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祝令接过金帖象征性看了一眼,轻轻看向同样穿着紫色官服的谢傅,轻轻询问:“这位大人是?”
秦楚桢将手中另一金帖递上:“这一位是淮南道节度使谢傅谢大人。”
太祝令一职只官宫中之事,对于外面任事官员却不熟悉,连忙恭敬行下官之礼。
扭头沉声说道:“谢礼,记下没有。”
谢傅闻声惊讶望去,见不远处有个穿着绿色官服的年轻官员,一边看着金帖一边低头忙碌书写,不是他的堂兄谢礼又是何人。
他已经知道堂兄入朝为官,任太史中丞一职,却没想到见面这么突然,一时之间心情激荡无比。
谢礼似十分忙碌,低头书写,太史一职本来就是记录记事之任,而太史中丞作为太史令的副手,自然要承担大部分事务。
谢礼低头书写着应道:“胡大人,记下什么?”
“齐王爷到!”
谢礼淡淡哦的一声,此刻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名字。
这声哦,让谢傅再也忍不住了,叫了声“兄”。
听见这声兄,谢礼身体突然僵住一般,猛地抬头望去,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幕,向自己的堂弟报予微微笑容之后,低头继续书写。
太祝令却惊呆了,谢傅还有一个二品大员的弟弟,这时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把太祝令吓了一跳。
却是秦楚桢:“胡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太祝令反应过来,毕恭毕敬道:“齐王爷请,谢大人请。”
因为宫宴场面十分巨大,所以地点设置在平日举行盛大庆典的含元殿。
两人和官员人流一起朝含元殿走去。
谢傅问:“在宫中当官容易受人欺负吗?”
秦楚桢笑笑:“谢礼任太史中丞是皇兄举荐的,太史令又不是老糊涂,这胡大人平日与谢礼公务少有接触,不长眼而已。”说着补充一句:“不过现在长眼了。”
谢傅笑笑,当大官身边亲人也不会受欺负,这算是个好处吧,不过坏处也是不少。
“谢兄与你堂兄感情如何?”
“我与堂兄一起长大的,我堂兄是个务实忠直,能为国家安平效力的人才,最怕被奸妄利用。”
“呵呵,我今日将谢兄的话记在心上,我已经封王,若非职务在身也不会在京城呆着,他日太子殿下登基,我怕是要回到封地,到时候谢礼若不如意,我定拜请他帮我治理地方。”
谢傅含蓄问道:“秦兄难道就没有争雄之心。”
秦楚桢微笑:“说句实话,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时也命也,很多事不能强求。”
该说的话,两人已经想对方表达清楚。
皇城之内确实是大,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含元殿,此刻殿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当朝臣工,万国使团、文人名士、艺术名家、歌姬名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