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知黎的话,封风突然玩味地笑起来。 “黎黎你明明很讨厌他,但在这种时候,你总会下意识地想起他的名字……” “并搬出他的名号来摇旗呐喊,好像你们是多么彼此信任的夫妻似的,就像之前马伍德绑架你那次一样。” 这话不可谓不讽刺,宋知黎听了攥紧手心,但她面上看不出一丝心虚,“那又怎样,你不要转移话题。” “如果你还有点羞耻心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这回事,不把这一切告诉纪司南。” “他自然也就不会找你追究。” 封风面上的笑容越变越大,“我可不是在转移话题,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而且黎黎你怎么会觉得我怕纪司南那个家伙呢?” 他盯着宋知黎的眼睛,这让宋知黎产生一种错觉,面前倒映出她身影的这双眼瞳似乎正变得越来越黑。 封风的态度令宋知黎不自信起来,她皱起眉头,“你真的不担心纪司南知道这件事情会是什么后果?” 封风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用力揉了揉手里纤细的手腕。 “疯子不在乎后果,这一点我刚刚就已经跟黎黎你说过了。” “况且,我从没说过我要和黎黎你成为夫妻,即使你是纪司南名义上的妻子又怎样。” “从头到我要的都是和你在一起,至于黎黎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 又是完全没有下限和底线的话!宋知黎感觉面前的人,除了模样和她印象中的人相符,其余方面找不到一点相似。 “很抱歉,黎黎你最信赖的这张底牌对我没用。”封风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冰冷的眼睛里却不见一丝仁慈。 宋知黎猛地抽回手臂,“纪司南才不是我信赖的底牌。” 话音落下,封风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他紧紧盯着宋知黎,眉心蹙起,“这真是太可笑了。” 他开口说着,唇角的弧度随之越变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我很诧异,黎黎你首先反驳的竟然是这句话。” 封风忽然柔和下语气,温柔的嗓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这样温和的声音与他冰冷的面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恰恰说明了他在你心里的地位。” 宋知黎猛地睁大眼睛,她还来不及反驳,便被封风一把勾住了腰。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堪比舞池中最亲昵的舞伴。 宋知黎听到她耳畔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冷下来,“我不明白,我比他差在哪里?” “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封风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宋知黎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可以将那纤细折断。 但同时也是这样的大力,迫使宋知黎与他亲密无间。 他就这样粗暴地将人拉了回来。 “黎黎,你在我和他之间,从来不公平。”他的声音冰冷无比。 在房间外蹲守的记者注意到两人间的亲密,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桑理本想回头看看宋知黎的情况,却被江导演伸手将头掰回了原位。 “阿理别管,人家两个人之间有事儿,你想说话得等人把事情解决喽!” 宋知黎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谬,无论是正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件事,还是她周围的人。 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就是为了让她经受这一切么? 没有什么开挂的人生,有的只有比上辈子还要一团乱麻的人际关系,以及她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恩怨情仇。 即使重活一次,她想要的也没有得到。 封风凭什么找她要公平?如果他的公平真的能在她身上寻求到。 那她的公平又应该由谁人来主持?! 宋知黎忽然发了狠劲,她用最大的力气猛然摆脱封风,面上的神色冰冷一片,眉眼间像含着千年不化的寒冰。 要比发疯是吧?她上辈子可是穿过病号服,是世人眼里货真价实的疯子!谁来也别想比过她! 如果整个世界都这么疯,她不介意成为其中一员! 她目带憎恶地看向封风,“你想从我身上得到和纪司南一样的待遇是吗?我直接告诉你!” “没可能!” 宋知黎语气冷漠,“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回那个雨夜中,抢在他前面救下我。” 封风看着从他手中挣脱的宋知黎,目光不善,对于她决绝地回到,他冷声道。 “没人能让时光倒流。” 宋知黎畅快一笑,“是啊!时间不可能倒流,过去不可能重来,也因此!”宋知黎斩钉截铁道。 “我不可能喜欢上你!” 封风眼神巨震,他像是被这话瞬间定在了原地,身形陷入僵直。 从外表上看并无法看出太大的异常,可任何人,只要能和他对上双眼,立刻就能从那双眼眸中窥见…… 他内心正在上演着怎样的天翻地覆。 “你不能这么说。”封风轻声开口,他看着宋知黎的桃花眸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你不能这么!”他加重了语气,声音也变大了许多。 宋知黎缓缓道:“你不让我说,这也是事实。” “而且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封风仍旧保持着那个僵直的姿势,只是垂在他身侧的手毫无预兆地颤动了一下。 他像是不敢相信般重复道:“你不爱我……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宋知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封风。 她冷然的眼神就是最好的回答。 宋知黎看见面前的人眸光抖了抖,长长的眼睫垂下又扬起,似乎有水光在那双美丽的眸子中一闪而过。 她听见他说。 “宋知黎,你没有心。” 宋知黎只觉得荒谬,他不是第一个对她这么说的人,上一个是纪司南。 这些人怎么能做到——明明是他们全无道理,却还能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指责她没有心?! 就因为他们的行为披上了一层有关爱意的皮,说起话来就可以不讲道理么? 况且,宋知黎也不觉得他们的行为跟表达爱意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宣泄他们自私的占有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