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做各种各样的梦,小时候的梦往往最为丰富,也总觉得自己有实现的机会。
总有一天能跟怪兽、坏人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骄傲的举起手中的圣剑。
世界有着瑰丽的色彩,存在无限的可能,背后可以生出翅膀,胳膊、腿以及眼睛等等或许可以多上那么两个,自由自在的漂浮,火焰能从手心迸发,雷电在周身环绕,飞入太空,潜入深海,展开一场又一场冒险。
葫芦里面可以蹦出能够各显神通的娃娃,猴子直入云霄,从今往后五百年,所有人都在颂念他的名,没有头发的砍柴工可以和狗熊一决雌雄,性格各异的绵羊与很爱老婆的刀疤狼,冷冰冰的机械会化身帅气的装甲成为英雄,然后喊出特别威风的招式名称........
后来的梦刚刚冒头就被掐死在了脑海里,因为万事万物都有规范,人类的所有娱乐产业都是人类童年梦想的延续,但这种延续往往被成年的人安上了各种各样的象征意味。
因为世界是成人们的,不是孩子的。
孩子们的法则在成人世界里并不行得通。
九岁的孩子化身‘正义’去努力的主持公道的时候,老是欺负他的她会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然后会仰起脖子跟身边的朋友说哎呀就这个样子还不是老被我使唤帮我跑腿没什么的你们不用这样看他........
大人们会提起他父亲的荣耀,会夸奖他,会隐隐约约的教导他,孩子的谎话和成人的谎话是两套不同的逻辑体系。
十几岁的他还在努力扮演主持公道的角色,虽然别人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那样看着他,但是有些东西一直都在。
他的父母更加荣耀了,逝去的人拥有这世界上最大的荣耀,因为他们作为鲜活的个体已经消失了,他们开始以回忆和符号的形式存在于世。
这或许并不荣耀,因为他们在别人的口中和想象中已经不可避免的模糊了。
然后,他不想跟她做兄妹,但他实在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所以挨了好一通埋怨。
当他在后来的某一天终于能说出这句话后,他突然开始后悔有些话未能早点说出口。
因为时间总是不多的,未来也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
他走了一条对她来说错误的路。
年少的时候坚持的东西,在那个时候会引起她遮遮掩掩的关注,到了后来,便成为了一种负担。
她循着时间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他再也看不见的位置。
他站在原地一直坚持一直坚持,不曾有人记住他,他还困在年少时做过的梦。
她曾在很小的时候这样问他:正义是什么?
年纪尚小,目光尚浅的他给出了热情洋溢的苍白空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