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如此。” 马傲瑶双手抱胸,视线毫不避讳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实和云州城的人所说一样,模样那是世间少有,怪不得能迷得太子殿下送她价值连城的玉石。 还将她留在身边伺候。 不过现在,她要做殿下的女人,一个崔滢而已,她也不会放在心里。 只是一想到她是殿下的第一个女人,马傲瑶就有些气。 刚刚殿下进来的时候,她躲在一旁看,男人气质高贵,面容如神祇一般,那是她在云州从未见过的好看,一下就令她愣在当场。 她要做他的女人,那是马傲瑶在见过楚烆后生出的唯一一个想法。 作为马超阳最小的女儿,马傲瑶自小过得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父兄宠爱她,母亲疼爱她,可以说,在这云州城中,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但太子殿下不一样,那不是她说想要就能要的。 她可不要像崔滢,被当做礼物一样的送过去,说不定等太子殿下回到上京的时候,她就跟个破抹布一样的被留在云州了。 崔滢是商品,她不是。 听着马傲瑶的话,崔滢脸上笑意却未减半分:“马小姐。” 行了一个平礼后,她收回视线便走了进去,马傲瑶也没有拦她,不过是个玩意儿,就算待在殿下身边,也不会影响什么。 这次的赏花宴分了男女席,楚烆他们在正厅,崔滢就被带到了偏厅,两个地方中间隔着一扇雕花屏风,隐约还能听见男人们说话的声音。 崔滢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冬月随侍在一旁。 “姑娘天冷,还是莫要吃冷酒了。” 她见崔滢端起酒杯要喝,轻声提醒了一句,她是知道的,崔滢的酒量很好,不会醉,只是担心她吃多了冷酒,身子不舒服。 “甜酒,没事的,就一杯。” 崔滢悄声说了下,侧头微微弯了下眼眸,她的位置不算太靠前,身后便是那扇雕花屏风,楚烆转头时透过那空隙,看到了她的笑。 他转了下手中酒杯,收回视线。 “殿下今日能赏脸来参加这赏花宴,草民实在受宠若惊。” 马超阳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楚烆面前,恭敬的说着话。 楚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下,而后缓缓说道:“听崔卿说过,云州多亏马员外时常散财,才得以如此繁荣。” 这句话听着像是抬高了他的身份,马超阳却不敢认,这不是说云州能有今日全凭他吗? 他连忙把腰弯的更深了些:“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身为大朔子民,又处在云州,这些事,是小民该做的。” 马超阳说完,悄悄抬眼看向楚烆,男人的面上倒是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马超阳坐回自己的位置,拍手召了舞姬过来。 这头的女眷在马夫人进来后便安静了些,女眷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一些琐事,或者说说各家最近的烦心事。 崔滢虽然是跟在楚烆身边的女人,但是楚烆没有给她身份,旁人想跟她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瑶瑶,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去观月亭赏花吧,在这里总是拘谨了你们。” 马夫人突然说了一句,马傲瑶点头应下站起身,她见一旁的崔滢还坐在那里,唇角露出一笑道:“崔姑娘怎么只顾着自己吃酒,不妨跟着我们一起走走?” 崔滢是不想跟着她们出去的,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形算,自己应当不该归在姑娘这一列,但楚烆没有给她身份,所以大家只能喊她崔姑娘。 “我吃了酒,怕吹风,就不去了。” 她婉拒了马傲瑶的邀请,马傲瑶却没有善罢甘休,而是走到她面前,故作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一道起身:“之前你来我家都没有与我好好说话,今日可不许拒绝。” 马傲瑶半拉半拽的把她带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多亲密呢,她说的来马家,那都是崔滢十二三岁时的事情了。 一出宴会厅,马傲瑶就松开了她:“到底是跟了殿下的人,底气就是足啊。” 她轻蔑的笑了下,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帕子擦擦手,好似刚刚碰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马小姐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崔滢和她拉开距离,抬眼看她。 她和马傲瑶之前也没有什么过节吧,怎么今日看她对自己敌意这么深? 马傲瑶走下台阶,冷哼一声:“崔姑娘人生的国色天香,也难怪殿下对你如此宠爱,想必在崔家也定然学了不少媚人之术吧。”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侮辱了,跟在马傲瑶身边的各位小姐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惊。 其中一个还拉了拉马傲瑶道:“瑶瑶,你这话,有些过分了。” “过分?我又没说假话。” 马傲瑶觉得自己迟早是要站在殿下身边陪她的人,崔滢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妾,不,更准确来说,应当是外室,自己说两句就受不了了? 而且她自己不是也没有反驳吗? 马傲瑶越来越觉得崔滢是个软面团子好捏了。 崔滢确实一言不发,听完这句话,她视线看向南席的入口,有手掐了自己手掌心一下,而后转身进去。 “崔姑娘!” 成充看到她走进去,也是一愣,马傲瑶脸色一变就要追过去。 只见崔滢快步走到楚烆面前而后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他面前俯身下去,男人双腿交叠,姿势最是惬意不过,却随着她趴在他腿上的这个动作一顿,杯中酒洒出去不少。 “殿下。” 姑娘带着哭腔的喊了他一句,她抬头,一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晃了晃:“滢滢受欺负了。” 她是最胆小如鼠的性子,受了委屈不得找给她撑腰的人吗? 有太子殿下这尊大佛在,她干嘛要去跟马傲瑶硬碰硬。 楚烆看着她的动作,她倒是熟能生巧,仿佛这动作已经做过千百回一样。 “谁。” 他只说了一个字,在场众人便低下头不再看,崔滢撇了下嘴,挺直上身微微仰头,他垂眸,只听她轻声说了句:“殿下要给我做主吗?” “那别人会不会说我恃宠而骄啊?” 崔滢的眼眶还是红的,那张白皙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瞧着当真是委屈极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楚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反问一句:“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欺负了你,你又是怎么个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