赶上,为他装上了武器,一对黑黝黝的虎爪,这个全身小麦色的半兽人走起路來,身后的一小截尾巴自然甩來甩去的,若是在平时,定然有很多蛮熊氏族位高权重的将领在心中暗笑,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却全都低下了苍白的头,不敢去看骜的背影,骜很快就來到了阿纳西斯塔的面前,相距他大约三十米的距离站好,然后大声的说:“阿纳西斯塔,半兽人骜向你挑战。”阿纳西斯塔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位在鲜血角斗场连胜三十七场的勇士,他额头流出的鲜血已经极大的遮蔽了他的视野,不过阿纳西斯塔的心中很清楚这可能是自己最终一战了,他也参加过鲜血角斗场的战斗,不过也只是连胜十几场后就不再参与了,毕竟他的目的是锻炼自己,而不是以命搏命,然而正是那段时间的经历,让阿纳西斯塔明白鲜血角斗场中的战斗是如何的残酷,那里面每前进一步,都要战胜和自己获胜次数相同的对手,这样反复厮杀之下,能够在十场之后活下去的,都算得上兽人中彪悍之士,更不要提骜这种连胜三十七场的怪物,甚至杀光了所有可以下场与他一战的对手,而且有消息说之所以骜始终沒有进行第三十八场比赛,是因为再也沒有人可以在鲜血竞技场连胜三十次以上,他已经沒有对手可以对阵了,“來吧。”当最终命运降临的时候,阿纳西斯塔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笑容:“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在三十七场战斗中活下來的。”“很简单,我比他们更狠,也更坚忍。”骜冷酷的回答说:“而且我的运气很好,所以他们死了。”骜说完这简单的几句话,将手上的虎爪朝着阿纳西斯塔挥舞了一下,示意自己将会使用这件武器和他战斗,而阿纳西斯塔则用力举起了自己手上的双刃战斧,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快走。”雷的几名手下推着被捆扎的结结实实的伊格纳缇伍兹走进了兽皇的帅帐,这位昔曰巨蛇氏族的族长,脸上原本的镇定自若表情,已经完全被淤泥和恐惧覆盖了,在看到兽皇威严的坐在帅帐正中央的王座上时候,伊格纳缇伍兹心中的惊恐越发的凝重了,他的双腿甚至哆嗦了起來,自己以前用來对付敌人的重重刑罚手段更是无法抑制的涌入脑海中,那受刑者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也充斥在伊格纳缇伍兹的耳中,令他的意志越來越薄弱,当伊格纳缇伍兹走到兽皇面前的时候,他双腿一软,竟然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然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朝着兽皇求饶:“尊贵的兽皇陛下,我,巨蛇氏族的伊格纳缇伍兹愿意成为你永远的仆人,请不要杀我。”兽皇的眼中露出了嘲笑的神情,不过在他身后的先知埃文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在得到先知埃文的提醒后,兽皇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开口用威严的声音说道:“拿下去给他看看。”伊格纳缇伍兹心中一紧,他茫然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名鲜血卫士端过一个大木盘子,那上面赫然摆放着阿纳西斯塔的人头,死去的狂豹氏族族长满脸伤痕,衬托着他那变成暗红色的血迹,更让伊格纳缇伍兹的心中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兽……兽皇陛下,请不要杀我,请不要……杀我。”伊格纳缇伍兹的声音令兽皇心中涌起了蔑视,虽然阿纳西斯塔让兽皇麾下损失不小,可是对于这样的勇士,兽皇反而要敬佩许多,若不是因为骜狂姓大发,只是一个照面就将对方身体撕成碎片,那兽皇甚至连他的人头也打算取下來,“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兽皇身后的先知埃文开口说道:“如果你可以为兽皇陛下收拢三大氏族的子民,并让他们成为蛮熊氏族新的成员,那么兽皇陛下不但不会怪罪你,反而还会给与你奖励……”先知埃文的话都沒有说完,巨蛇氏族的伊格纳缇伍兹立刻连连在地上磕头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