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让我猜猜,那婢子的血书之中,莫非用死来证明我与贵妃有私情,又因愧对皇恩而寻了短见?”
高力士默然不语。
周钧见高力士视线投向一方,眉头皱起,单侧肩膀微微耸起,却是心中生疑的举动。
由这种微表情和微动作可见,高力士对于这封血书,也是起了疑心,却是拿不定主意。
周钧说道:“高将军请想,倘若那婢子感念皇恩,为何却没有在知晓私情之后,第一时间去禀告圣人?而是非要在临死之前,用血书的方式,来表达忠心?”
高力士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周钧:“再者,既然那婢子心中已经存了死志,那么为何在面圣之时,还要惊慌失措,自辩求生?最后,那婢子写下血书、投缳自尽的当晚,狱中可有人员进出,狱卒可有临时调班?清早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
高力士听完这些,眉头拧成了『川』字。
长长吁了一口气,高力士问道:“最后一事,天宝七载的上元节当晚,你可曾上了花萼相辉楼的阁楼?”
周钧心中一凛,天宝七载的上元节当晚,自己在花萼相辉楼的阁楼中等待尹玉,无意间撞见醉酒的杨玉环,这件事恐怕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了。
当下,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会麻烦。
周钧看向高力士,低声说道:“这件事情,牵涉到皇室体面。钧建议,不如让万春公主入宫面圣,再细细道来当晚的详情。”
高力士愣了会儿,思虑后,最终点了点头。另一边,右相李林甫的府上。
庞公坐在轮舆之中,由玉萍推着,入了后厢的书房。
李林甫盘腿坐在蒲席上,面前放着一张棋盘,瞧见庞忠和入门,笑着说道:“林甫近日手痒的紧,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对弈,好在左监来了,快快入局吧。”
自从周钧被押入宫中,庞忠和殚精竭虑,又上下游说,须发又添白了不少,听见李林甫的这番话,脸色不善的回道:“右相这盘棋太大,咱家棋力有限,怕是兜全不来。”
李林甫摆手笑道:“棋局对弈,讲究的是谋多放少,技艺再精湛的棋手,也不可能做到铺赢全盘,只能做到有得有失,保住大局罢了。”
庞忠和看了李林甫一眼,在玉萍的搀扶下,坐到了棋局面前。
依照往常,庞忠和持白,李林甫持黑。
白子先手落在天元,李林甫顿了一顿,摇头道:“左监棋路不改,看似稳健,但对上熟局,却是失了先机。”
庞忠和:“忠和性子执拗,不知变通,早些年宫中也曾劝过,却怎么也改不了。”
李林甫抬起头先是看了庞忠和一眼,接着看向棋局说道:“当年,贞顺皇后为了扶持寿王坐上太子的位置,用遍了法子,又耗尽了心力。”
听见这话,庞忠和一愣,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缓和下来,叹道:“贞顺皇后执念于此,经历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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