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南你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知道么?” 宋知黎忿忿不平,她心里要利用卫东套话的计划还没实施呢,关键人物被纪司南这么一吓,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这犊子她是护也得护,不护也得护了! 纪司南仿佛跟她装蒜一样,“这里有谁跟我有冤?又是什么冤,我怎么不知道?” 宋知黎被堵得一愣,“不是,既然无冤无仇,你这样看着卫东干嘛?” 纪司南淡淡道:“我平时就这么看着他。” 卫东站在原地汗流浃背,完全不是啊!要是总裁天天都这么看他,他早都不干了。 总裁这种目光谁受得了天天被看,就连夫人也只忍受了三年就受不了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无奈叫:你明知道你的老板在胡说,但你却没办法制止他,或者说一句反驳的话。 宋知黎越发被堵得说不出来话,“你……” “我怎么?”纪司南挑眉,“你对我看卫东的方式存在疑问?” 宋知黎气得一字一顿,“没,有,疑,问!” 纪司南平淡道:“这样最好,毕竟卫东是我的保镖,并不是你的保镖,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撬人,可没你想得这么容易?” 宋知黎睁大眼睛,“谁要撬人了,你不要张着嘴胡说好不好!” 纪司南神情未变,“如果你不是要撬人,那干嘛对他那么好?” 宋知黎理直气壮道:“我这根本不叫对他好,只是对待人最基本的礼貌而已。” “你这种不讲礼貌的人是不会懂的!” 纪司南见已经快将人逼到气急败坏的程度,他平静开口,“讲基本礼貌可不会护犊子。” “你刚才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你对卫东的好显然已经超出了基本礼貌。” “你就是想把人从我这儿撬走,为你所用,这样无论你想怎么对他好,都不会再有任何限制。” 宋知黎听着气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空口白舌就污人清白!” “纪司南你混蛋!” 卫东听得额上冷汗不断,苍天在上,总裁只是在跟夫人开玩笑,不是真的这样想! 否则这世上是真的没有他的活路了! 面对情绪急速起伏的两个人,纪司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宋知黎想也没想道:“我只是要找他问几句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中了纪司南的圈套了!而是还是不打自招。 纪司南这才淡淡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文件上,“所以你想问什么话?” 宋知黎现在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愿意再回答纪司南的话,她咬牙切齿道:“绝对不可能告诉你!” 纪司南无所谓道:“那之后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类似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还会再上演。” “直到你告诉我为止。” 至此卫东才松开一口气,他只是总裁用来对付夫人的工具人而已,还好还好! 总裁之前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激夫人说出真实目的而已,还好还好! 卫东脑袋里不知闪过多少个“还好”后,忽然对上宋知黎恨恨的视线,她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很不利解决。 “你跟他是一伙的?” 卫东连忙摇头,摇了好几下他又反应过来他好像不该摇头。 他确实是完全不知道总裁要诈夫人的这个计划,但要说他不是跟总裁一伙的,那也不对啊! 他是总裁的人,不跟总裁一伙,跟谁一伙? 纪司南见状淡淡道:“你就别为难他的脑子了。” 宋知黎闻言收回视线,纪司南既然这样说,那卫东应当是不知情的,确实这样才合理。 这样才符合他的憨憨的人设。 否则宋知黎都要以为以往是她小瞧了他,这个看起来憨憨的傻大个子其实一直在演戏? 这要是真的,也太吓人了。 宋知黎更加迷茫了,“他跟你不是一伙的,那你是怎么发觉我想从他身上套话的呢?” “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给我设下的一个、套我话的局中局,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她喃喃着:“我想从卫东身上套话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纪司南头也没抬一下,淡淡道:“非常明显。” “从我看见你对着他笑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对他一定有所图,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卫东默默感叹,这可能就是足够熟悉的两人之间的默契。 俗话说:你嘴巴一笑,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上大的还是小的。 所谓熟悉,不过如此。 只是他的俗话可能有点太俗了,这还是他小时候听村里的奶奶们讲的。 卫东庆幸着他没想夫人那样想着想着念出声,否则要是被总裁知道,他用这样的形容来类比总裁对夫人的了解…… 那他的饭碗一定是保不住了。 宋知黎听完纪司南的话,忍不住嘲讽,“说的你多会运筹帷幄,跟神一样。” 卫东想也没想道:“总裁不是神,总裁只是很了解夫人。” “要你说话了吗?!”宋知黎真觉得卫东这话臊得慌,一个看起来这么憨厚的人是怎么说出这么臊人的话的? 只有卫东自己知道,他在为他之前心里的那句俗语赎罪。 一切有利于总裁夫人情感关系发展的事,他将在第一个冲锋! 纪司南轻咳一声,好像很不好意思的似的,“夫人的吩咐,你还不顺着意思赶紧出去。” 卫东对上纪司南的眼神,忙不迭三两步离开了房间,整个过程快到宋知黎连开口挽留都来不及。 “我没说让他走!”宋知黎皱眉看向纪司南。 卫东走了,这房里就变成她一个人面对纪司南,即使卫东会像刚才那样时不时蹦出来几句臊人的话,她也还是希望他能留在这。 免得她跟纪司南独处! 沉默再次在房间内蔓延开来,这次是纪司南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宋小姐现在认清现实了吗?” “对于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件事,我不会放弃任何能知道的机会。” 宋知黎闻言一脸烦躁,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仍旧堆满厌倦。 “你这样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 宋知黎咬牙,“你就非得知道我在想什么?” 纪司南的眸光如无波的古井,他平静道。 “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