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什么了?时保珍这么狠得下心?”楚辰脱口而出。
宁贝贝随即就问道:“你怎么也认识时保珍了?她不是鹭岛人吗?”
下意识看了一下身边的沈淮南,楚辰这才支支吾吾,“家里人认识的,她父母就是干建筑材料发家的,这个圈子不大,来去大家都认识。”
楚辰的话很有信服力,宁贝贝听完也没有多想,就让简安然继续说下去。
“听说啊,”简安然神秘兮兮,“时保珍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再犯浑,怎么可能真想让他以后一毛钱都拿不到?”
“而且虽然说时立程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他被查的那笔钱还不是他爸齐树权搞的鬼,不完全算是她儿子的错,时保珍可舍不得。”
听到这里沈淮南才没忍住开口,“既然舍不得儿子,那她又怎么会连夜改遗嘱?”
“是时保珍的爸妈?”楚辰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当初齐树权这个穷女婿,时保珍的爸妈就很是看不上了。他们老两口当年就是靠建筑材料发的家,早期从工地里出来,可谓十分辛苦。
不想让儿女走自己的老路,他们老早就给儿女规划好了未来的路线。
本质上是重男轻女的时家二老,早就认定小儿子才是未来庞大家业的掌门人,从小就给时立程的舅舅往经商上面培养,大学更是去美国读了个工商管理,回来工作几年还去靠了MBA。
但毕竟只有一个女儿,他们也不会亏待了她。时家二老早早就给时保珍这个女儿找了一份高校的闲职。反正以后有着庞大的财产继承,高校教师的身份不仅可以让她和社会接轨,如果未来相亲,高校教师这样的既稳定又体面工作更是加分点。
谁知道时保珍刚工作那年就在学校里遇到了同为教师的齐树权,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他,从农村出来,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中专工作。
无论时保珍父母怎样阻拦,甚至又迫使学校开除了齐树权,他和时保珍二人还是不肯放手,最后甚至私奔到齐树权的老家,在那里结完婚后,一直到时保珍大了肚子即将临盆才回来。
结婚证也领了,时保珍的肚子也已经七个月了,时家二老迫不得已只能接纳了齐树权这个女婿。但是他们只能接受他上门,未来的孩子也跟着时保珍姓,如果不愿意的话还是照样要让齐树权扫地出门。
当时齐树权自然是百般答应,在时家二老前面低声下气,最后才顺利“进了”时家的门,成了齐家的长孙之父。
但是多年来不满足于上门女婿现状的齐树权,表面上是饮气吞声,对着时家二老言听计从,一度俘获了时家众人的心,实际上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求能脱离时家的方法——
从时家挖一笔还能全身而退的方法。
他甚至一度野心大到想要吞掉时家,但是时家二老是清醒且独权的老江湖,时保珍的弟弟和她的年龄就差了三岁,他们潜心培养儿子,早早就把儿子塞进了公司,对女婿自然还是留了一手。
深感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时家取得真正的大权,齐树权就开始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