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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探监(1 / 1)

锦婳蜷缩在狭小的罪狱间里不动弹,绯绝颜的两刀几乎让她送命,可惜西域神府的抢救太及时,她竟然捡回来半条命,不,也许不够半条,只是活着有口气罢了。伤口及骨,虽然愈合了不少,但是深处并没有好利索,时不时隐隐作痛。她摩挲着吞下送来的药和食物,她冷笑老天不收她,那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寒暄的聊天声在逼仄阴暗的罪狱里几经周转听不清内容,但,锦婳听得出那是他的声音,她连日来的抗争成功了。 宗政礼司在她牢房前站定,“听说你醒过来一直要求见我?”他低头整理自己的手套,并不看她。 锦婳保护着伤口起身,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说:“我只是死之前想再见见你。” 宗政礼司不耐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向旁边的狱卒,“没这个必要吧,如果你不打算交代蝠龙一党的行径,那么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说罢欲转身。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我、还有那个绯绝颜从前是什么样的因果吗?”锦婳失控地大喊。 宗政礼司厌恶地皱眉,“如果是旧调重弹的话就不必了,你污蔑别人务必要学点常识。”关于绯绝颜的无脑诽谤他已经听腻了,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额好奇。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当年是你救了我的命,是你先招惹了我!”锦婳的手不自觉地区握牢房的栏杆却被法力弹回去。 宗政礼司努力搜索着所剩无几的记忆,毫无头绪。 “你招惹了我,让我在意你,却又拒绝我的靠近。你可知道我为你付出多少?”锦婳哭着,慢慢靠近,只不过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法理相隔。“其实,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我的是不是,毕竟以你当时的身份,我才是那个宜室宜家适合陪在你身边的人。我千依百顺地侍奉你凡间的母亲,你的母亲你还记得对不对。”锦婳见宗政礼司听到母亲二字陷入沉思,不易察觉地慢慢吐出幻烟,阴暗冰冷的牢房里渐渐泛起迷离地香气。 宗政礼司在烟气中渐渐放松眉头,锦婳一下子激动起来,幽幽地说:“你爱的是我,你恨绯绝颜入骨,是她一剑杀了你母亲,你最敬爱的母亲,你要找她复仇!”宗政礼司不做声,她继续柔声蛊惑地说:“那么现在你放了我,然后去杀了绯绝颜。” 守卫锦婳的狱卒已经被锦婳的迷魂术迷住,眼神呆滞地在找腰间的钥匙。 “啪”的一声,宗政礼司一个响指,狱卒忽然清醒过来,却看见牢房钥匙在宗政礼司手上。 “死不悔改,以为你能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乐得陪你演戏,没想到还是陈词滥调。看来你这幻术的确是个麻烦,之前禁止任何人与你接触是对的。”宗政礼司把钥匙扔回给狱卒。“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关在西域神府了,尽快转到永夜台。”宗政礼司再懒得看她转身离开。 锦婳又羞又愤,她低估了成为神使的戚源崇,幻术竟然一点不起作用,难道自己就无翻身之日了吗?她之前听说神域的重刑犯都集中送到永夜台,那是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常年的黑暗如夜,被定罪之后的罪犯或处决、或入永夜海受尽折磨。她最后的希望,就是蝠龙对她的情谊,她坚信自己还要被营救的机会。 绯绝颜在莲仲的酒店里连喝了三杯奶茶,莲仲又要忙碌酒店的事务,又要盯着婴宁管理系统,不可开交。半日后,才寻空坐下来,看着欲言又止的绯绝颜。 “这什么表情,有事吗?蝠龙那伙人有消息了?不像啊,你身体都好了没,我听说那混蛋居然还忝着脸去给你送药呢,你讨厌他我就帮你赶他走。”莲仲说完大口大口地喝水。 绯绝颜摸着已经凉透的杯子,盯着莲仲半天终于开口:“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是吧?” 莲仲莫名其妙地说:“小时候闯祸我都知道,我去修行后,你背着我干的事我应该是不知道。” 绯绝颜叹了口气说:“那你记得我对什么人用过青羽印吗?” 莲仲登时愣住,她不会知道什么了吧?“我……不知道,你对什么人用也跟我报备过,我怎么会知道。” 绯绝颜纠结地低头,摆弄着手镯上的小滴溜,“可是宗政礼司身上就有青羽印,青羽印是我的独门记号,不可能是别人所为,你当真你点不知道?” 莲仲用力控制表情不变,“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他怎么会有那玩意儿?”他心里暗吼,那个蠢货怎么能让她发现青羽印呢?佐老应该一早交代过他啊?他竟然蠢到这种地步?这下子不好收场了。 “那么佐老呢,佐老也不知道吗?”绯绝颜追问。 莲仲揶揄着说:“这话问的,我们又不是你身上的羽毛,随身随地跟着你,你的事我们哪能都知道。” 绯绝颜盯着莲仲错开眼神的脸,“你撒谎了,我如若施印定然不是小事,而且相当耗费法力。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施印的片段,唯独……该不会和救我那次有关吧?” 莲仲心虚的厉害嘴上却硬:“我的确不知,我只知道我捡到你时候奄奄一息,我拼着半生修为护住你心脉的毒素扩散,最终还是跪求佐老保住你的命。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他也不全是说谎,他并未亲眼看到绯绝颜对戚源崇施青羽印,他赶到时戚源崇昏迷不醒被冥蛇带走,绯绝颜奄奄一息。他后来招来绯绝颜唤百羽驱使过的鸟兽,一点点拼凑出他们的纠葛。再加上后来佐老收戚源崇为徒时,察觉到的青羽印,莲仲才猜到大概。 绯绝颜坚定的说:“好,你不说,我去问佐老。”立刻遁形。 莲仲拦都拦不住,只好立刻打电话给佐老通个气。 绯绝颜入神府畅通无阻地见佐老,佐老仍然议事,宗政礼司也在。她一时倒没办法开口了,觉得很是讽刺,之前都是宗政礼司问来问去,现在轮到自己了。 佐老看见绯绝颜一抬手,“你来得正好,宗政刚刚来报,冥蛇欲逃,而我们的诱饵也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开始要密切关注,抓住一举歼敌的好时机。” 宗政礼司接着说:“我刚去看过,冥蛇贼心不死,如果冥蛇逃跑,那就顺藤摸瓜;如果是蝠龙来营救,我们也有计划。只是不论哪种,绯绝颜神使都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你的伤可好全了?” 绯绝颜忽然想到连日来的药膳,脸上有些开始上温度,压压情绪说:“已恢复九成,不会耽误正事。承蒙宗政神使关照。” 宗政礼司定定地看她一眼,才把目光挪开,“我已经把即将移交冥蛇至永夜台的消息放出去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行动。从现在起全员待命,不得有误。” 朔月之夜格外灰暗,现世万物都看不清轮廓。宗政礼司将锦婳锁进结界箱,带领一队神职从西域神府走了出来。永夜台距离这里很远,用凌空瞬影不能一次抵达,需要中途在一处休整中转后才能最终到达。 宗政礼司只是嘱咐了几句立刻带队上路,沿途并无异样,中转站在今日出发前并未对外提及。佐老说过,做戏太过反而引人怀疑,虚实交错才更显得真实。 宗政礼司临时选了降星城作为中转站,那里有西域神府的地方办事处,地方不大,却也可供休整。其他神职们稍事休息,而他始终未让结界箱离开他的视线。 一支烟火急速飞升,在空中爆裂成花,漆黑如墨的夜霎时亮如白昼。神职们忽然警觉,手持武器围护结界箱。由远及近,嘈杂如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 宗政礼司拉了拉手套,暗自冷笑,还真是如约而至。 蝠龙手下的妖魔众们连成围攻之势,填上地下凶猛地扑过来。神职们冷静地迎战,宗政礼司用乾坤弩布下锁天箭阵,毫不留情地射杀。但交战半晌却并未见蝠龙现身,难道上次伤得太重,不打算亲自动手了吗? 正迟疑,空中的魔气渐浓,来不及眨眼,蝠龙忽然振翅扑过来,电光火球四射,神职们仓皇躲闪。宗政礼司换乾坤刀用刀气弹开闪电和火球,护住同伴。不想蝠龙用坚硬的翅膀几乎扑碎了办事处的小楼,巨大的四爪趁乱一抓,提走了结界箱,而后欲飞离此地。宗政礼司再用乾坤弩发出法咒金箭,却没立刻追踪。 押送的神职们大惊,纷纷用武器集中攻击,奈何妖魔众纠缠不休难以分身。然而从整个战场的外围开始响起打斗声,西域神府的精锐正从外围一点点锁紧包围圈。押送的神职们才知道,原来今日出勤的不止他们而已。 荒野僻静处,蝠龙放下结界箱,这么小的空间锦婳一定很难受。蝠龙举起电光斧猛劈下去,结界箱的锁裂成两半,而巨大的力量也弹得蝠龙强壮的手臂发麻。 结界箱缓缓打开,锦婳虚弱地缩在结界球里不动。蝠龙心中一紧,她竟然遭了这样的磨难,忽然恨自己反复确认消息真假,耽误不少时间,没早点动手救她。 怕伤了她,蝠龙聚集魔力只手劈开结界球,作为上古凶兽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锦婳软软地倒在草地上,并未回应。蝠龙连忙上前去扶她,却感到胸前寒气一闪,他敏捷地躲开。“你不是锦婳!”蝠龙又惊又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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