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43年前的鬼案,你东拉西扯干什么?我用得着你来凑钱?”
这钱赚得可太容易了!
张老头儿喜滋滋的道:
只是碍于镇魔司的那位重金请来的大人物在,大家不敢嘲笑,却都觉得荒唐极了,这些大人属于有钱无处使的。
武少春见赵福生神情严肃,连忙喝道:
“你当时跟着去看热闹了?”她挑眉问了一声。
“而、而我、我们抬的棺材,则是突然重得很,像是棺材内扛了块大石头似的。”
“大人你看,我年纪小的时候,镇上有人打架,我凑过去看,人家拿石头把我打的。”他爬上前来,将额角上一处不显的印子指给赵福生看:
这个时候张老头儿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此最终那十两银,村民一共凑了12吊钱,分派到村中众人头上,张老头儿出了掏了很大一笔钱——几乎是他勒断了裤腰带才攒的家底。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脚上的那双青布鞋,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双红色的鞋子,吓死个人!”
后来村里决定上交10两银。
从他的语气、神情及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来,赵福生猜到了一个事:
张老头儿说着过往,突然想到了此次。
果然就目睹了齐家人及几个令使之死。
张老头儿被她这样一喝斥,不止不恼怒,反倒十分欣喜,忙不迭的点头:
村中当时闹的是鬼,去看这样的热闹恐怕要丢性命,他明知危险,却仍改不了脾性,犹豫再三还是跟着去了。
“哪家有热闹我都看。”
这个时候村里出现了闹鬼的传闻,有人开始琢磨着要逃出封门村,认为此地风水不好。
“之后齐家一一死去,还死了一个大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之后谢景升一行人退出齐家,烧了齐家屋子。
“是。”
厉鬼仍在,齐家的遭遇不是开始也非结束。
齐大牛报案的时候他缩躲在门角听了个正着,见镇魔司的出门,他犹豫再三,仍是跟在后面。
不过卷宗档案毕竟只有冷冰冰的几行字,张老头儿却是当年鬼祸的目睹者。
而谢景升当时选择封门村办鬼案,也非为了钱财,兴许是他真心实意要办鬼案,也兴许是封门村的运气。
“是我说错话了。”
“是。”
“怎么是无关紧要的屁话?当年我可是捐了十五文钱的——”哪怕事情过去了几十年,想起当时的情景,张老头儿仍是又气又急,心疼得嘴唇直哆嗦。
“这是鬼上身了。”
张老头儿点头道。
但鬼案并没有就此止住。
他怨毒的看了郭威一眼——先前他还怜悯这小子一夕之间失去了父亲、妻儿,此时一想到因郭威连累,恐怕自家又要无辜出笔钱,心中又开始恨得滴血,觉得这小子是个克父、克妻、克子的天煞孤星。
事实上听到这里,赵福生已经明白了其中弯曲。
“怎么个配合法?”
张老头儿见她脸色不好看,深怕她发怒,连忙收敛心神道:
“我记得很清楚,案子报上去后,县里是隔了好几天后才来人的,中间村子又有几户人失踪了。”
他当时意识不到这一点,还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所有人都目睹了这惊悚可怕的一幕,众人想要落荒而逃,但在张老头儿想要甩下肩上担子的那一刻——
村民们私下议论着,这些大人物恐怕是花钱找乐子。
可按照当时规则,要请镇魔司的大人来办案,得先交一笔‘茶水费’,且出价高者才容易打动上头的人。
村民们哪怕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鬼案,但是听到张老头儿提起这桩陈年的恐惧事,依旧觉得头皮发麻,吓得鸡皮疙瘩乱蹿。
赵福生将众人目光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
“接着说鬼案。”
从他能说出这些死于厉鬼手中的人临死前穿的红鞋在左脚,赵福生就判断他恐怕就在现场。
见到红鞋的刹那,年轻时候的张老头儿就知道不对劲儿了。
“鬼进了棺材内。”
后面的事卷宗上有记载,赵福生知道乔家尽皆死于这一场鬼祸里。
而且这一场丧事透着一种诡异,既是惊悚吓人,又夹杂着一种荒谬。
当时在场的没有一个死人,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满村的人却要摆出架势,拉开阵仗办一场没有死人的葬礼。
张老头儿等人以为十吊钱就是一个天价数目,但其实这些钱只是对贫苦的人才要拼凑,对于当时的万安县令司谢景升来说,这点儿钱兴许还不够他喝杯酒的。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只管说鬼案就是,讲这些无干紧要的屁话干什么?”
若按市价来说,一两银子可换一吊钱,则是一千文,但实际银子的价值远胜铜钱,若想以铜钱换银子,需要1200文才能换一两银子。
他打了个寒颤:“血顺着她脚底往下流,沁得到处都是。”
林老八等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听到张老头儿的话,也担忧这一次赵福生前往封门村要收钱。
她想到这里,又觉得啼笑皆非,这老头儿命是真硬,竟阴差阳错的逃过了一劫。
“是是是,大人当然腰缠万贯。”
他情急之下也说不大分明,只好比手划脚:
“本来站在棺材前,被鬼附身的那个李大人不见了。”
赵福生若有所思:
“看样子你被困在了谢景升的法则中。”
当年办理红鞋鬼案的谢景升也是一位驭鬼者,驭使厉鬼的力量,使用的也是鬼的法则。
既然是‘鬼丧’,丧礼开始之后,所有人会被困在这一场‘鬼丧礼’中,‘鬼丧’不完成,参与者便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