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人会将这些告诉国王，任何一件事的揭露，都将让一大群相关人员受到重罚，那要与所有人为敌。
牛三思挠头：“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很熟，现在你又是报信鸟。这咋弄？大家肯定一下就知道，是你说的。”
鱼塘中的鱼很难长大，一是有人会偷偷去抓鱼，二是鱼很容易病死，四方国却没有专门能给鱼治病的医生。
牛三思一定还在努力练习。
鸟飞绝终于一解苦闷，挥动翅膀长出一口气：“你能进入孽者军团，现在看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四方国初建和发展，也是在三王手中完成。
“……四方国，这里为什么要叫四方国？”
这家伙，竟然是一个天生战士！
再次见到牛三思，鸟飞绝有些尴尬：“看到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国王记性一直不太好。
“我在干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芋头和红薯的收成情况是假的。
国王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将军和统领们虚构和编造出来的布景。
它无人可以倾诉，只能厚起脸皮找到了好兄弟牛三思。
从越来越烂一步到位，变成亡国在即。
除去集中精力的少数时间，大多数时候国王很容易思绪飘忽。
与岩王不同，骨王与翼王建设四方国，目的是为了募兵，募集到足够的士兵组成军队以进入第五层逐鹿。
牛三思看起来强壮了一圈，再也没有之前的干瘦和饥饿，显得精神奕奕。
忽然，国王的心声传来：“过去我对城市的治理，是不是真的很差？”
报信鸟要做的，就是将各路统领给出的夸大描述，进一步润色和修饰，让其看起来像是事实。
报信鸟们又争相回答：“骨王离开了四方国，进入深渊深处征战。”
“我们只是一群传信鸟。”
“翼王又在哪？”
“哦……”
这才是真实情况。
牛三思忽然说：“现在军团不是和四方国结盟了吗？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海将军，请求海将军去帮国王整顿四方国！”
鸟飞绝没想到，就在自己与海将军谈话后不久，四方面很快就发生了一系列剧变。
鸟飞绝心想，反正情况不会比眼前更坏。如果军团要夺取城市，那也是迟早的事。至少通过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能强行带来一些改变。
大家彼此经常私下交易，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四方国都在变得越来越烂。
四方国的居民爱戴岩王。因为岩王不同，他不介意当一个小国国王，守在这片并不宽阔的土地上，日日年年。
那里的火汽炮车发出隆隆炮声。
鸟飞绝回答：“是的，很差。陛下。”
青蛙倒是活得不错，只是它们在有毒的鱼塘里生活，浑身长着毒囊，可食用部分很少，而且很容易吃坏肚子。
“改变不了任何事。”
“我哪知道？源头应该是从三王时代开始的……那时候骨王与翼王就喜欢瞒着国王陛下。”
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进入报信鸟群体后，鸟飞绝得知了许多隐秘。
过了没多久，两头半神袭击了四方国。在那一战中，牛三思操控着一种奇特的装置，竟然全程参与了诛神之战。
鸟飞绝去实地看过农田，大片田野都处于荒废状态。
“因为骨王大人崇尚死亡，这里是生者之地。”
“不了，我适应不了这样的军队。”
沉思状的国王大手摩挲着额头：“居民们一定都很厌恶我吧？”
“……”
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即使是一位愚笨而健忘的守成者，也比野心勃勃到处征战的激进领袖要好得多。
首先是海将军与国王达成了改造四方国的共识。
他们甚至在天上固定了一种叫做天灯的装置，用以照亮整个城市，代替了常年疲劳的狂炎鸟们。
三王并立的时代，也是四方国发展最快的时候。
在那些训练有素的凶猛尸魔士兵中，牛三思竟然完全没有掉队。
大家过得很好，同样是假的。
“换个姿势思考，是不是会更有用？”
不是农夫不愿意耕种，是如果收成达不到统领们设定的数目，农夫们就要吃鞭子，而且还得将亏空补上。自己都吃不饱，倒不如不做。
骨王与翼王嫌弃岩王的迟钝与乏力，认为他是累赘，根本没想带他一起，招呼都没打就带了精锐人马离开。
“陛下，夸奖只会让人迷失和自大，认清并不完美的现实，才能成为一名伟大而明智的君主。告诉您真相，这是报信鸟的忠诚与使命。”
鸟飞绝嘴上冷酷。
“……那你还是多骂我几句吧。”国王双手用力拍了拍石头脑门，声音懊恼而低落。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