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虑片刻，道： “这样吧，我打算请舒小娘子吃饭表达谢意，到时候将军也一起来，我一并表达了，如何？” 宫飞掣思忖道： “这饭你自然要请我，毕竟去长公主府救你的事，我也有份。但是帮你去请舒小娘子的事，另算。” 明媚的日光下，两人各有小心机，各自盘算着。 慕昭昭懒得跟他争，摆摆手： “无聊，随你。” 若是他在她走之前还没想好，到时候她走了，可就怪不得她了。 过时不候。 宫飞掣自然不知道慕昭昭的想法，望着她的背影，勾起的唇角缓缓压了下去。 慕昭昭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也许是因为她丑吧。 一个不靠脸的女人，只能靠脑子。 以她的聪慧，想要拿下她，着实不易。 他平日里对付女人那些招数，用在她身上完全不管用。 看来，他还需要想些别的办法。 “打算请舒小娘子去哪吃饭？望月楼还是花间阁？” 他追上慕昭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纨绔模样，笑得撩人。 提到这个，慕昭昭还真没想过。 要如何才能完美的表达她的心意？ 单纯的请人吃饭太没意思了。 望月楼，还是花间阁，哪怕吃得再好，好像都不是那么完美。 这凌烟湖的风景倒是美，但这里却是夜无殇的地盘，在人家的地盘上请舒之柔吃饭，也显得颇没诚意。 也许在离开之前，她也就能请人吃这么一顿饭，要有意义才行。 今后不管是她，还是舒之柔，只要想起来，都会感到难忘。 想来想去，她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宫将军可知这长安城哪里是有山有水又风景优美的地方？” “有山有水，风景优美……”宫飞掣凝眉思忖着，“这样的地方长安城里倒是没有，不过城外三四里有一处栖霞山，山中有一处瀑布，倒是与你说的相差无几。” 栖霞山？ 慕昭昭眼睛一亮： “好，那明日我就请舒小娘子去栖霞山用饭！” 宫飞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去栖霞山请她用饭？” 慕昭昭理所当然地点头： “要感谢，自然就要诚心诚意，坐在瀑布之下，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吃着江生做的饭菜，多妙！日后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日后？”宫飞掣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怎么听起来，好像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似的？” “我没告诉过你吗？日后我是要离开长安的，所以请舒小娘子吃饭的机会不多，自然要好好安排一下。” 想到日后的离开，慕昭昭脸上明明笑着。 可是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夜无殇留她时的表情。 心中立刻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是怅然若失？ 还是愧疚？ 亦或是…… 亦或是什么，她说不清。 只是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涩涩的，不好受。 “你要离开？”宫飞掣很是意外，“夜老三知道么？” “自然知道。” 慕昭昭勉强笑着。 宫飞掣眼中闪着算计： “他舍得让你走？” “我是惹事精，早走早清静。” 这可是夜无殇给她下的定论，他会不舍得让她走？ 他会留她，原因大概也与夜无克差不多吧？ 觉得她有些用处而已。 慕昭昭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夜无殇是因为喜欢她、才舍不得让她走的。 再者，通过前世的经历，她得出一个结论，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靠不住的，还是利益交换来得实实在在，让人安心。 所以夜无殇那个令人安心的怀抱，也不过是她一时的迷恋罢了。 虽然夜无殇从未正面回答过让她离开的问题。 但是她有把握让他答应。 宫飞掣却因为慕昭昭的话而陷入沉思。 他的报复计划里，慕昭昭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如果她走了，夜无殇身边还会出现第二个她吗？ 不，至少从小到大，夜无殇的眼里都从未有过女人。 好不容易有一个夏心慈，还是他硬要撮合的，最后也没成。 而他对慕昭昭，是不一样的。 所以慕昭昭不能走。 这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心思一转，他问道： “对了，我可听说夜老三不允许你随意出府，你要去栖霞山，他会答应么？” 慕昭昭抿了抿唇，其实她感觉夜无殇如今已经不会在意她是否出府。 但她却会在意。 夜无殇把她当成戮幽王府的人，她自然要给予他必要的尊重。 “我自会去跟王爷说，宫将军只需帮我去转告舒小娘子即可。如果她答应的话，那就定在明日辰时，我去她府上接她。” “怎么，你没请夜老三同去？去长公主府救你的事，夜老三的功劳可谓最大，你不请他的话，说不过去吧？” 听到宫飞掣如此一问，慕昭昭倒是想起来，无论长公主府的事还是东宫的事，夜无殇都是值得感谢的。 按理说，她的确应该请他同去。 但一想到如果他在的话，可能大家都会不自在，她就有点打怵。 不等她想好，宫飞掣又说： “何况栖霞山虽好，但我听说最近栖霞山附近的龙角山山匪横行，京兆尹几次派了兵去剿匪，都大败而回，正向夜老三借兵前去剿匪呢。万一那龙角山的山匪流窜到了栖霞山，你和舒小娘子岂不是要被抢去做压寨夫人了？依我看，还是让夜老三带人保护你们前去比较安全” 压寨夫人？ 就她这副尊容，被请去避邪还差不多！ 山匪？借兵？ 怪不得这几天看到柴晋和白狼进出王府，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她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再说夜无殇的人已经去剿匪了，她就不信区区山匪还能敌得过夜无殇的兵。 “你也说了，是龙角山，不是栖霞山，而且还派了兵去剿匪，那还怕什么？再说，有你与我们同去，还不能保护好我们？” 她没有正面回答宫飞掣的问题。 是否邀请夜无殇与他们同去，她还没有想好。 何况夜无殇那样骄傲的人，被她拒绝后，还会愿意搭理她吗。 昨天夜无克来戮幽王府，她还与他独处了那么长时间。 夜无殇怕是更要误会她了…… 唉，一想到夜无殇，她就一脑门子官司。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