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安陵容(1 / 1)

“多谢丽嫔娘娘关怀,我自小不怕冷,亭子里四面透风倒是十分凉爽,丽嫔娘娘可要上来一叙?”夏冬春并不在意她说的刻薄,扬声朝她喊道。 “哼,本宫身子精细,可比不得你皮糙肉厚,若是受你之邀着了风寒,你如何担待得起。”丽嫔冷哼,瞪着夏冬春道。 “呦,是妹妹莽撞了,忘记了丽嫔娘娘身娇肉贵,既如此,姐姐可快回宫烧炭盆吧,一会儿手炉凉了可是冻手的。可惜妹妹这般好的兴致,没办法邀请姐姐同乐了。”夏冬春娇笑着,坦然回话道。 夏冬春出身并不低,严格来说后宫里除了皇后和华妃位高权重外,旁的人她都没必要惧怕,若是只知退让,反而会让某些狗仗人势之人得寸进尺。 “你这般牙尖嘴利,敢对本宫无礼,你……待本宫去禀告华妃娘娘…” “丽嫔娘娘言重了,妹妹也是关心姐姐的身子,何至于去搅扰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也是出身武家,怕是不能体会姐姐畏寒之苦了。” 夏冬春说着又朝着池子里扔了块石头,砸破冰面溅起的水花一些朝丽嫔而去,丽嫔急急退了几步,才堪堪避开,顿时气急。 指着夏冬春咬牙切齿,却是不知怎么反驳,只能一甩帕子跺了跺脚,恨恨地走了。 夏冬春心情大好地回了柔玥堂,连着午膳都多进了些。 日子本就无聊,每日里请安时在景仁宫里悄悄热闹倒也不失为一项消遣,如今连请安都停了,夏冬春无太多事情可忙,又不喜与人来往交际,只怕这段时日会更无聊了。 往日里还需要在皇后面前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是以在景仁宫里丽嫔多番嘲讽都被夏冬春淡淡揭过,今日里好巧不巧丽嫔自己撞上来,夏冬春便过了过嘴瘾。 细想来,早些时候皇后和华妃明里暗里也有过拉拢,也曾去二人处喝过茶,大多时候都被她装傻糊弄过去了。 只有一次,在翊坤宫,曹贵人明火直丈的将话说到了明面上。 “妹妹出身不错,又容貌出众,性子也是极好的,可是若论圣心,却是不如莞贵人和惠贵人许多,她们二人亦得了皇后娘娘青睐。妹妹无人帮扶,屈居二人之下,当真是可惜。”曹贵人笑意盈盈地道。 “莞贵人才情出众,惠贵人贤良恭谨,妹妹自知不如二位姐妹多矣,不敢奢求圣上恩宠。” “夏贵人又何须自谦,本宫倒瞧着你比那二人强上许多,那般矫情又巧言令色之人,平白让这后宫里多了许多风波。”华妃慵懒地斜倚在椅子里,提起甄嬛和沈眉庄面上多了几分嫌恶。 “娘娘所言极是,宫里各项事宜都需娘娘费心,自然是不喜那起子狐媚惑主惹是生非之人。”丽嫔嘲讽地说道。 “妹妹初来宫中,许是不知,咱们华妃娘娘向来对自己人仁厚宽和,有娘娘庇护,一应琐事妹妹都无须放在心上。”曹贵人道。 “嫔妾早在宫外便听闻娘娘风华绝代,宠冠六宫,对娘娘神交已久。嫔妾的兄长也十分敬佩年大将军英明神武,常说大将军是当世之大英雄。只是嫔妾愚笨,不能为娘娘带来助力,只怕会坏了娘娘大计,不敢寻求娘娘庇佑。嫔妾向娘娘保证,即使不能效力娘娘,便更不会归顺景仁宫,来日若娘娘需要,嫔妾定当全力相助,万死不辞。” 夏冬春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诚恳地说了这番话。 彼时殿中静的落针可闻,曹贵人也一时未转过神来。 “夏贵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在本宫面前无须这般客气。本宫知晓你的心意,既然你无意,本宫自然也不会强求,只是还望夏贵人谨记今日之言。”华妃也愣了一瞬,终还是迅速回过神来,收起笑容道。 “嫔妾谨记华妃娘娘教诲。”夏冬春起身道。 “嗨呀,妹妹太客气了,咱们姐妹不过坐一处说说体己话,何至于跪来跪去的,没的生分了去,妹妹日后可不许这般多礼了。”曹贵人也反应过来,忙起身亲热地搀了夏冬春的手重新坐下。 华妃这边算是顺利地委婉拒了,且并未交恶。皇后佛口蛇心,与之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夏冬春自然不会冒险。 如今夏冬春人微言轻,自然更愿意明哲保身,然在这宫中想要中立又谈何容易,所幸有甄嬛和沈眉庄珠玉在前,夏冬春这点宠爱并不打眼。 停了请安之后,夏冬春着实过了几天闲散日子,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简单收拾了用了早膳,便寻思着找些有趣儿的书来看,雍正知道了,让苏培盛送来了一箱子书。 初看到雍正送来的一箱书,夏冬春只觉头大,以为定是满本之乎者也的老学究言论,鼓起勇气翻了几本,却是一些各朝各代的野史,民间口耳相传的传说,和时兴的戏文,话本子。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夏冬春为自己对雍正的误解略有歉疚,便命玉莘往养心殿送了几次别致的茶点去。 每次都是送到苏培盛手中看着他查验过便告退,从不多一句旁的话,这倒叫苏培盛纳闷。 各宫主子若有东西送到养心殿,大多是借着送东西之名来见皇上一面,再不济也是让宫人往养心殿带话,去夏冬春这般只单纯送了东西便走的,倒是少见。 也没送几次,倒叫雍正记在了心上,便来了柔玥堂,并且留宿了。 这可是稀奇的,如今临近年关,前朝公务堆成了山,各地的年终考核及述职不说,光是请安折子以及收发节礼和封赏百官,雍正恨不得多长一双手出来。 是以近日雍正鲜少进后宫,除了偶尔留宿翊坤宫,便是去碎玉轩看望莞贵人了。如今皇上踏足后宫却不是去了翊坤宫和碎玉轩,顿时吸引了后宫侧目。 这像是一个信号,第二日起,养心殿外的嫔妃们便多了起来,这个送点心那个送香囊的,花样百出,雍正不胜其烦,不出两日便下旨赶了人。 众人都送的时候,夏冬春反而消停了,成日里躲在柔玥堂看雍正送来的杂书。听了白果禀报了养心殿外的盛况,想象着雍正黑的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在贵妃榻上执着帕子笑的前仰后合。 却是不久便见苏培盛捧着一张纸来了,说是皇上命夏贵人亲启。 纸上只有六个字:“始作俑者于何?” 意思是此番因你而起,朕深受其扰,不知你这个始作俑者在宫里做什么? 夏冬春让苏培盛稍等,回了内室铺开一张纸,执笔写道:“读书,品茗,思君。” 交给苏培盛带回了养心殿,直至掌灯也并未再有回音,夏冬春也不在意。 明日便是除夕了,柔玥堂里都是玉莘,白果和默霜三人在忙活,夏冬春乐得当甩手掌柜。 用了早膳,在屋子里待的实在烦了。柔玥堂里除夏冬春这位主子外,其他人手里都有活计,里外转了转,见自己实在有些多余,便转身去了安陵容处。 因着年关将至,沈眉庄协助皇后娘娘处理公务无暇分身,甄嬛又一直在养胎不好打扰,安陵容自然也是闲散的。 来到安陵容的晚意堂,见果然是如同柔玥堂一般境况,宫女太监们忙的热火朝天。夏冬春也不用人通报,直直奔着偏厅而去。 “安妹妹,我来找你玩了,我进来了啊。”夏冬春在门外招呼着,抬脚便进了偏厅。 安陵容正一边刺绣一边暗暗叹气,自莞姐姐出事以来,已有半个多月未见过皇上了,昨日也学着旁人,亲手做了道点心,准备送去养心殿。 怎料半道上遇见了刚在养心殿吃了闭门羹的丽嫔,她那尖酸刻薄的嘲讽至今还回荡在安陵容耳边。 “安常在还是省省吧,这宫里多的是人见不到皇上,全拜你那娇贵的莞姐姐所赐。本宫倒是纳闷,一同入宫情同姐妹的三人,一个就宠冠六宫身怀皇嗣,另一个也得皇后看重协理宫务,怎的你就是个宠爱平平的常在,你那两位好姐姐,可曾想过好好提携提携你吗?” 正黯然神伤间,听见门外夏冬春的声音,忙整理了心绪,扯了个笑容,站起来迎接。 夏冬春进来便瞧见安陵容面上端着勉强的笑意福身请安。只作不觉,侧身坐下,瞧见了桌子上的刺绣。安陵容的绣工本就是出彩的,宫里的针线布料又都是一等一的,夏冬春只觉着这锦缎上的刺绣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哎呀快瞧瞧,妹妹这手艺越发精进了,这鸳鸯戏水绣的像是马上从绣棚上游到桌子上一般,这般功夫,便是再给我一双手,也是万万不能的。” “姐姐说笑了,陵容不敢当。寻思绣好再送去给姐姐,竟叫姐姐撞见了。前日里皇后娘娘赏了陵容一匹云锦,触手温润,轻柔光滑,陵容便寻思给姐姐做一件寝衣,夏日里穿着凉爽舒适,最合适不过了,这鸳鸯戏水的花样也是祝愿姐姐和皇上能够两情缱倦,一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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