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河中府担任知府,这蔡延庆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却一直都非常低调,虽然他已经知道张斐与元绛的勾当,他并不知道这二人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所以他还是更愿意做一个旁观者,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毕竟目前事情发展的方向,是向好的方面,他也是乐享其成。
而就在蔡延庆赶去转运司将此消息告知元绛的同时,那曹奕也急急来到府衙。
“到底怎么回事?”
韦应方见到曹奕,也是非常疑惑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下定决心,采纳我们的建议?”
曹奕道:“这是因为各县乡绅都站了出来,如此才促使那些大地主选择采纳我们的建议。”
韦应方先是微微皱眉,突然呵呵一笑:“糊涂!糊涂啊!我们就只想着利益,而未有想到,当百姓去找皇家警察交税,这对于乡绅的伤害是最大的。”
“正是如此。”
曹奕点点头:“许多乡绅对于警署的行动,且未有跟他们商量,是感到怒不可遏,同时,之前那番审判,使得乡民们遇到纠纷,就更愿意去找皇庭,甚至皇家警察,这使得乡绅们感受到莫大的威胁。
如今那些乡绅们,也借着打击高利贷的名义,表示任何人在自己乡里放贷,是最高不能超过一分五,否则的话,得以宗法处置。”
韦应方笑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妙计,如此一来,乡绅又将成为乡民的最为倚重的人。”
曹奕点头:“不错,相比起皇庭和官府,乡民们也更习惯于追随那些德高望重的乡绅。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立此宗法,不但能够削弱公检法的,而且还能够重创青苗法。”
检察院。
“在我们公检法未来之前,也没有见他们这么做,这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王申稍显激动道。
陈琪咳得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些乡绅一直都很反对青苗法,他们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王申道:“但他们这么做,并非是要对付青苗法,而是要对付我们公检法,他们将利息写到宗法里面,这用意是非常明显,今后到底是以宗法为主,还是以律法为主?”
陈琪皱了下眉头,这也确实也对公检法不利,不禁看向一旁沉吟不语的苏辙道:“苏检察长,咱们该如何应对?”
苏辙正在查阅军饷有关资料,稍稍一怔,瞧了二人一眼,问道:“他们违法了没有?”
王申、陈琪相视一眼,均是摇摇头。
当宗法并没有与律法发生冲突时,那当然是被允许的。
一分五的利息,是远低于朝廷所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