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间简安然还是在原地停了停，确认他们没有再说话后，才特地“啪”一下关上会议室的灯。
出来的时候她就站在门边，悄悄往外探头一看，走廊尽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张总？”简安然小声喃喃。
哪个张总？这么久以来，她的记忆里就只有一个张总——
张沛文。这个项目果然还是他卖给温思衡一个人情吗？
那他之前都在自导自演些什么？是想把局做大好让温思衡牢牢记住他今日的鼎力相助？
回办公室的路上果然就在中庭遇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简同学……”张沛文热情地招了招手，一旁连连几位同学将视线投了过来。
鹭岛的大甲方这么热情和简安然招手？大家纷纷猜测该不会她也是什么二代吧？
“张总你好！”害怕对方说漏什么，简安然连忙快步上前，“好久不见。”
“我都明白的，”张沛文凑过来她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师和学生，这种忌讳我还是清楚的，简同学放心。”
简安然礼貌地笑了笑，“那就先谢谢张总了。”
“今天比较仓促，也没能好好招待，我现在就去把老师叫出来吧？”
“不用，不用，不用，”对方连连摆手，“温教授现在估计忙得很，我闲人一个，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张沛文一边笑着一边等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到齐后就一起坐着电梯下楼了。
刚拉开办公室的门，坐在门边的米盈盈马上就凑过来，“安然，鹭岛的张总怎么会认识你啊？”
低头对视的时候，米盈盈的眼睛里的光几乎快闪到简安然了，大大的眼睛里甚至兜不住她八卦的眼神。
“啊？”问题有些猝不及防，简安然顿了顿才连忙回答，“是上次投标结束的时候，我不是去洗手间了嘛。”
“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老师和张总在说话，老师看到我就顺带提了一嘴，可能对方记性好，一下就记住了。”
米盈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的回答很合理，米盈盈没有察觉到任何的问题。
“老师呢？”简安然顺口一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小办公室半掩着的玻璃门，里面一片漆黑，看起来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老师？”米盈盈想了想，“刚刚就没回来。”
“可能去送甲方了吧？毕竟对方来了这么多人，”米盈盈越想越激动，“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这阵势差点就懵了。”
“要不是你提前就说了他们是甲方，我还以为是老师得罪了什么来他们要来干架了。”
一连串又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心路历程，简安然“嗯嗯嗯”的回答中带着些许敷衍。以为是她也被吓蒙了，米盈盈就逐渐安静了下来，沉浸在自己的平面图绘制里，没有再说什么。
合同也签署了，鹭岛的项目这次真的真的是板上钉钉。
一直到了这天下午温思衡也没有回来，除了删删减减老城区项目的图纸，他们几个人几乎是发呆了一个下午，简安然几次抬头，甚至看到宋祁的电脑界面出现了蜘蛛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