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柚:“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记事真的挺晚的,妈以前老说我笨,脑子转不过弯。”
谭德明不乐意:“哪儿笨了?你一直成绩都挺好的,要不是你初三看小说,何至于中考考这么点儿分?”
“其实说真的,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谭德明笑笑:“都是想方设法地藏东西的,藏钱的,藏存折的,藏金子的,都有。”
“那会儿那人还有口气,”谭德明叹了口气:“被我找到了四千块钱,他抓着我的手不肯我拿出来,说实在的,我虽然是做这一行的,可我是不信这些的。”
“四千块钱,可不少了。”谭柚笑笑:“没听爷你说过啊。”
土供会过去帮着穿寿衣,指导主家人通知各路亲戚朋友,再就是和记账先生等等联系,然后还有各种孝服孝布等等,这些都是土供的工作内容。
谭德明:“当时也就他的几个子女在跟前,人家特意说了,我又不是大嘴巴的人。毕竟老人走了还想把钱带走的,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谭柚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出来:“我觉得我是随了您,你不也在一个地方一坐就能坐好久吗?而且爷你平时也不爱说话。”
“那是记性好,随我妈了。”谭柚也笑了,她固然遗传到了谭林的大近视,可与此同时她也遗传到了她妈程文慧的好记性,说来人生也不是真的糟糕到一塌糊涂。
谭德明:“我就是告诉你,人这辈子能顾好自己就不容易了,为什么又要去为别人操心?没有人规定丫头就得要结婚,就得要生孩子,我也不想你以后受罪。”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谭德明失笑:“我就是专门给人做白事的,几十年里操办的白事也快有上千场了,生老病死无非就是这样。” “人一死什么都带不走,”他说着笑了笑,忽然就有了些世外高人的风范:“前年我去给人看时间的时候,那人子女好几个,平时生活也不错。”
“人一死就一了百了,你带再多的钱,一到炉子里最后出来的都是灰烬。而且人这辈子能过好就不容易了,哪里还能指望下辈子?”
谭柚懂:“我明白,所以宁可不结婚,也不要选一个没出息没能力的男人。”
就她那曾经60分的智力值,还真不是在学习上有天分。可能是因为乡镇中学的教学质量就这样,成绩好的学生都去市里念书如此才显得谭柚出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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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家当家的姑娘,回头去给人当小媳妇儿受婆家的气,我可不愿意。”
“滚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家老头子可没说我说话晚。”谭德明笑骂,没想到谭柚会把锅甩到他身上。
“那白事也办得没滋没味。”
谭柚侧目看着谭德明:“所以您跟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什么?”
谭德明也想到了儿媳妇:“说实在的,你妈……她若是没遇上你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
谭柚心情极好:“我爷懂我,我自然是受不得气的,或者说谁也别想给我气受。”
谭德明:“就该如此,还是厉害点好,你厉害了别人也不敢随意对待你了,天然的就要慎重对待你。你自己跟个软包子似的,谁都敢上来捏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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