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诺收回了针管,笑容不减,“你是觉得,你们那拙劣的配合,我会上当吗?还是认为怪物比人还聪明?” 来不及与祈诺争斗,两名医生立马冲进了刚才那名医生进入的房间,祈诺跟在他们后面也进去了。 身后被捆绑在铁床上的小年轻大声喊道:“你倒是帮我解一下啊!!!” 但没人搭理他。 祈诺进入的房间很明显是一间休息室,一张一人长的沙发靠着墙摆放着,旁边是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堆资料,进来的两名医生直直地冲向了最里面的更衣室。 祈诺跟着进去的时候,才看到满墙都挂着一模一样的人皮,肤质极其的细腻,手感好的不得了,祈诺往空间里收了差不多三三十件,薄如蝉翼的皮一点儿都不占空间,要不是已经换好皮的一名医生拿着长鞭子冲了过来,祈诺还能继续拿皮。 长鞭擦过祈诺的脸,打在了她的胳膊上,病服上沁出点点红迹,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条红痕。 祈诺偏头,勾唇一笑,“因为害怕有人会伤害到你的皮肤,所以连武器也是远程攻击的?” 医生阴恻恻地笑着,“你也并没有那么厉害嘛。”说着长鞭划破长空直冲祈诺。 一把一米多长的刀出现在了祈诺的手里,鞭子落下时,她抬手一卷,鞭子在刀身上卷了几圈,然后往后一拉,医生一个不留神,鞭子便脱了手,长鞭直接就被祈诺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医生哥哥,还有吗?” 医生:“……”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两名医生已经脱去了白大褂,他们身上的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褪下,渐渐显露出了他们原本的模样——全身皱巴巴、黑红色的肉,像是被人暴晒制成了肉干。 祈诺知道眼前的医生是在给他们打掩护,她故意被打断,就想看他们是如何穿上皮的。 医生察觉到了祈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同伴身上,他瞬间暴起,嘴巴咧开,一个红色的长舌从他那长满一圈牙齿的嘴里伸了出来,那上面,还有大块大块的粘液正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 属实是恶心极了。 祈诺偏头躲过医生的舌头,弯腰滚到了沙发侧边,同时还不忘朝那边正在“换装”的小怪物身上看去。 先用食指在皮的后背划破一道长口,头最先伸进去,用手将脸上的皮舒展开,如同敷面膜,随后将手伸进了皮里面,轻柔又熟练地又拍又按,使这身“衣服”很好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舌头再次袭来,祈诺看准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那舌头扔了过去。 皮贴合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是肚子,之后再是腿,这一切他们干得小心翼翼,生怕划破了“衣服”,皮后面开的口待前面都贴合完美之后,便会自动合在一起。 最后形成了一副完美的人形。 祈诺忽忽然联想到了那些无皮的病人,现在她算是知道他们身上的皮都去哪里了。 被剥了皮,还要被困在这所疗养院,受医生和护士掌控,还真是……真是可怜。 看完了整个过程的祈诺自然也会多待,她拿起桌上的大量资料,往医生那边丢了过去,一瞬间,漫天飘落着一张张资料,随后,祈诺迅速地看准了帘子,跑了出去。 但再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她愣了一下。 这里不是她刚进来的地方,但不成这里的位置可以任意变换? 一间窄小的房间,一排并着一排的铁床,几个人被绑在床上,头上带着铁圈,旁边是正在运行的仪器,滋滋电流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很是虚弱,带着乞求,“是玩家吗?救救我吧……” 祈诺淡淡地撇了一眼躺在床上正在被电流折磨的人,他望向她的眼睛里出现了短暂的光。 祈诺看了眼未动的帘子,她知道此时的医生肯定是在一间间房间里找她,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但在这一段时间内,救几个人是动动手就能成功的事情,左右是时间多少的问题,不过…… 祈诺看着铁床上双手双脚的指甲都被拔了的人,看着他们无力憔悴的样子,她轻轻开口:“以你们现在的状况,就算我解了绑,你们能跑出去吗?如其花费时间做一些无用功,我更喜欢满足你们另一个愿望。” “我可以帮助你们,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受这些折磨,这样,也算是在救你们。” 此时,电流陡然加大,铁床上的人浑身都在抽搐,口吐白沫,青筋暴起,瞳孔渐渐扩大。 祈诺看了他们几秒,走了几步,将仪器的电源给拔了,他们切身体会到了电流缓缓消失在体内的感觉。 “我只能做在这份上了。”说完,祈诺撩开帘子,去了一间房间。 祈诺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她不知想起了谁,又或许只是觉得,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决定的好。 祈诺走到一块帘子前,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她猛地退后了一步,转身钻进了另一个帘子里。 然后她直接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没有意料到,被撞的后退了一步。 祈诺抬头,入眼的是戴着眼镜略显呆板的男人,她一怔,“你怎么来了?” 周子安又退后了一步,隔出了点距离,刚要说话的时候,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抓起祈诺的手,躲进了房间里的一个衣柜里面。 衣柜狭小,虽然两人的后背贴着柜子,但彼此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挨在一起的,祈诺只要在伸一点头,就能靠在周子安的肩膀上,在封闭的空间里,他们能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声音。 几秒后,房间里出现了零碎的脚步声,医生走了几步,忽然停了,“我闻到了她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 “她一定是经过了这里。” 一名医生眯了眯眼,环看了房间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衣柜上,他抬脚,轻缓地挪动着自己,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上那柜门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沉闷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