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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稀奇的。”
张老头儿被这差役一顶,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这个人会看眼色,知道欺善怕恶,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不能招惹他心中清楚得很。
“请县里老爷进乡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我们自古以来就有规矩,要请老爷办案,得先交‘诚意金’,足足十两银,得村民们凑呢。”
这个规矩赵福生倒是不清楚。
可她听到这里,倒并没有觉得吃惊。
驭鬼令司,尤其是像谢景升这样大有来头,且家传渊源的人来说,民间的财富早不值一提。
“大人,你们此次前来,不会也要凑钱吧?!”
“那鞋这样收法布也没裂,反倒骨头断了,划破皮肉,血流了出来,立即将他袜子染红。”
如果不是朝廷有规定当地镇魔司每年必定要办三桩以上的案子交差,恐怕镇魔司的驭鬼令司没有哪个愿意主动去办鬼案的——当然她是特例。
“那位姓谢的大人说,既然是办丧礼,少不得要请人备棺材、扎纸人,还要买纸钱、香烛等,同时得请人吹唢呐,得备一队丧葬仪队。”
他当时吓得想逃走。
“她也不说话,看起来瘆人得很,不多会儿功夫,整个人就连皮带骨的开始干瘪,从脸蔫起,像是、像是打蔫的瓜似的,一会儿功夫便变得黑不溜秋,落地摔成灰,太吓人了,真吓人。”
村里杀鸡杀猪招待着,就在第三日的时候,村中乔大牛来村长家报案,说是他的女儿不对劲儿。
当时村中发生了鬼案,闹得人心惶惶,又事关村长的亲戚失踪,后经村子‘商议’,决定要上报镇魔司。
赵福生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心中控制不住的生出几分厌恶之情。
几天的时间,厉鬼又屠杀了好几户人,这个时候谢景升终于坐不住了,决定将‘鬼’请离。
披麻戴孝哭灵以及端灵牌的人自然是一应俱全的。
直到谢景升喝令令使李能手持三柱香,且所有人各就各位——抬棺的张老头儿也架住了棺材一侧的木梁。
“我开始以为这县里请来的大人物就是吹牛而已,哪知那位大人确实有本事,说是要为鬼办一场丧礼,请村中人配合。”
赵福生听到这里,问道:
“空棺材能有多重,我们一人拿五文钱,这不是白赚的吗?”
卷进鬼案中的人没有好下场,极有可能死于鬼祸,张老头儿收的这五文恐怕是他的买命钱。
“那、那你咋不跑?”林老八畏惧的问。
“我们去到村长家时,棺材里可是空荡荡的,我跟抬棺的刘三他们都很开心。”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镇魔司所属治下的州、郡、县、镇、乡一年只发生三次鬼案,案子一多,令司人数有限,便会看令司心情办案。
两相对比下,穷的穷得皮包骨,富的富得流油,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这样的规则下,令司办案的数量卡死在一年三次。
而后他的脸在刹那便失去了血色。
“齐大牛的那婆娘出事的时候,太吓人了,一脚踩地,另一只脚却拱起来了,脚上套了一只大红色的鞋子,鞋有些小,那婆娘脚大,不知道怎么套上去的,脚被勒折,弯得像是个猪蹄。”
他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我当时觉得不妙,抬头一看,就见棺材盖的四周有烟子冒出来,而且我抬的棺材不止是重,还在同一时间冰冷得很,手心握的不像是木头,反倒像是抓了块冰疙瘩似的。”
以她的敏锐,自然意识到这五文钱不是白给的。
空荡荡的棺材中突然躺进了厉鬼——这是一场为鬼办的丧礼。
事实上镇魔司办案风险性异常高,令使死亡的机率也十分惊人,驭鬼的令司也属于‘消耗品’,仅只是比普通令使多了一丁点儿保命的机会,但与鬼打交道的人没有哪个会有好下场的,迟早仍难逃一死。
随后唢呐响起,这便是一个号令。
“我当时也选在了抬棺之列,村长说那位谢大人讲这个事很重要,让我好好干,给了我足足五文钱的报酬!”
张老头儿的脸色十分难看:
镇魔司当时的人手不够,余下需要的人则是从村中人挑选。
张老头儿说到这里有些兴奋。
镇魔司的人来了之后,倒是热闹了两天。
因此村民如果要想请驭鬼令司前来救命,兴许就得凑钱请人。
张老头儿摇头:
“你当我不想跑?那棺材像是粘在了我肩膀上似的。”
43年前,封门村的实际村民约八百人左右,可据多年前的户籍记录,却有1124人。
他骂了一句。
村民不明就里,只知道要办镇魔司大人办案,事后还有三个钱的报酬,便都紧赶着报名。
在悲乐响起的瞬间,令使李能手中的三柱香无火自燃,冒起白烟。
他生平有个怪异的好爱,就是爱凑热闹,哪里有热闹他往哪里走。
但赵福生的目光却逐渐变了。
“对。”
张老头儿为数不多的几颗牙撞击着牙龈,发出‘喀喀’的牙齿摇晃声:
“但是烟点燃之后,他的鞋开始收紧,用力往里缩,像是一个小箍儿,将他的脚牢牢圈住。”
张老头儿抓了抓脑袋:
令司则是在这些请托中随心所欲的进行选择。
恐怖的鬼案、接连死亡的村民,还有一场匪夷所思的怪异丧礼,丧礼上县中来的大人离奇被鬼附身而死。
“跑不了。”
“大人,我、我亲眼看到,这位走在棺材前方的令使大人变了呀,他,他本来穿的是一双青布鞋,内配白袜子——”
诡异的事情在此时发生了。
众人一时间又恨郭威又恨已经死去的李大龅子,看着郭威的表情带着不善之情。
当时镇魔司谢景升一行住在村长家,村长天天杀鸡煮肉招待,这样的热闹张老头儿也不肯错过,总要去看的。
此时外头天色没变,张家里虽说点了火把,也围了不少村民,但提起43年前的这桩鬼案,再配合张老头儿颤抖的语气,惊恐的神情,依旧令曹大宗、林老八等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但他纵使没有成心勒索剥削,下头的人为了讨好他,自会借机盘剥村民,这些钱说不定有一半分进了村镇老爷们的腰包里。
“真晦气!”
赵福生冷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