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吃了吧?” “可以,不过二位要等会儿。” 苏鱼拿了把刀,在鸭身上一片片片着鸭肉,片好的鸭肉规整摆在一旁的碟子里面,动作十分标准。 “鸭肉最好当着客人的面现片。” 多的苏鱼也不多说,牛掌柜作为泰和楼的掌柜,里面的门道自然知晓。 把一盘子鸭肉跟甜面酱,推到两人面前。 “二位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两人各夹起一片鸭肉,蘸了点甜面酱放到嘴里,浓郁的香味立时在嘴里化开。鸭子外皮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在加上甜面酱的香甜,倒是二人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牛掌柜还在品尝,徐员外已经又夹起了一片鸭肉。 这时李婆子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的碟子里放了些小面饼。这是苏鱼刚才在等牛掌柜的时候,让酒楼后厨做的,没想到那边的速度挺快。她自认做饼方面是个菜鸟,也就没给自个揽工。 把面饼推到二人跟前。 “烤鸭还有一个吃法。” 苏鱼拿了块小面饼,黄瓜跟葱白各蘸了些面酱放在饼上,在夹了片鸭肉,裹好之后就成人一口的大小,喂到嘴里一口吃掉。 两人也学着苏鱼的样子,眼看碟子里的鸭肉快完了,苏鱼拿着刀又去片了一碟,这鸭子个头不小,鸭肉有很多。 牛掌柜这边尝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徐员外那边就是不管不顾,自顾自的吃着鸭肉。管两人谈什么生意,他现在的心神全都放在了面前的烤鸭上。 “鸭子最好用四个月到五个月的鸭子,头天晚上腌制入味,第二天早上再烤,味道会比现在更好。” “三位,咱们还是到二楼包厢里面说话。” 几人回到早上来时坐的包厢。 “苏姑娘,方子可不可以卖给我们泰和楼,价钱方面好说,而且苏家养的鸭子,我们泰和楼通通都买了,价钱就定在十文钱一斤,你看怎样?” 一斤鸭肉十文,跟鸡肉同价,从这一点上看,牛掌柜是相当有诚意。 “至于方子,苏姑娘不妨开个价。” 眼看时辰不早,怕在家里的莲氏担心,苏鱼也不扭捏。 “既然牛掌柜这么有诚意,这方子我便卖予泰和楼,只是这价钱吗,二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苏老二跟苏胜一听,苏鱼竟然要二百两银子,两人猛掐自己大腿,觉得是不是在做梦!同时看对面牛掌柜的反应,就怕一恼把他们三人给轰出去,在两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烤鸭的方子,哪里就值当二百两银子。 牛掌柜有点犹豫,没想到苏鱼会要二百两银子,他心里的最高预算是一百两。二百两银子对于东家来说只是一点小钱,但对于杏林镇泰和楼来说,二百两银子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主他有点做不了。 “其实烤鸭的配方,你们二百两买去一点都不亏,据我所知,泰和楼的东家,在大周半数以上的府镇都开了分号,不光杏林镇有,兴阳府周边几个府城甚至京都那边都有,烤鸭在别的地方也能卖,不消几天的功夫就能赚回来,实在是不亏。” 牛掌柜一咬牙,“行!就二百两银子,不过苏姑娘要跟我签一个契书,方子卖予我们泰和楼,便不能在卖给别人,就算自家做了来集上卖也不行,你们自个在家做了吃倒无所谓。” “这是自然,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很快,牛掌柜这边让伙计送来笔墨纸砚,一式两份契书很快写好。 “苏姑娘,我给你念念上面的内容。” “我自己看就行。” 苏鱼拿起一份看了一遍,上面的字有自己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连蒙带猜也能看出上面的意思,跟牛掌柜先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加了一条,若是他们违约的话,要赔五倍违约金。那就是一千两,不过苏鱼无所谓,她又没打算把方子再卖给别人。 牛掌柜没想到眼前的苏鱼竟然识字,苏老二跟苏胜也挺意外,闺女(妹子)是什么时候认的字,他们怎么不知道? 确认无误之后,苏鱼便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上苏老二的名字。 苏鱼识字牛掌柜已经很意外,又见在上面写的苏老二三个字,有点丑,但他却一点也不嫌弃。牛掌柜递给苏鱼一份契书,把自己的那封折叠好放到怀里。在让伙计去账房取二百两银子,同时拿来的,还有早上一家三口的饭钱,外加两包茶叶。 “这是二百两银子,另一串是你们早上的饭钱,不用给了,茶叶是送给苏老弟的。” “那就谢谢掌柜的。” 苏鱼把东西全部收好,放到她背着的小斜挎包里面。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也就先回去,今晚我会在家里处理好十只鸭子,明早还得劳烦掌柜的,让马车去余家村接一下,到时我再来教厨子怎么做烤鸭。” “还是苏姑娘想的周到,时辰已经不早,我让伙计送你们回去。” “那就多谢掌柜的。” 见三人离开,牛掌柜有些感慨,半天接触下来,总感觉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几岁的乡下丫头,而是经验老道的商人。 三人去了后院,那里己经等了一辆马车,父子三人坐上马车,驾车的伙计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车拐弯驶出了巷子,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余家村,距村口还有一段距离,苏鱼便让伙计停车,三人下马车走着回去。马车实在太显眼,她家现在可不适合招人眼红。 等马车走了,三人这才往村里走,苏老二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都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今天闺女一出手就挣了二百两银子,家里面那些鸭子已经订给了酒楼,他苏家这是要发了呀! 苏胜虽吃惊,不过比自家老爹要好上不少,起码走路没有同手同脚。妹子这么厉害,自己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 叛逆期的少年较真起来,真的挺让人无语,难道现在不是该高兴家里挣了二百两银子,还担心以后在这个家里没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