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盈盈顿时傻眼，“我c……我他m……不是吧，还有这b……”
脱口而出就是一连串优美的中国话，隐忍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米盈盈都在这一个瞬间爆发出来。
和刚刚温思衡的反应形成强烈的对比，简安然再次暗暗感慨，温思衡的情绪确实很稳定。
从来没有想过对方还能找出这么离谱的理由，他们几个人像被雷劈到一下，瞬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起。
“这个b董事会，我真的是服了。”米盈盈满脸通红，火冒三丈。
“不过，”简安然突然想到，“我们的项目负责人是……”
视线偷偷朝着温思衡的方向瞟了一眼，她现在才突然想起来，温思衡没有一级注册建筑师的证书，暂时还不能给自己的项目签字。
“对哦，”米盈盈也是才反应过来，“所以八字不合的是不是咱老师？”
是相副院。
自从相宜转到徐念禾组后，这个名字就几乎没在他们办公室出现过，以至于简安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温思衡微微颔首，肯定了他们的猜想。
鹭岛基金会这一招玩得很阴，说是不公开招标，要直接内定方案的也是他们，现在三番五次从中作梗的还是他们。
明知项目的实际负责人不是温思衡，对方特地扯出了八字不合这样离谱的借口。
对方费尽心机搞这么一出，不就是希望他们自己能够哑巴吃黄连，总不好人家相副院当初愿意帮这个忙，现在温思衡还跑到他面前说他八字不行吧？
可能带了点个人的偏见，但简安然觉得相副院这个年纪的人大概是很介意这种风水论和八字的。
万事俱备，就等着他们自己主动退出。
唯一遗憾的是过去他们几个人在这个项目花的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简安然甚至觉得有这样的甲方，即使真的能够拿下项目，他们四个人未来几个月也绝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对方不是诚心合作的人，以后我们不会再参与任何和他们相关的项目了。”没有再说其他的，温思衡转身拿起公文包，径直朝着小办公室走去。
玻璃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再度陷入沉默。
宋祁仰头看着天花板，米盈盈趴在桌子上叹气，简安然的头就靠在身后的玻璃上，仰着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越到这种时候，她就越怀疑，建筑学这个专业是不是自己正确的选择。
复杂的利益交错，深沉的心机博弈，以及高度依赖的所谓关系网。
无论是单单拎出来哪一点，都是简安然这种普通人家出身所不能够拥有的。
“不过话说，”米盈盈突然直起身来，“冬至那天你们有活动吗？”
“冬至？”翻了翻日历，简安然才突然意识到，冬至就是下周的事情了。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妈妈杨雅慧都会自己包汤圆，即使这一天有课，再晚她也会赶回家一起吃汤圆的。
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简安然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出神。
“学妹，想什么呢？怎么又在发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米盈盈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