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比赛当日。可就在这天早上，风向忽然有些微妙起来，张烨当年的很多旧事和黑材料突然间被人都翻了出来。日本酒店的事。踹飞韩星的事。进派出所的事。跟人对骂的事。漫画太监的事。一件一件被人罗列出来。很明显，有人在背后煽动。然后，一个个张烨认都不认识的小鲜肉全跳出来了。闫寒微薄公开发声：“齐亮哥加油，到最后的时刻了，大家多支持一下，我在这里谢谢啦。”小轩微薄发声：“《我是歌手》迎来收官之战的最终局了，大家别忘了给曲曲投票哦，这是我干弟弟。”大慈微薄：“要开战了，最后一战了，期待直播中，大家多支持一下齐齐和曲曲，两个年轻人真的不容易，这几天每天排歌都要排到凌晨，黑眼圈都有了，这种肯吃苦的艺人现在越来越少了。”五个！十个！二十个！小鲜肉们呼朋唤友，都在给自己的朋友拉票，很抱团。网友们议论纷纷。“闫寒给齐亮拉票了？”“小轩也说话了。”“这么多大腕儿拉票啊？”“曲东齐亮俩人的朋友太多了。”“是啊，人家可是当红大咖，朋友当然多了。”“这是不是违规啊？人家比赛还没开始呢，歌曲还没唱呢，怎么这个时候就拉票啊？这还是比唱歌吗？这不是纯粹比人气比人缘吗？”“是有点过了。”“张烨被晾在那里了。”“是啊，这货人缘一直都很差。”“张烨那些朋友也没给他拉票吗？”“他那些朋友当时上一代的艺人了，过气的过气，隐退的隐退，就算给他拉票了，能有多大作用啊？”“决赛真是要拼人气了啊。”“那张烨一点希望也没有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陪着他走。”……晚上。《我是歌手》现场。观众已经入场了。“咦，陈光来了？”“张霞也来了？”“还有赵五六？何涣？薛凯琪？很多都是第一季《我是歌手》的参赛选手啊，啊，那边也是，第四季第五季的参赛歌手也都来了。”“肯定是北京台请来助威的。”“这下有热闹看了。”……前排。陈光张霞几人正在说话。“看微博了吗？”“看了，小张很被动了。”“那边拉票拉得太凶，还不知道小张扛不扛得住呢。”“咱们也帮他拉一拉？”“得了吧，张烨的脾气你不知道？他从不搞这一套。”“也是。”……老吴家。别墅。今天家里人全来了。吴则卿，老妈，老爸，吴长河，李琴琴，一家人都围在电视前眼巴巴地等着，他们都知道今天对张烨而言有多重要。“妈妈，妈妈，爸爸呢？”“爸爸一会儿就出来了。”“就剩三个人了，看今天抽到第几个出场吧。”“越往后越好啊。”“是啊，现在的情况对小烨很不利。”……音乐圈。某个聚会。“开始了吗？”“快了。”“咱们边聊边看吧。”“大家觉得谁能赢？”“张老师应该已经提前出局了。”“那可不一定，他的歌，那两个小鲜肉可比不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张烨人气不够吧？”“今天是真的要比人气了。”……某媒体。下班了，记者们却聚在一起看着电视。“今天是巅峰对决啊。”“你们说，张烨还能叱咤风云吗？”“谁知道啊。”“张烨应该就到此为止了，我也替他可惜啊，离开多年，回来后娱乐圈却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了，那种感觉换了谁也很难受。”……网上。“开始了！”“要抽签了。”“看看顺序吧。”“啊，曲东第三个唱。”“齐亮第二个？”“张烨又是第一个出场？”“这家伙太背了。”“那张烨真没戏了啊。”……直播开始了。第一个环节就是抽签，先决定第三轮的出场顺序。张烨根本就没动手，而是让两个年轻人先抽，剩下的那个则是他的，很不巧，这次他又是第一个登台。顺序决定了。张烨笑笑，起身，朝候场区走去。现场那边，主持人也在采访嘉宾团，“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有什么鼓励的话，或者想说的话？”第五季歌手团：“曲曲加油。”“必须拿冠军啊。”“给我们第五季的歌手把奖杯拿回来。”第四季歌手团：“齐齐，别紧张，好好唱。”“我们肯定是希望齐亮拿五季歌王了。”“齐齐就是我们第四季歌手的代表，交给他我们放心。”这时，话筒交给了第一季歌手团。陈光不知道说什么，把话筒给了旁边。薛凯琪怂了下肩，又把话筒传给下一个。赵五六根本没接，假装没看见。最后，话筒落到了张霞奶奶的手里。张霞奶奶笑了一下，只好拿起话筒道：“我们就不说了吧？小张自己有数儿，不用我们说什么。”没拉票。也没多余的话。主持人崔娜咳嗽了一声，只好又把话筒交给第五季第四季的歌手团，他们跟张霞陈光等第一季歌手团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很爱表现，也很爱说话，拿着话筒就唧唧喳喳地停不下来。“齐哥，拿个冠军请我们吃饭啊！”“曲曲，好好准备，我们都在这里给你加油呢。”“今天就看你的啦。”“五季歌王肯定是我们第四季歌手的。”“你走，肯定是我们第五季滴。”“大家投票啊。”两拨团队的嘉宾嘻嘻哈哈地吵闹在一起。这些人里大都是小鲜肉，都是很年轻的明星，他们的综艺感很强，也很会说话。几分钟后。崔娜宣布，“下面，第三轮竞演开始，让我们有请第一位出场歌手！”舞台静了。电视机前静了。灯光全部对准了月亮门。张烨早都等在了那里，之前现场的对话，他在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也没有说，他缓步走上舞台。所有人都在看着张烨。他们都想知道张烨今天会唱什么。网上到处都是你的黑材料。你的对手在四处拉票。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你还能和他们比人气吗？现在的娱乐圈，早已经不是你当年叱咤风云的娱乐圈了！你还能怎么办？张烨对着乐队微微点头。乐队老师回应地点了下头。下一刻，音乐声就出来了。观众盯着他。嘉宾团望着他。总导演小吕攥紧拳头。电视前的观众也都一眨不眨。张烨举起话筒，低声唱道：“什么时候儿时玩伴都离我远去。”“什么时候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第四季歌手团的人愣住了。第五季歌手团的人一脸愕然。张烨垂着眼。他低沉唱着：“什么时候蛙鸣蝉声都成了记忆。”“什么时候家乡变得如此的拥挤。”“高楼大厦到处耸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气。”四年了。一切都变了。当初的很多胡同都找不到了。当年的很多朋友都离开了。现在的明星，张烨不喜欢。现在的娱乐圈，张烨不喜欢。他唱：“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洒在大地上。”“一样的冬天。”“一样的下着冰冷的雨。”“一样的尘埃。”“一样的在风中堆积。”压抑。低沉。悲伤。很多人都被音乐的情绪感染了。突然间，台下骤变！在这一瞬间，无数场下观众忽然伸出手，举起了一面面写着“张烨”名字的荧光板，一下将场下打的灯火通明！一个！十个！一百个！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大家高举着荧光板，高举着张烨的名字！那是一张张坚定的面孔，或冷静，或流泪，或激动——摄像赶忙对了过去！这一幕太震撼了！小吕愣住！陈光呆住！齐亮傻了！曲东也懵了！歌手团的人全都错愕回头！张烨！张烨！张烨！张烨！背后居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张烨”！张烨也看到了。他笑了。眼圈也红了。他用力唱道：“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我和你！！！！！”台下也坐着齐亮和曲东的粉丝，可当他们看到身旁一个个疯了似的举着张烨名字的人群，他们也傻了！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为什么啊！张烨高声唱：“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我和你！！！！！！”陈光笑了。张霞笑了。何涣和薛凯琪震惊地对视了一眼，也都忽然笑了起来。这一幕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四年过去了，这家伙的粉丝居然还有这么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