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七年秋,九月初三,唐太宗下诏命吴王李恪前往燕然都护府任大都督,与扬州司马李素都护统管偌大的燕然都护府。自此,吴王李恪彻底远离权力舞台远赴阴山之麓的单于台任职。
九月初五,时任尚书令的李宽得知出使高句丽使臣相里玄奖回京面圣,喃喃自语道:“多事之秋也!……”
片刻后,尚在尚书省的李宽及六部尚书等重臣均接到紧急诏令,立即入宫面圣共商国之大事。李宽等人当即动身前往甘露殿,共聚一堂,商讨国家大事,诏令中并未言明何事,然李宽早已心知肚明。
半个时辰过去了,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徵、李勣等人陆陆续续抵达甘露殿。众人急匆匆赶来,见面色凝重且怒火中烧的李世民,心里一震:“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众人躬身见礼,李世民开门见山,语气中满是怒火及杀意,道:“盖苏文弑其君,贼其大臣,残虐其民,又与百济勾结进攻新罗断之入唐朝贡之路,然新罗乃我朝之附国也,今新罗有难其国主向朕奏请援兵,故朕敕命高句丽王停止对新罗用兵,今又公然违背朕之诏命,高句丽行径乃公然与我朝挑衅,侵占邻国断其后路也,不可以不讨,诸卿可有良策?”
众人见皇上心意已决,自知无力劝阻他对高句丽及百济用兵之想法,全都寻思着如何应对,唯有李宽置若罔闻,仿佛未曾听见似的。李世民见状目光冰冷,厉声道:“尚书令反对出兵攻打?”
李宽不卑不亢的回道:“回陛下,臣未有此意!”
“既如此那为何心不在焉?”李世民犀利的眼神,阴沉的脸盯着李宽,平日里他如何不理朝政或是胡作非为均能包容,如今李宽乃是尚书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闲散王侯,身居要职却不思进取,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心不在焉,此乃李世民心中大忌。
吴王李恪远离京城的事情,让李世民颇为无奈却又不得不为之,这一切都失去了掌控,让李世民意识到李宽的能量绝非自己掌握的那么简单,连他都摸不透的事情,李宽居然能查清楚,对他这个皇上而言最忌讳的莫过于臣有事隐瞒。
李宽从容不迫的回道:“回陛下,臣无此意啊!”
李世民见李宽仍旧不思悔改,气不打一处来,房玄龄、李勣等人均是为李宽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又十分疑惑为何李宽完全没当回事。中书令杨师道突然发声,声色厉苒的质问李宽,道:“楚王殿下莫不是以为此事非国事也?”
李宽瞥了一眼杨师道的冷笑,心想:“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宽想要追查母亲的身世及死亡真相,本欲前往杨师道府中一趟,奈何屡屡因事耽搁而分身乏术。当他再次准备前往时,杨师道公然与长孙无忌同气连枝支持晋王李治成为太子,他要去拜会绝对被婉拒,除非是有正当理由,故而一拖再拖之下始终没有寻得合适时机。
现如今杨师道开口直接将事情的性质改变了,李世民脸色愈发阴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可能,李宽也没有与杨师道周旋,收回目光看向出使高句丽传诏的相里玄奖,道:“敢问相里大人如何传诏命,高句丽王又如何回答,烦请大人说一下其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