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是怎么死的？！” 历史老师拍着桌子，浓黑的眉毛皱着，眼神直直盯着被叫起来的同学。 被叫起来的第一个倒霉蛋:“……” “你说！” 见这个不吱声，历史老师很快讲目标转移，是上名同学的同桌。 第二个倒霉蛋:“……” “你！” “……” 一片寂静，有种全班都死了的宁静感。 唯一的活人·历史老师：“蠢死的！猪是蠢死的！记住没有？！” 厚厚的历史书被扔在讲台上，历史老师一手叉腰一手拍桌，喊声不可谓不中气十足。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 刘念低着头，死死抿着嘴，双肩微耸。偏头正巧和同桌唐染撞上视线，看表情，对方忍得也很辛苦。 一个没忍住，细碎的笑声从嗓子里发出。 怕被听到，她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历史老师，然后抬起一只胳膊手动按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还好，安全。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历史课，又学到新知识了捏。 历史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头发稀疏眉毛却浓密非常，而且长。 浓黑的眉毛垂至眼尾，历史老师本人又是个偏胖的，这么一搭配瞧着像极了弥勒佛。 “叮咚——叮咚——” 这个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莫过于下课铃了。下一个就要被提起来的同学如是想。 好险，差点吓死，又活一节课，牛逼。 历史老师姓李，是学校后勤部主任，学生私下里都叫他“李主任”。李主任前脚刚走出门口，后脚教室里就炸了锅。 沸腾不过两秒，李主任一个闪身又进了教室。 同学们：“……” 那消音效果叫一个好。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李主任身上，注视着他走进来拿起历史书，在目送他离开教室。五十二个脑袋齐刷刷地转动，画面有些诡异。 李主任这回事是真的走了。 唐染转过半截身来面朝着刘念，“笑死我了，这节课学到了什么？” 刘念弯着眼，她们异口同声： “猪是蠢死的！” “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起伏着笑声，直到上课铃打响才渐渐平息。 三月，初春，乍暖还寒时候。虽然教室里空调开着，可苏省的天还是阴冷得紧。 英语课百无聊赖时，刘念昏昏欲睡。在她就要去和周公say hi时后排突然戳了她一下。 刘念瞬间直起了身子，熟练的将手背后，再伸到后桌的下面。 一张纸条被塞进手中，上面是潦草的两个大字“书记”。 刘念偏头看了一眼在后排侃侃而谈的班任，与此同时把手里的纸条扔到前排的桌上。一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前排的孙抒忆转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刘念往旁边挪了一点，以便让她更好看到陆漾。孙抒忆坐刘念前面，陆漾坐唐染后面。 刘念觉得，这俩人准有什么大病，丢纸条不写干嘛，非得隔空用唇语交流才行。那纸条和她主打起一个连麦的作用。 陆漾：晚上吃饭不？ 孙抒忆：？？？ 陆漾：……蠢儿子 孙抒忆：滚！ 陆漾：？？！ 不是，你能看懂啊？！ …… 没再管那俩人折腾，被她们这一打岔，刘念也清醒了不少。 刘念眯起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原本撑着下巴的左手垂下来向唐染那边探去。 刘念手指冰凉，被她握住手的一瞬间唐染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什么脏东西？ 低头看，是一只熟悉的爪子。 唐染木着一张脸，把试图继续把手伸进她衣袖里手，用另一只手捏起，再扔开。 刘念：？？？ 刘念：嘤嘤嘤，你冷漠你无情你…… 没等刘念继续向唐染投射幽怨的眼神，她就被班任cue了。 “刘念，这题你来。” 刘念：…… 沉默是金。 刘念用手指小幅度地戳了戳唐染。 唐染：风雨不动安如山。 刘念：不信，继续戳。 班主任幽幽开口：“怎么，给你同桌按摩呢？” 刘念、唐染：…… 简直离大谱。 刘念尴尬地收回了作案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然后继续沉默。 好在书记是给力的，没让刘念“高冷”多久，孙抒忆就给她竖了个“1”。 刘念：“A！” “好，对的，这题就选A。” 悬着的一颗心…… “那你继续来讲讲为什么选A？” 终于是死了…… 现在轮到刘念木着一张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