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不知道咱们这么做,是在帮范景仁,还是害范景仁。”
刘述是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
周边不少官员,也都是纠结地看着司马光。这保守派可是非常团结的,他们虽然希望帮范镇复职,但是让范镇去熙河,这......!
司马光赶紧安慰道:“我敢说范景仁得此消息,一定会非常开心。”
众人疑惑地看着司马光。
司马光道:“如今范景仁身在河中府,以他的性格,若是见到河中府的百姓因熙河拓边又变得苦不堪言,但又无力阻止,一定也会痛苦不堪,此时若让他去熙河,他一定会非常开心。”
......
“恩师,他们可真是会见缝插针,竟然借此机会迫使官家再度启用范镇那老匹夫。”
吕惠卿是咬着牙道。
当初他跟范镇吵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将范镇赶出去,结果这才过了多久,就又重新启用范镇,这他能爽吗。以至于王安石都不敢将这实情告知他。
王安石道:“这回到底是咱们准备不足,就让他们沾点便宜吧,但绝不会再有下一回。”
......
“那小子是故意的。”
孟乾生临出门前,余光微微瞟了眼正在眼观鼻观心的张斐,然后低声向赵文政言道。
赵文政叹道:“他这一招,咱们还真没有办法,他说得都是实情,但官家可也不敢真让他去革除那些酋长的兵权。”
孟乾生道:“那最近咱们可得小心一点,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其实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如果这回不能将张斐送去熙河地区,那么张斐必然会进入检察院。
他们在皇帝和宰相都同意的情况,已经拖了足够久,也差一点迎来转机,但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这可是大宋最高级别会议,皇帝在这个会议上拍板,他们也知道是无法再继续拖下去。
但话说回来,其实这场高级会议更多只是形式上的,私下大家已经谈妥,只是演给别人看,我们可不是妥协,我们据理以争过,只是没有办法。
所以,这会议结束之后,几乎人人都是一张怨妇脸,就没有一个人对这个结果是非常满意的。
革新派感到非常不解,认为这真是自作孽,找范镇去监督自己。
而保守派则认为自己为什么要去趟这浑水。
反对派则是郁闷没有将张斐送走。
而他们脸上的郁闷,张斐全都看在眼里,对此也是忧心忡忡,他知道双方的妥协是非常脆弱的,多半还是因为他在中间调解,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破裂。
常言道,风险与收益并存。
三家饭给张斐这么一个政治素人,提供巨大的便利,令他无往不利,但要巩固这三家饭,也绝非易事。
等到这些大臣们尽数离开后,张斐才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