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能得到第二块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玉小刚是玉元震的儿子,哪怕在名义上玉小刚已经被蓝电霸王龙宗逐出宗门了,但万一玉元震心软了,那不就给了。 以胡列娜现在的能力,除了去打劫玉小刚,从而获得教皇令,比比东想不到其他的途径能够让胡列娜拿到教皇令。 不过,这就意味着现在玉小刚在武魂城。或者说,在近期内,玉小刚曾在武魂城出现过。 一想到这个,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内心涌现。 尖叫、怒吼、玉势、相叠的男女...... 眉心狠狠的抽动,恶心感突然出现,让她想干呕。 对于玉小刚,现在的比比东除了恨以外,还参杂着恶心、反感以及抗拒。 手掌收拢,紧紧握住那枚令牌,令牌的棱角硌着比比东的掌心,刺痛让比比东冷静。 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拿到教皇令,你的第一反应不是上交,而是选择私自使用,还特意跑到监狱去。” 一步步走近胡列娜,比比东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几乎压得胡列娜喘不上气来。 伸手捏住胡列娜的下颚,将胡列娜低着的脑袋抬起,让胡列娜直视她的双眼。 “胡列娜,我教你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学的?” 看了眼从胡列娜身上掉下来的那些草药,比比东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掌心托住胡列娜的下颚,手掐上了胡列娜的脸颊,指腹用力的按压着。 见到这个笑容,胡列娜眼中出现了明显的惊惧,以至于盖过了下颌骨处传来的疼痛。 “你准备拿着这些东西去找谁,嗯?” “让我猜猜......是唐三对吗?” 胡列娜瞳孔微缩,面对这样的比比东,她显得十分的不适应,这让她更想逃离了。 看着胡列娜想要后退的反应,比比东被气笑了,心又凉了几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那座监狱你不能再去了,他就那么有吸引力?” 一想到自从接触了唐三,自己的这个弟子行为就愈发变得怪异,自己的女儿也迟迟不愿对那个孩子动手,还能扯出一堆奇怪的理由来推迟她准备杀了那个孩子的动作。 价值?一个小鬼能有什么价值。 早知如此,当初在千仞雪将小舞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不该拒绝,在眼底下丢了一个十万年的魂环和魂骨,真的是...... 越想越气! “不、不是的,老师。” 胡列娜想要对此在说些什么,但比比东眼中的怒火就足以让她消声缄默。 “不是?”比比东挑眉,等着胡列娜继续。 松开自己的手,看出胡列娜眼中的坚定,比比东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老师,他是个天才,他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他的人生不该只困于一间小小的牢房里。” “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额角青筋一跳,比比东预感接下来胡列娜是不会在吐出什么好话了。 “老师,我们不应该如此对待这么一个天才,我们完全可以培养他,让他为武魂殿效力,最大的发挥他的价值。” 价值,又是这该死的价值。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 “你喜欢他。”比比东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人胡列娜觉得不可思议。 “老师,他值得,不是吗?”这让胡列娜心中鼓起些勇气来,她的老师一定会理解她,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 “你是真的没有认真听懂我的话。”比比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胡列娜。 “他是昊天宗的人,连敌友都分不清,这就是我选定的弟子。” “胡列娜,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熟悉的话再次从比比东的口中吐露,胡列娜的眼神显得有些茫然,放在身侧的手不甘的握起。 她真的有这么差吗。 “老师,他不是被昊天宗驱逐了吗?而且,昊天宗已经隐居了,在那次和武魂殿的交锋里,昊天宗已经妥协了,我们非要对每一名持有昊天锤武魂的人斩尽杀绝不可么?” 同样的话再次问出口,只是提问的对象却变了人。 这不就是千家人和昊天宗之间的怨恨吗,这和她、和她的老师、和武魂殿的其余人又有何干系? 再说了,若非唐昊,她的老师也不能成功不是吗? 犹如实质般的压力一股脑的向胡列娜涌来,这瞬间就将她压趴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口中鲜血直流。 头发被人拽着向上扯,那力道大的仿佛头皮都要被扯裂。胡列娜被迫抬头,正对上比比东眼中的幽深,里面掺杂着数不清的恶意以及恨意。 “昊天宗是武魂殿永远的敌人。胡列娜,你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是这些年你过得太安逸了吗,不仅分不清敌友,甚至还对敌人产生同情。我看你是完全被唐三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嘭—— 重重的砸在地上,胡列娜短暂的失去了光明,耳旁一阵轰鸣。 ...... 在千道流拒绝了尝试摘花之后,千仞雪也没在供奉殿久待,捧着相思断肠红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回到房间,找出一个花盆,从魂导器中取出从冰火两仪眼附近带回来的土,倒进花盆之中,再将相思断肠红种好。 看着轻微晃动的相思断肠红,千仞雪眼中带着异样,手指摩擦着刚才破皮了的指腹,口中低喃。 “真挚的感情。一定要用吐出的血吗?” 紫色的身影的从脑中闪过,千仞雪不知所措的抿唇。 要试吗? 自己做好要直视自己内心的欲望的准备了吗? 明明只是想要她的注视啊,怎么会、怎么就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捏住一片花瓣,千仞雪心中存有犹疑。有些答案已经在她的心中明了,但她不知道是否该去验证。 “如果被发现的话,她会感到恶心吧。” 也是,她本就不待见我,认为我是她人生的污点,现在我更是对她的别样的想法,她怎么会不感到恶心。只怕是到时候她更要躲着自己了。 如此想着,千仞雪苦笑一声。 要继续吗?还是选择压抑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