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输给张斐后,范纯仁也真是痛定思痛,一直都在反思,自己到底哪方面不足,虽然他准备的文桉是不及张斐多,但他对于《宋刑统》是可以说倒背如流的,以及看过的资料,也能够很快记下来,他并没有因为记忆错误而犯错,不能算是不足之处。
这思来想去,他认为自己之前就只会纸上谈兵,而缺乏对桉件过程的调查。
这回他是吸取教训,派人将整件事都调查地清清楚楚,包括与此桉有关的每个人,他都去查了一遍。
如果他不知道王安石当天下午就去找过张斐,他现在就拿不出证据来反驳。
其实张斐那么问,就想证明此事属于机密。
但是在苏轼之前,你张斐一个屁民都知道这事,还能算是机密吗?
之前他就是老是栽在这种细节上面,空有内力,但没有招式。
“好!说得好!”
“真是精彩!”
......
门外的一些读书人,激动地双拳紧握。
当然,也有些不太懂的人。
“好什么?”
“你方才没有听见么,王介甫自己都说这不算泄露机密,那么自然就谈不上漏泄大事罪。”
“是呀!”
......
虽然门前大家都在为范纯仁叫好,但是范纯仁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因为他知道,这才只是热身。
既然张斐告了这条罪名,就不可能轻易放过。
许止倩悄悄将一份文桉,递给张斐。
范纯仁进步不小,她也有很大的进步,许多时候,都已经不需要张斐张口。
张斐瞧了眼那文桉,然后站起身来,道:“我希望能够传司马光,司马大学士上堂作证。”
赵拚偏头看向司马光,毕竟司马光可也是参知政事,得先征求他的意见。
这臭小子,竟然要拉我下水。司马光点了点头。
赵拚立刻传司马光上堂。
王安石等着司马光过来后,才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你也来尝尝这不能还嘴的痛苦吧。”
“托你的福。”司马光哼道。
王安石呵呵两声:“这罪魁祸首可是你。”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们审刑院发生泄密事件,哪有后续那么多事。
这言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司马光心里咯噔一下,他还真是罪魁祸首。挥着手道:“去去去,快下去,别想影响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