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来的？
李南柯好似听到了笑话。
聂缨美眸迸出寒芒，冷冷直视着惊惶的大汉，“若不老实回答，便送你去牢房好好问话！”
“大人，我真没说假话。”
大汉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竖起双指，“我屈怋对天发誓，这红雨真是昨晚有人扔进了小民家中，而且不止小民一家……”
“你是说，其他人也有红雨？”
李南柯面色难看。
大汉连连点头，“早在五天前，就有人挨家挨户的送红雨，不止京城，其他地方也有。并且街坊里有传言说，马上末日就要来了，只要三更时喝了红雨，就能保住性命。”
李南柯和聂缨看着彼此，难掩震惊。
没想到看似压抑平静的氛围下，竟已经掀起了如此骇然的惊涛。
是谁在偷偷发放红雨？
太上皇？
不！
不可能是他。
太上皇特制的红雨只能让少部分人服用，无法供养这么多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地府。
“还有红雨吗？”
为了求证心中猜想，李南柯问道。
大汉拼力摇头，生怕对方不相信，“没了，绝对没了，我本来是打算喝的，可……可以前见过魔物，所以害怕。”
李南柯不再理会他，去附近其他屋舍寻找。
终于，他在一名老妇人家获得了一瓶红雨。
比起平日装红雨的器皿，地府所发放的瓶子要小很多，红雨也仅仅只有三滴左右，而且还是稀释过的。
李南柯之前一直服用纯正的红雨，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绝对是地府。”
李南柯回到家中，神色冷峻，“也只有地府才有这么多的红雨存量。看来和我之前说的一样，两个世界怕都会成为地狱。”
“该死的地府！”
孟小兔挥舞着小粉拳，消瘦的小脸气的涨红，“竟然想拉这么多人送死。”
李南柯揉了揉眉头，心绪复杂。
在这个时间点突然给百姓们发放红雨，朝廷根本无暇顾及。
估计白曜权也没料到。
毕竟当时已经有消息说，二当家高邪背叛地府后，为了防止被朝廷一锅端，地府将那些私藏的红雨全都卖了出去。
所以地府应该是没有存货了才对。
可现在地府竟然又免费发放红雨，也不晓得它究竟藏了多少。
李南柯暗叹了口气。
夜巡司这么多年来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那些为了红雨而牺牲的夜巡司成员们，如果看到今天这一幕，心里又该作何想。
值得吗？
不知为何，李南柯内心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怒火。既有对红雨的怒，也有对白曜权及地府这些人的怒。
他的心脏也好似燃烧了一般，刺痛感再次袭来。
“可真的会送死吗？”
聂缨开口说道，“或许地府给这些百姓发放红雨，等末日来临时，他们真的能活下去。”
李南柯努力压下涌动的情绪，淡淡说道：“就算活下去，那些人也不会是他们自己了。白曜权给红雨，是让那些百姓成为他的傀儡。地府给红雨，是让这些百姓成为红雨的傀儡……到头来，人间皆是妖魔。”
屋内三女听到这话，神情黯淡低落。
李南柯思索了片刻，拿出自己私藏的红雨分别给每人一瓶，说道：“你们都进入过红雨世界，到时候末日来临大概率会被卷进去，若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就喝红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