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三人着实待不下去了,寻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他们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李世民没有挽留,任由他们三人离开,党仁弘语重心长的说:“圣上,该是您决断的时候了,老臣无法再为大唐效命,无法为陛下分忧,还请圣上保重龙体!”
李世民犹豫不决,党仁弘看得出来,自顾自的斟满酒,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嫡子继位此乃正统,然圣上是一代明君深知谁更适合,抛开嫡庶之分殿下乃最适合,就像当年的圣上一样。阻力虽有,也不是难事,一切取决于圣上您自己。”
李世民沉默片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朕承认最像朕之人非他莫属,然其儿女情长,心不在朝廷,志不在仕。纵使朕逼他走上这条路,始终不及先皇之养育之恩。朕甚是懊悔,其才能朕知,然朕不得不考虑朝中大臣想法,故朕之心不改,高明是最适合的。虽说此子性情不定,也并非无可救药,待朕好好管教一番定能成大器。”
“既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酒完人散,李世民临走前叮嘱党仁弘好好保重身体,党仁弘万分感动,俯首跪拜送李世民回宫。接着,党仁弘又招呼狱卒前来,请他拿出笔墨纸砚来,写好密封以后交给了郝处俊,党仁弘从王槐三人的话中知道了李宽曾在大理寺狱任职,猜测大理寺丞郝处俊与李宽有交情。
“郝大人,烦请您将此信送至楚王府,务必亲自交给王管家手中,切记不可被人知晓!”
党仁弘恳求郝处俊帮忙,郝处俊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将党仁弘的信藏好,亲自出了大理寺狱前往楚王府。与此同时,党仁弘目不转睛的望着摇曳的烛火,淡淡的笑道:“我该上路了!……”
李世民回宫不久,便接到大理寺奏报,党仁弘在狱中自尽而亡,李世民闻言默默地流着泪;楚王府王槐见郝处俊找自己,疑惑不解时,郝处俊取出党仁弘留给他的一封密信,正在气头上的王槐根本不愿意理会,郝处俊则小声说道:“党仁弘在狱中自尽了,此信乃是其临死前秘密恳求我送来!”
纵然死前有恩怨,逝者已逝,王槐也是闻声大惊,默不作声的将党仁弘的密信接下。郝处俊躬身离去,王槐看着手中的密信,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五味杂全。
党仁弘说了不该说的禁忌话题,要是他与李世民两人倒是没什么,偏偏王槐等人均在。在他们心里党仁弘就是陷李宽于不义,愧对他们的党仁弘实在是无脸存活于世。
纵然李世民免去其死罪,流放钦州,可是党仁弘于心不安,正是做好了赴死准备这才说出肺腑之言,士为知己者死,党仁弘不愿李世民背负过失,宁肯自裁也不愿看见李世民声誉受损。
“这个不能留!”赵谦看完党仁弘写得密信,面露凝重之色,他的建议得到王槐、钱武赞同,信中所言涉及禁忌话题,要是传出去那绝对是满门抄斩,就在此时,李宽推门而入,狐疑道:“什么不能留?”
三人闻言大惊,赵谦手疾眼快的将密信藏在身后,可他的动作如何能逃得过李宽的眼睛,笑眯眯地说:“赵老,您藏什么呢?给我瞧瞧呗!”
“没……没什么!”赵谦冷汗直流,王槐、钱武两人稍稍往他面前站着,想要遮挡住李宽的视线,不动还好,一动那就更有猫腻,李宽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钱武连忙说道:“你找我们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两个小家伙有些不舒服……”李宽脸上有些担心,钱武三人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小公子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