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相,为何您对他还是如此恭敬?”李宽告辞离开以后,吞弥桑布扎、支塞汝贡敦两人便走到噶尔东赞面前,对于噶尔东赞仍然对李宽十分恭敬有礼感到不解。
噶尔东赞微微笑着说:“此乃礼仪,再说他也是护嫁团副使,来者是客,我等待客之道必须按照吐蕃传统。即便在我吐蕃土地上,也绝不能对他们有任何偏见或嘲讽。”
吞弥桑布扎、支塞汝贡敦一阵羞愧,他们不是针对李宽,而是因为李宽怀疑他们对自己国家安全而感到不满。这些时日以来李宽严密部署各个巡逻士兵,他们不以为然甚至认为李宽小题大做。
如今与过海仅有三十里,又岂会发生遭遇危险?对于此事两人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两人多次强调绝无危险,李宽视若罔闻这才引起误会。正如噶尔东赞说的那样,再怎么说李宽也是副使身份,而且一路上奔波劳累,的确是他们太斤斤计较。
“你们俩确定这里安全?”
噶尔东赞不禁有些疑惑,李宽今日的反常行为让他心生警惕,面对噶尔东赞的追问,吞弥桑布扎、支塞汝贡敦两人没有丝毫不满,信誓旦旦的说:“内大相放心,这里河流密集,湖泊众多,除了我们正面这条路外,其它的路都被水流阻挡,再说这个夜间寒冷,就算是吐蕃最勇敢的将士也无法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而且稍有不慎便会被暗流卷走的危险。”
噶尔东赞放心的点点头,就算遇到危险也只有正前方,其它的方向不必担心。但是他们俩忘了,这样的环境要是遇到危险时,对于己方来说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三面均是河流、湖泊,要是敌人人数众多,直接采取正面进攻的方式,那么他们也将会是瓮中之鳖,唯一活下去的方式就是与人血战到底,浴血奋战胜负难料。
李宽取了地图就回到自己的帐内,然后摊开仔细的研究,从地图上标志的地方多数都是河流、湖泊,有些是相互贯通的,有些则是有些草坪相隔,这个驻扎的地方是吐蕃使团挑选,李宽对地形不熟悉无法发表意见。
现在看了地图上的标注,这是一份藏文的地图,所以他只能看图说话,对于文字标注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天书一样,完全看不懂,唯一辨别的信息就是地点与河流标识。
“不好!”
李宽仔细分析以后,大惊失色,要是敌人从东南或是西南方向杀来,那他们就是想逃也无路可去,此地是战略高地不假,可惜他们的兵力只有七百人左右,加上舟车劳顿以及高原反应,不像吐蕃将士或是习惯高原气候的士兵那样,七百人的战斗力真正有作战的基本上要砍去一半,最后只有三百人的兵力,还要保护文成公主、工匠、婢女等,就连嫁妆也要保护,这样算来兵力只有一百人。
当李宽从营帐冲出时,还为等他开口传令,就已经听到一支箭矢飞速而来,而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事物,只能听到前方草坪上有马蹄声,对方人数是多少以及敌人是谁根本就无从得知。
“敌袭!”李宽猛地大吼一声,“全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