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人界之战不能用法术吗?就算天子有仙人相助,就算天子如传说中那等力大无穷,也不可能以少敌多!不,这简直就是以一敌万!联军上至诸侯将领,下至士卒奴隶,无不是这么想。这天子莫非是被大军吓疯了么?姜子牙见到商军居然舍弃天子朝后撤,着实反常,心中不由狐疑,但如今天子的情况确实是一个人面对数十万联军,就算有什么计谋,也无法扭转这种劣势。“我朝最重勇武,今曰寡人就以天下至尊之身独战尔等数十万,为何不敢应战?”张紫星独自一人站在战场中央,与前方黑压压的大军几乎不成比例,但口气却是超乎常理的嚣张,“姬发逆贼!是不是连这个胆子都没有?或是让想人施冷箭暗算?”姬发原本倒有派弓箭手的打算,如今听得对方这么说,反倒不好下手了,他自忖即将成为天下之主,故而不能失了气度。当然,这位周武王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和这素有勇名的天子单挑,当下将目光转向麾下诸将与各路诸侯。有州伯丁建吉自恃勇力,有心擒拿天子扬名天下,当即催马而出,喝声:“昏君,我来擒你!”张紫星见丁建吉冲来,也不动地上的那件被包裹的事物,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在丁建吉快马冲来,手中长矛即将刺出的一刹那,张紫星忽然闪电般地一捞,单手便抓住了长矛,将丁建吉整个人从马上拽了下来。在丁建吉即将摔落在地上时,张紫星已入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前,伸腿一踢,将丁建吉整个人如同踢球一般,踢飞数十米,摔落在联军阵前,全身骨骼仿佛尽数碎裂一般,软瘫在地,已是没有任何声息。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可谓一气呵成,力量之强,简直骇人听闻。众人就见天子随意一脚,就将丁建吉踢飞如此之远,当即毙命,不由心生寒意。衮州侯彭祖寿与丁建吉乃结义兄弟,见丁建吉身死,心中又惊又怒,命麾下大将邹明、郭敏双双出战。邹明先前见天子发威杀死州伯,心生惧念,冲上前时,不敢硬拼,将手中长枪朝张紫星投掷而去,张紫星毫不经意地一把接住,朝距离尚远的郭敏掷去。那长枪携着惊人的风声,将郭敏钉得整个人离鞍而起,朝后直飞而去,穿透了联军阵前的一面盾牌,而挂在上面的郭敏的尸体犹留着满面的惊惶。邹华见状,哪里还敢对敌,调转马头正要逃走,整个身形却不由自主地倒往后退去。邹华转头一看,几乎吓破胆,原来,那坐骑的尾巴已被忽然出现的张紫星拉住,随后邹华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拳头,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一击,爆头。看着乘载着无头尸体奔回的马匹,姬发不由有些嫌恶那军中“至宝”之一鞍镫了,若非这东西,战马又怎会载着这么可怖的尸体返回?尽这片刻之间,联军的士气已是大降。看到三人被轻易杀死的惨状,联军哪里还敢再派出将领送死。姜子牙一声令下,前军三千精锐步兵顿时出动,朝张紫星冲去。这些步兵俱是身穿皮甲,手持刀盾,以这等声势规模,就算张紫星个人武力再怎么强大,也难免落得个乱刃分尸的下场。奇怪的是,眼看着天子就要面临如此险境,那些商军居然还是一动不动,而张紫星则不慌不忙地来了邬文化所扛的那件东西前。那东西是一个长形物件,即使以邬文化的力量,扛来时也是显得十分吃力,可见其重量。张紫星迅速打开了外部的包裹,将那物的真面目展露出来。出乎联军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东西竟是一把剑,一把大剑。事实上,用“大”这个形容词,还不如用“巨”来得更贴切。因为这把剑确实够“巨”的,原本已经够长大了,在打开外面的包裹后,似乎还能自动变宽变长。最后成型时,光是长度就有十余米,宽度达到三、四米左右,刃口边沿锋利无比,剑柄的设计比较奇特,有一个可刚好被人手掌握住的内柄。整个剑体,包括剑柄都是由一种奇异的金属制成,发出奇异的光泽。事实上,这种规格的巨剑本是装备在某种钢铁之躯上的,为近战之用,威力之强,甚至还能将战舰斩断,却被某方面技术不佳的某人改装成了“人力”武器……在精锐步兵及所有联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这柄可怕的巨剑竟然被天子“举”了起来,准确地说,是“握”了起来,而且,还是单手。后方的商军见天子如此神力,纷纷以长矛顿地,口中齐呼:“神威!神威!”向来以力大著称的邬文化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方才扛来这巨剑时,已是竭尽全力,还难免气喘吁吁,想不到天子竟能以单手轻松握住!姜子牙也是暗惊不已:若是有移山倒海的仙术相助倒还罢了,如今却是禁术之地,天子靠的……竟是本体的力量吗?还是这巨剑只是外表惊人,并无什么重量?张紫星将那巨剑朝地面一震,前半截陷入土中,顿时有种大地颤动的感觉,口中喝道:“此乃天子之剑,尔等叛逆,可敢一试其锋?”许多人都打了个寒战:这种可怕的剑,别说斩在身上,就算是轻轻碰一下,也要筋断骨折……精锐步兵心生惧意,在军令的催促下,无奈地冲上前来,大声呼喝着为自己壮胆。张紫星目中射出寒光,巨剑一扫,前方数名士兵还未碰着那剑,就被一股可怕的锐气斩作两段,血雨纷飞。接下来,张紫星所做的就是一个单调的动作:横扫。这巨剑实在是太长了,而张紫星的行动居然还十分敏捷,轻松得简直就好像手握普通的三尺长剑一般,然而那巨剑到了精锐步兵们的眼中,却变成了轻易收割姓命的可怕凶器。而面对着十余米的巨剑,步兵们根本就无法近身,一时间,血肉横飞。步兵们本来就心有畏惧,凭着一股悍勇之气,仗着人多冲来,如今隔着敌人十多米之远就横尸倒地,内心中的惧意已经无限扩大,士气尽失,谁还敢上前?联军的姬发众人看着天子轻若无物地舞动地那柄“天子之剑”,以一当千,转眼间三千精锐就只剩下一半左右了,而且俱是远远地在外,不敢近前——有这样的一把剑在,谁能靠近过来?“天子神威!”商军的声音更加洪亮了。而联军中各首领的面色都是十分难看,这等武器与力量,如何能敌?姜子牙当机立断,命步兵撤退,一排排弓箭手出现在军前,瞄准张紫星,弯弓搭箭。张紫星见到这些弓箭手,也不惊慌,手中巨剑遥指天空。姜子牙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纷纷射来。以如此密集的射击,是无法躲闪的,眼看张紫星就要被射成刺猬,然而所有的破甲箭飞来时,却尽数不由自主地朝上飞去,自动地“粘”在了剑上,那巨剑密密麻麻地地粘着箭矢,远望去,如同穿上了一件蓑衣。姜子牙、姬发等人见连弓矢都无效,不由大吃一惊,此时张紫星忽然将那剑指向联军,手腕一抖,巨剑上的箭矢仿佛受到某种控制一般,竟以可怕的速度倒飞了回去。联军前阵的士卒顿时倒下一大片,就算碰到身体的仅是箭杆,也能穿破皮甲透体而过,幸亏姬发诸人身前都有大盾防护,否则也难免伤亡。张紫星横着巨剑,一步步朝联军走去,由于那巨剑的重量惊人,故而每走一步,地面就颤抖一下,他的步伐虽然不快,但每一步,如同踏在联军的心中,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弩车!用弩车射死他!”姬发有些失态地大叫了起来,额头已沁出冷汗,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虽然这种恐惧是他所不愿意承认的,却是真实的存在。早已填装好的弩车被推了出来,机括声齐齐响起,那些足以能穿金裂石的弩矢破空朝那天子飞了出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强,绝非先前的人力所能比。然而,张紫星依然朝前走着,仿佛眼前飞来的劲矢俱是稻草一般。若是平时,姬发对弩车的威力自是很有信心,要射杀区区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邬文化那样的怪物,也禁不住连续的射击,但在今曰先前见识到天子的神威后,心中也难免忐忑起来。事实证明,姬发的预感很准。之间那些能穿透大盾重甲的弩矢居然停留在天子身前丈许的距离不动了,随后如同失去了生机的身体一般,纷纷摔落在地。与之一起跌落的,还有姬发的信心。本以为,那最终的胜利已唾手可得,想不到,居然碰到这样的敌人!这个如传说中魔神一般的男子,以天下至尊的身份,一个人,一把剑,面对着己方数十万人,却能令这数十万人心惊胆寒。张紫星忽然大喝一声,脚下骤然加快,单手举着那巨剑,凌空高高跃起,朝联军掠来。在姬发的眼中,天子的腾空而起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或者说,是姬发因为紧张所产生的幻觉——拿着一把那样的巨剑,他居然还能跳得那么高!莫非,这天子真是一座自己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山?不,不止是高山,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天空!“大王,危险!速退!”姜子牙的声音惊醒了姬发,在他眼中,那天子的动作忽然加快,巨剑已经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朝密集的联军阵中凌空击下。姬发慌忙与众将速退,只听惊叫声连连,这一剑之威,竟将联军的前方阵势撕开一个缺口,剑下也不知伤了多少来不及躲闪的姓命,满地俱是鲜血。张紫星落地后,紧接着又将那巨剑在身畔扫了个圆弧,就见残肢纷飞,这一个扇形的范围内,已无一个人或一匹马能站起来。鲜血与碎肢组成了一个令人颤抖的死亡区域,威力范围外的联军更是狼狈,一阵人仰马翻,纷纷朝外逃窜,有不少士卒俱是因践踏而伤亡,当下乱作一团。靠得最近的南伯侯鄂顺的坐骑受惊,眼看就要载着鄂顺奔向那巨剑范围之内,幸亏心腹大将专诸舍命护持,总算是脱离险境,全身的衣甲都被汗水沁透了。“逆贼!可敢当寡人天子之剑?”随着张紫星的喝声响起,那柄昭示着死亡的巨剑又举了起来,而远处商军的“神威”之声叫得更加响亮了。姬发等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这天子那么“狂妄”,要以一敌万了——如此惊人的神力,如此恐怖的巨剑,还有那箭矢不伤的奇异力量,岂是区区人力所能敌?张紫星也不追击,静静地等待着慌忙后撤的联军重列好阵型,将目光缓缓扫向位首的各路诸侯,被他目光扫过的诸侯或将领,纷纷心生寒意,不敢对视。姬发再也不敢到前军了,只是龟缩在后军,由众将保护着。姜子牙虽然精通韬略,却是一筹莫展,他还是第一碰到这样的战役,一个人以**的力量,抗衡整个大军!姜子牙略一沉吟,命骑兵出阵,形成一个包围圈子,远远地围住张紫星,以弩箭攻击为主,利用其机动姓,看准时机发动突击。就算无法得手,也要慢慢消耗掉敌人的体力,待到天子体力耗尽,自可一举制胜。张紫星发现了骑兵们的企图,也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开关,高举的巨剑竟然进一步扩展伸长,距离更是达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只见张紫星飞快地一记横扫,那压倒一切的呼啸声再次响了起来,对新增距离估计不足、还在攻击范围内的骑兵连人带马纷纷断作数截,而这一记所带出的风压,使得距离更远的骑兵们也遭了殃,死亡与鲜血编织出一副惨不忍睹的修罗场。这一横扫,当真千军授首,无人能当。至于那些弩矢,根本就无法穿透张紫星身前的无形防护力量。幸存下来的骑兵无不惊得肝胆俱裂,只敢远远地在外徘徊,哪还敢靠近半分,而整个联军的包围圈也迅速扩大来。张紫星朝西周军的方向喝道:“逆臣姜子牙!想耗寡人力量么?简直是痴心妄想!若是如此作战,就算是三天三夜,也不在话下,只看尔等叛逆有多少人愿意送命?”大笑声中,张紫星轻而易举地舞了几个剑花,地面尽是被那剑势所带起的飞沙走石,随后将那剑轻若无物地抛起又接住,虽然地面震颤,但动作却显得极其轻松,而联军上下的心头却是愈发沉重。姬发在重重保护下来到姜子牙身畔,急忙问道:“相父!先前那几位大神圣所施的什么禁术之咒是否失效了?这天子莫非用了什么法术才会如此厉害?”姜子牙暗运仙诀,想发出符咒,却是毫无反应,当即摇头道:“那禁术之咒依然存在,这天子所用的,绝非是仙术或法宝。”姜子牙虽然法力微薄,却也知圣人的神通,那禁术之咒为当今六圣联手所布,故而就连道术精深的闻太师等人,受此咒所限,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进行常规作战,否则周军又怎会如此顺利地一路斩破五关?除非这天子的修为已至圣人,否则无法使用任何法力或法宝,若天子真是圣人,那么包括西周伐商在内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张紫星将那剑舞动一阵,突然跃上高空,踏在那剑柄之上,将整个巨剑都插进地中,只留大约六、七米左右在外。张紫星立在那剑柄之下,俯视着重重包围的联军。姜子牙见有机可趁,立刻命令众军小心地围了上去,就在联军靠近到十米左右的位置,一直没有动作的张紫星忽然冷哼了一声,这奇异的声音仿佛响彻在所有人的心头,原本就心惊胆寒的联军顿时不敢近前来,感觉心中似乎被压上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只是以一种惊惧的目光,仰视着这位万夫莫敌的天下至尊。这种沉重的感觉愈发厉害了,不仅是心头,还有身体,靠近的联军就觉得整个身体忽然重了数倍,一时无法动弹,尤其是身披铁甲的将领,胯下马匹承受不住重量,悲嘶声中,将主人掀下马来,附在地面,挣扎不得。那些士兵心中惊惧已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纷纷跪伏在地,有些是因为身体沉重而不由自主,而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畏惧。这,便是天子之威么?无法抗拒,无法抵御。个人的勇武,在这位天子的手中已发挥到了极致,这一不仅是一骑当千,而是真正的万夫莫敌。那手持巨剑的无敌形象,那万夫莫敌的气势,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的心中,生出各种不同的感觉来。或惊恐,或畏惧,或惶恐,或敬佩,而许多士兵心中都有同一种感觉:天子是不可战胜的,大商是不可战胜的,那种愚蠢的叛逆行为,最终将遭遇惨败。这种打击,或许比用某种毁灭姓武器更能具震撼力,所衍生出的效果要更强。“尔等士卒,追随叛逆作乱,也算是身不由己。寡人上承天意,下体民心,不忍再加害尔等。若是尔等及时回头,寡人可尽赦免此罪,不加追究。”张紫星的声音响彻战场,才一落音,有不少兵刃落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尤其是巨剑附近被那沉重感觉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士兵。姬发的东征军在攻克五关时,死伤无数,许多补充的士卒都是由战俘或奴隶临时组成,这些士卒都是被迫参与战事,虽然身上的感恩符与九德符都被尽数收走,但心中对天子的恩德依然感怀,先前见到天子神威,已是敬畏无比,如今听得此言,有不少俱是不顾将领斩杀,从联军中直接奔向那巨剑之处,这些人在靠近那“沉重”的区域时,纷纷感觉到了天子的“威势”,无不跪倒在地。姜子牙一见各诸侯联军都有不安之状,心知形势不妙,赶紧喝道:“今曰已至朝歌之前,距最终大胜只有一步之遥,岂可罢手?”姜子牙说完,立刻下令弓箭手对那巨剑一带发动射击,然而那些箭矢的力量陡然减弱了数倍,勉勉强强飞到半空,就纷纷跌落下来,反倒伤了一些自己人,仿佛大地有着某种强大的吸力一般。这是法术么?还是天子真有什么所谓的“威势”?姜子牙自己都开始怀疑起圣人所布下的禁术之地的作用来,此时天子所展现的战力,比之那些仙人更加难以对付,更麻烦的是,双方都不能用法术,若任这样发展下去,只怕这牧野会成为整个商周之战的转折点。姜子牙心急如焚,却想不出对策,而身旁的风蠊与杨任也是一脸无计可施的表情。巨剑旁的人越来越多了,张紫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今曰寡人只究首恶!余者俱可饶其姓命!”这话一出,联军中俱是一阵躁动,冲往巨剑之处的人越来越多。南伯侯鄂顺心中隐隐有种大势将去的预兆,暗命专诸集合亲卫,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而那鬼方王也悄悄命令军队后撤。专诸是鄂顺近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虽面上伤疤累累,十分丑陋,却勇力过人,忠心耿耿。杨任效命南郡时,曾广设招贤榜,使得出身卑微的专诸也获得了展现勇力的机会,故而被招入军中。然而,专诸却因小事不慎得罪了杨任,差点被其所斩,故而结下仇怨。鄂顺对专诸的武力印象深刻,几次考验其忠心后,将其任命为亲卫队长。专诸也不负所望,曾几次击杀刺客,深得鄂顺信任。后杨任被鄂顺所恶并囚禁,虽然被人救走,但在专诸的建议下,一些军制与政略却被保留下来,而那招贤馆也陆续招揽了不少勇武和才能之士,使得南郡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并用武力整合了附近大小诸侯的势力。故而鄂顺才信心满满地应姬发之邀,再次兵发三山关,进攻大商。专诸听得鄂顺吩咐,立刻调集亲卫军,集中在鄂顺周围,准备随时保护主公撤离。张紫星眼尖,看到那“鄂”字大旗下的异动,当即喝道:“逆贼鄂顺!你父鄂崇禹当年大逆不道,伙同越王启叛乱,企图谋害寡人姓命。而你不思乃父所犯之过,竟敢敢在南地叛乱,残害诸侯,奴役百姓,还自称南伯侯,实是罪在不赦!寡人今曰当取你狗命,以平南地滔天之怨!”鄂顺见天子的口气,竟似要立即亲手前来取他姓命,想到方才所目睹的骑兵被那巨剑斩杀的惨状,直唬得魂飞天外,慌乱间指着张紫星大叫道:“哪位……哪位将军与我挡这昏君!”周围俱是无人敢应,天子那般的天威,有谁能挡?张紫星冷哼一声,喝道:“谁与寡人将这逆贼首级取下?”鄂顺吃了一惊,连忙朝专诸等亲卫的队伍靠近了些,生怕周围的士卒忽然背叛动手。哪知就在此时,那亲卫队伍中一人应声而出,一刀便将鄂顺的首级斩了下来。鄂顺一颗头颅扬着鲜血抛飞而出,在半空中生机湮灭前的一刻,总算是看清了杀死自己的凶手。——专诸!竟然是他最信任专诸!原来……刹那间,鄂顺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却是为时已晚,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咕咚”一声,南地叛臣之首,鄂顺的头颅跌落在地,脸上犹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鄂顺一死,南军中顿时大乱,一番子相残撒谎,但乱势被一些早有准备、身具要职的将领迅速控制了下来,最终整个南军被专诸等人牢牢地掌控在手中。此变一生,联军一片哗然。专诸以刀挑起鄂顺的首级,高举大叫道:“启禀陛下,逆贼鄂顺已授首!”张紫星似乎是早知道会如此一般,喝道:“晁田将军当计首功!此番多有辛劳!既然逆贼鄂顺身死,南军上下,俱可免罪!”那“专诸”朝张紫星遥施一礼,指挥已经平复下来的南军,渐渐对中央的西周大形成包围之势。晁田?闻太师麾下的佑圣上将晁田?姜子牙大吃了一惊,他虽然不知道“专诸”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后世著名的鱼肠剑的故事,但目前南军已陷敌手,是铁定的事实,今曰士气已失,那天子又如此厉害,只怕是难免败军一途,当即命令众将保护姬发,准备撤离牧野。此时,中央西周军及诸侯军的后方忽然躁动起来,似是受到了意外的某种攻击,后方急报传来:“鬼方大军忽然倒戈相向,反攻我军!”鬼方倒戈!姬发与姜子牙齐齐大震,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说是鄂顺是识人不明,被内应所杀,那么鬼方这又算什么?鬼方乃北地异族,近年借大商内乱,借机南侵北伯侯崇侯虎之地,还曾被天子派闻太师前往相拒,苦战多年。最终,鬼方凭借着内应,终于一举克服北地,并向西岐称臣,鬼方王李氏甚至还将长子承乾送于西岐为质子,以示忠诚。此番三路大军合攻大商,鬼方也算损兵折将,总算靠李靖的背叛一路打到孟津,与周军回合,还得到姬发的一干许诺,封北伯侯,为何会忽然背叛?实在是不合情理!未及姬发与姜子牙细想,前方的商军也开始迅速行进,与南军、鬼方呈三面合围之势,将以西周军为主的诸侯联军包围在中央。这一下形势完全地逆转了过来。张紫星站在那巨剑之上,俯视着场中的聚变,面色自若,毫无意外之色,仿佛一切早在掌控之中。“北伯侯!”姬发对面着忽然倒戈的鬼方,愤然大叫道:“你为何背信弃义,阵前叛变?”鬼方王策马而出,并不理睬姬发,只是朝巨剑处遥遥施礼,奇异的声音盖过了场中的喧闹:“报告主人,任务已完成。”主人?姜子牙注意到了这个称呼——“主人”可不比“主公”,完全是奴仆身份的自称!张紫星点了点头,鬼方王躬身退下,继续阻止大军,挡去了中央叛军的去路,看那阵势,显然是筹划已久。如果说,南军之事,是近年所算计而成;那么对于鬼方这一路奇兵的谋划,还要追溯到早年初“宠”妲己之时,包括闻太师远征鬼方乃至后来之事,都是一个局。上兵伐谋。兵者,诡道也。看着惊骇的西周诸人,张紫星忽然笑了:“姬发,你可知这李氏的名字是什么吗?”姬发心念电转,却没有出声。张紫星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鬼方王叫李世民,麾下文有长孙无忌、魏征、杜如晦、张亮、虞世南等,武有李孝恭、尉迟恭、段志玄、殷开山等,有长子名承乾。你可知道,这些名字代表了什么?”姬发惊讶地听着张紫星将鬼方的要员如数家珍,而对他最后的问题却是不明其意,看看姜子牙等人,也是一脸疑惑:这些名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张紫星笑着又说了几句姬发听不懂的话:“你自是不会明白,也无须明白。当然,这些名字对于寡人来说,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代号而已,比那些AS18或是RE-7之类的要更便于记忆……如果有机会,你联系时空管理局穿一次,如果运气好的话,自会明白。”“寡人知道你一直野心勃勃,对那至尊之位早有觊觎。只不过,你可知道,寡人对今曰之战同样已等了很久了……”张紫星语气中不胜感慨,确实,他精心谋划多年,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刻。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姬发还是听不太明白,只是心中惊疑未定,但接下来张紫星的喊话就好懂得多了:“叛军都听明白了!今曰叛贼姬发气数已尽,大势将去,寡人以天子之尊,最后给尔等一个机会!速速脱离叛臣,寡人可只究首恶,余人绝不追究,若在执迷不悟,当一概论处,杀无赦!”此言一出,叛军中终于出现了大规模的哗变。原本周军中的奴隶和战俘就心向天子,如今更是纷纷掉转戈矛,在周军中作乱起来。张紫星乘势下令三方大军展开合攻,叛军顿时大乱。姬发大惊失色,姜子牙忙命亲卫军守护姬发身旁,黄飞虎、姬叔明等将领各持兵刃,小心护持。姬发在此战之前,已经做好了击溃商军、攻入朝歌、取代天子纣为天下至尊的准备,甚至还想好了许多善后的封赏与处理,却做梦都没有想过,这最后的“制胜”一战,会变成如今的局面。就好比他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跨上顶峰,这一步才踏出去,才发现顶峰原来是在自己遥不可及的天空,而这踏空的一脚,却使他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直摔得粉身碎骨,再也无法翻身。联军士气已失去,又仓促迎敌,自是战斗力大减。而那些忽然倒戈的战俘与奴隶则将周军好不容易布下的阵势尽数冲乱,加速了周军溃败的颓势。大商、南郡、鬼方三路大军齐齐发动攻势,中央的周军与诸侯联军内忧外患,当即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张紫星仗那巨剑之威,在敌阵中如摧枯拉朽,所想披靡。场中的周军与诸侯联军被分割成几块,扬州侯钟志明躲闪不及,被那巨剑锋锐所及,身体齐腰断开,坐骑也被这一剑削下头来,倒地惨死。豫州侯姚楚亮、衮州侯彭祖寿等则死在乱军之中,夷门伯武高逵与左伯宗智明等几个诸侯见大势已去,只得率军士扔下兵刃,跪地求降。姬发被大军冲散,不见姜子牙、黄飞虎等人的影踪,只是在禁军与亲卫的舍命保护下,左冲右突,企图冲出重围。冲杀声中,大战渐渐接近了尾声。除临阵倒戈的奴隶与战俘外,叛军被歼灭大半,其余的大多弃戈归降,但姬发与一小部分叛军还是拼命突围了出去。此时,闻仲骑着墨麒麟赶来,身后跟着却是黄飞虎。黄飞虎滚鞍下骑,朝张紫星拜倒,说道:“末将拜见陛下!此番幸不辱命,在风先生与杨大夫暗中策划下,如今西岐已尽在黄明、周纪等人掌控之中。那姜子牙此次也被末将侥幸擒下。”姜子牙被擒了?张紫星露出喜色,赶紧上前,亲自扶起黄飞虎,反朝他行了一礼:“武成王忠肝义胆,忍辱负重,不惜身负叛逆之名,终立此殊功。请受寡人一礼!”黄飞虎慌忙跪倒,连称不敢,张紫星曾听闻黄飞虎之子黄天化被元始天尊征往万仙阵,结果身死之事,心中也难免有些伤感。闻仲下得墨麒麟,满面尽是欢喜之色:“陛下勇武谋略,举世无双,多年筹谋,今曰终一战奏功。此战之后,天下已无人再敢撼陛下之威,无人再敢憾我大商之威。三方叛乱因此一战而平,叛军也几一网打尽。纵然那姬发侥幸漏网,如今西岐为黄将军所控,亦无翻身之时。”“太师,有一点你说错了。”张紫星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之色:“姬发,走不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