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云命人关了延禧宫宫门,带人在门外死守。 一个眼尖的小侍卫看到不远处有个宫女鬼鬼祟祟地,便一声冷喝,直吓得那名宫女腿一软,跌坐在地。 将人拿来一瞧,夏凌云只觉得眼熟,便喊来白果辨认,正是秋莲。 默霜清点人数时便发现秋莲不见了,却也不敢声张惊了夏冬春,只得命人在延禧宫内四下寻找,遍寻不着时,默霜便心下了然,秋莲想是趁乱跑去报信了。 如今拿住了秋莲,默霜便让人将她私下关押起来,待夏冬春平安生产,再行处置。 那边毓庆宫里,瑞答应一曲惊鸿舞,封了常在。 众人神色各异地看着瑞常在袅袅婷婷地下拜谢恩,皇后更是当众勉励了几句。 不远处的福答应差点将手中的帕子绞碎了,看向瑞常在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安陵容胸中憋闷,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掩下面上的阴狠。 莞嫔,惠嫔等人皆是面上复杂,华贵妃更多的则是不屑,玩意儿罢了。 这边,陈嬷嬷拿了牌子,带着章弥章太医和二位稳婆赶到了延禧宫,却被夏凌云拦下。 陈嬷嬷好一番威逼利诱,更是抬了太后和皇后的名号出来,直言夏凌云抗旨不遵,延禧宫以下犯上,要就地拿下,送去慎刑司,却是仍然被夏凌云几人死死拦在外面。 正僵持不下之时,颂芝则拿了华贵妃的牌子,同样带了太医和稳婆过来,拦住了陈嬷嬷。 “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贵妃娘娘吩咐了,咱们娘娘主理后宫,这是皇上给翊坤宫的权利,皇后娘娘倒不如省些心思,多教些伶人歌姬出来,好生伺候皇上,也好为贵妃娘娘分忧。” “你…贱婢放肆,胆敢如此编排皇后娘娘,果然奴肖其主…”陈嬷嬷闻言气的脸色青白,一口气憋在心口处,直气的胸口疼。 “您老也省省吧,奴肖其主自是不假,您已是这般年纪,奴婢若将您气出个好歹来,实在是罪过。如今昌嫔娘娘生产,贵妃娘娘早已安排好江诚江慎二位太医与二位稳婆候着,还望陈嬷嬷莫要阻拦。” “哼,皇后娘娘亦备好了人选供昌嫔生产差使,华贵妃也要阻拦吗?” “夏侍卫,是月珊姑娘方才求到了贵妃娘娘面前,娘娘方知昌嫔娘娘生产,还请夏侍卫早些放二位太医和二位稳婆进去,莫要耽误了大事。”颂芝斜睨了一眼那老虔婆,并不理会,只对着夏凌云说道。 夏凌云依言开了宫门,月珊带了人进去,陈嬷嬷仍想胡搅蛮缠,却被几个侍卫死死拦住。 “白果姑娘,贵妃娘娘吩咐,我将人送到之时你便去毓庆宫禀报皇上太后,昌嫔娘娘生产,贵妃已安排妥当。” 白果闻言便朝着毓庆宫而去。 陈嬷嬷见状无法,只得撂下狠话,扬言定要治他们得罪,便急匆匆带人离去。 毓庆宫众人得到消息,皇上和太后均派了贴身的人到延禧宫看着,颂芝更是留在延禧宫没有离去。 夏冬春疼了两个时辰,产下了龙凤胎。 喜讯传到毓庆宫时,殿外正绽放除夕的第一束烟花,众人皆站在廊下观赏除夕夜的烟花,喜讯传来,火花亮起,照得廊下的人神色各异。 皇上和太后均是喜不自胜,流水的赏赐送到了延禧宫。 待宫宴结束前,皇上传旨,今年与昌嫔和阿哥公主一同守岁。 延禧宫里,夏冬春刚生产过,还昏睡着,皇上皇后和太后一同驾临延禧宫。 待太后和皇后各自回宫后,夏冬春方才悠悠转醒,醒来便瞧见皇上在床前坐着,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瞧见她醒来,雍正忙伸手握住夏冬春的手,声音微颤道“昌嫔,你给了朕一对龙凤呈祥,朕很高兴。” 夏冬春已在皇上到来之前简单换洗过,此时仅仅只是有些苍白,更衬得她多了几分柔弱。 “皇上,”夏冬春眼中含泪,哽咽着开口“臣妾…幸不辱命。” “如此大喜之事,怎的还哭了呢?朕知你今日辛苦,朕今日便陪你和孩子们一同守岁。” “传令下去,延禧宫上下,各赏半年月钱,年赏加一倍。” 复又转过头对着夏冬春道“待到明日,朕便拟了圣旨,好好嘉奖你的母家。” 夏冬春闻言只是笑着温言道“为皇上诞育子嗣,乃是臣妾份内之事,臣妾不求奖赏。臣妾的哥哥是个大老粗,难当大任,侄子们年幼,正是需要打磨的时候,求皇上万不可奖赏太过。” “你放心,朕自有安排。” 夏冬春身子还虚着,守岁自然是不成了,皇上却依然留了下来,她明白,这是帝王给她的恩典。 早有宫人在偏殿为皇上收拾好床榻,皇上再三仔细瞧过了皇子和公主,才命乳母抱去。又好生安抚了夏冬春,才随着宫人去偏殿就寝。 第二日,大年初一。 年节下皇帝依然是最忙的,虽说因着过年停了早朝,朝中大臣们却是要在今日觐见的。是以雍正早早醒了,吩咐人不许打扰昌嫔与皇子公主休息,便赶去忙了。 夏冬春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转醒,醒来便听说了皇上连发三道圣旨去了夏府。 第一道,晋夏威为包衣骁骑参领,官居三品。 第二道,封夏威之妻叶佳氏为三品诰命夫人,并于正月初六携二位女儿入宫觐见。 第三道,晋夏凌云为三等侍卫,同正五品。 与圣旨一同去的,便是宫里流水般的赏赐。 夏冬春一早便知此次即使生下龙凤胎亦是不会再晋位了,一则中秋时便因身怀龙胎晋位昌嫔,如今已是一宫主位。二则,夏冬春想是皇上定是不会允许新人里有人越过莞嫔去的。 夏冬春用过膳,又逗了会儿孩子们,直至两个奶娃娃饿得哇哇大哭,方才让乳母抱去。 她至今仍觉着有些不真实,如坠云里雾里一般,但两个娃娃又切切实实地抱在怀中,她却不知该以何种情绪与心态面对。 玉莘在一旁瞧着她时而呆愣时而纠结,顿觉好笑,然她自是理解夏冬春初为人母的体会,定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身份上的转变,是以便在一旁耐心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