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躺在床上的周钧,看向头顶的帷帐,月色洒入青帷鎏金,屋檐落下的积雪,掉落在地上,发起哗啦的响声。
臂弯之中软玉温香,鼻尖萦绕着一种别样的幽兰,是周钧从未闻过的气味。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周钧有些出神,仿佛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平常这个点,应当是要准备上早朝了。
长期养成的生物钟,使得周钧下意识想要爬起身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上元节全国三日放假,今日并无早朝,原本起身的念头,又打消了。
很快,睡意袭来,当周钧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屋外已经大亮,阳光顺着窗棂,已经洒入了小半个房间。
眼见身旁的杨玉环,精疲力竭,依然没有醒来,周钧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坐了起来。
漠漠帐烟笼玉枕,粉肌生汗白莲香。
周钧回头看了眼杨玉环倾国倾城的睡颜,心中不由自主感叹了一番,原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说法,确是不假。
简单穿戴一番,周钧出了寝房,又来到前堂,看见范吉年一人,顶着黑眼圈,焦急的等在了那里。
范吉年瞧见周钧,连忙快步过来,躬身道:“皇上,老奴已经清退了下人。”
周钧闻言,说道:“昨日……”
范吉年:“皇上忙于政事,无暇顾及上元宫宴,夜宿寿华宫。”
周钧一愣,思虑了一会儿,点头道:“就这样吧。”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楼,周钧对范吉年说道:“娘娘脚伤未愈,等她醒来之后,记得找太医来看看。”
范吉年称喏。
上元节接下来的两日里,周钧和杨玉环并没有见面,前者忙着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后者则在住所中休养。
二人之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到了上元节的最后一晚,周钧借着探视的名义,去了杨玉环的住所。
杨玉环正在屋中看着文报的选稿,听见皇上来了,心中一阵慌乱,开口就想说自己已经睡下。
不料周钧动作也快,不等通报,直接来到了小楼卧房的里间。
杨玉环看向周钧的脸,咬了咬嘴唇,不顾脚踝上敷着的药膏,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行礼。
周钧来到她的身边,轻轻按住了她,又低下头看了看伤口,问道:“太医怎么说?”
杨玉环:“太医说,看起来虽然不严重,但其实已经伤到了筋骨,再加上受伤那晚,劳神劳力……”
杨玉环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也升起了红晕。
周钧无奈道:“那晚的你,全然不顾伤口,朕中间也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