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村长，我们家刚才是跟村里签了证明出栏文件的，哪里能说换猪就换猪呢？” 老李头原本还在惋惜地上这只带崽母猪，现在听到陈大福开口顶撞村长。 这还得了，他可是出了一口肥田。 他赶紧跳脚起来，冲到陈大福跟前： “那什么出栏证明，也要出栏呀，这还是你家呢，不算出栏！” 研究员没搭理他们这几位村民争吵，他径直往猪圈方向走去。 刚才因为这只怀孕母猪难搞，他这次下意识观察了猪肚子。 最后挑选了另一只白猪，就是那天方思以说发情期需要再过一个月那只猪。 陈大福这次着急了，他实在憋不下这口气，拥上前去，拉着村长，开口说道： “村长，你们不能这样子呀，我是签了出栏证明资料的，现在母猪都已经出栏了。” 王秀霞也是，她声音带着哭腔，朝他们喊着： “对呀，村长，哪里能言而无信呢，前面我们家大福也提醒过你们，说这只猪怀孕了。” 方媚走到陈大福边上，开口： “陈大福，你这怎么说话的，你家猪都没有离开你家，直接死了，村里做养猪技术研究，哪里能要你们家这一只死猪。” 边上村民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朝着陈大福指责开口： “对呀，大福，你家猪那么多只，也不差这一只。” “而且，猪死了，不是还能收拾出来吃肉吗？” 老李头也凑过来： “对呀，我看你们家也忒抠门了点，看看你老婆孩子，都饿成这一副瘦嘎嘎模样，村长还是做好事哩，让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方媚听完，这确实没错，为了表示她家有善心，她也跟着说： “陈大福，你如果怕这只猪肉多吃不完，卖给我家一些，我找你定二十斤，一斤只要比市面便宜一块钱就可以了。” 老李头赶紧开口说道： “媚儿，你傻了呀，死猪肉哪里卖那么贵哦？” 方媚听到，笑笑对老李头解释： “我们家不在意这个，就当做好事了，大家同个村的，互帮互助，应该的。” 边上村民们听到，纷纷对方媚投来致敬目光： “我就说，还是这文化人讲道理，都死猪了，方媚还愿意帮忙出这个钱呢。” “对对对，村长家教导有方呀，果然是一村之长，大家下一届还选他。” 老李头更是举手同意： “没错，村长都给我们村争取到研究员回来了。” “对呀，今天还好亏得研究员呀，要不然这只猪，直接死在你们家猪圈里面，那里面一滩腌臜，卖不了钱就算了，连吃都没法吃。” 许少华边上听到这群村民在夸他，不免心中也得意好几分。 方思以俯下身子，探了探这只母猪鼻息，再检查一番母猪后部。 抬头看到陈大福站在猪圈前方，一副誓死护猪模样。 她便走上前去，对着陈大福开口： “大福叔，要不，让他们换一头猪吧！” 陈大福哪里能如愿，他眼泪横流，对着方思以开口： “丫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家好，可这次，他们真的……真的太欺人过甚。” 方思以拉了拉他袖口，给他递了个眼神，暗示他先冷静下来。 陈大福看到方思以提示，还没太懂什么意思。 方思以对着村长他们开口： “村长，这次说好了，你们不要地上这一只母猪，非要换一只是吧？” 村长不知道方思以这句话什么意思，那不是死猪吗？ 这还需要问？ 方媚在边上嗤笑： “就一头死猪，谁爱要要去，我们肯定都不要。” 许少华听到方思以这么问，更是无语，他现在完全确认这个方思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傻子了。 陈大福心疼看着猪圈，他不愿意让他们换猪，只是刚才方思以在他边上小声跟他说： “大福叔，让他们换一只猪，我们亏不了。” 因为那次在集市上，见过方思以救了张大彪那只小猪。 现如今，村里大家都在死咬着让他换猪，他便也不想再硬扛着斗争了。 方思以让陈大福把刚才那份证明拿出来，她在后面补充了条款： 【由于……村委会自愿放弃原怀孕母猪及孳息，更换新母猪，特此证明！】 让村长签字盖章再做确认。 村长看了，想都没想，赶紧给他签字盖章确认。 陈大福打开猪圈后—— 许少华继续举着电棍，去赶另一只母猪。 方思以见他电棍即将落在猪身上时，直接嘬嘴吹了声口哨。 那只母猪乖乖巧巧，晃悠着身子往拖拉机方向走去。 村长赶紧跟过去。 许少华电棍落在它身后，还没有电到。 边上村民们皆是以为是因为他电棍作用，猪才如此听话。 大家纷纷夸赞道： “果然还是研究员，太厉害了！” “对呀，我就没见过猪这么乖巧的。” 方媚也夸道： “许领导，您真的技术专家就是不一样，这么轻易就制服一只大母猪了。” 许少华往前跟着一起走。 那头母猪已经乖乖巧巧跃上拖拉机，蹲在后斗位置。 村民们更是看呆了——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猪能这么乖巧主动爬上拖拉机！ 人群中沸腾了，皆是一片夸赞： “研究员真的年轻有为呀，居然能让猪主动上车！”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场景，太厉害了！” …… 许少华听完，更是得意。 方德贵开着拖拉机离开了。 陈大福还在惋惜看着拖拉机方向。 方思以朝他开口： “快，你们给我一盆温开水和干净毛巾！” 王秀霞第一个反应过来，回屋拿了一个电热水壶，还有脸盆和毛巾。 方思以蹲下来，将热水壶倒到脸盆里，再把毛巾蘸湿。 随后她将毛巾挥着在空中轻轻甩了甩，散散热，再用手背探探温度。 这才开始清理母猪后部。 另一边她跟陈大福说： “大福叔，你快去我家，跟我弟弟说一下。 在我家猪圈储物柜里，有一袋纸包，里面是高锰酸钾，帮我拿过来。 另外提一桶温开水过来，我弟弟刚烧的，还有找他拿一些薄荷和紫云英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