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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搜宫(1 / 1)

绯绝颜被侵略得喘不过气,不服气的用脚乱踢,戚源崇腾出一只手附在她腰上摸索着,弄得绯绝颜有点痒痒。但立刻明白这小子在找她的腰带,她被松开的那只手猛一推,戚源崇被推倒,绯绝颜立刻压住他。两人的位置忽然就这么交换了过来。 戚源崇却毫不在意,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她笑,“怎么,你喜欢反客为主么?” 绯绝颜的脸更红了,“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今夜真的发现了一些事。” 戚源崇从脑后抽出手来,帮她整理衣摆,玩味地说:“你就是我的正经事。” 绯绝颜拿起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还不忘看他脸色,可是他除了转瞬即逝的惊讶竟然不为所动。绯绝颜索性狠劲咬下去,戚源崇眉都没皱一下,依旧盯着她看。她觉得无趣,松开他的手,起身到一边的屏风换衣服去。 戚源崇意犹未尽地说:“怎么这就逃了?” 绯绝颜隔着屏风说:“你爱怎样怎样吧,半夜被妖物吃了心肝我都不管。” 她看到戚源崇起身站在屏风后,朦胧的牡丹图下,影影绰绰地能分辨他的身姿,他就隔着这一层和她面对面。绯绝颜突然想到他是不是也能朦胧地看到她的身影,立刻加速换好衣服走出来。没想到刚好撞上他灼热的目光,他一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将她逼到自己胸前。 “我被妖怪吃了,你不在乎吗?”戚源崇认真地问。 “不在乎,不在乎我还大半夜不睡觉去看了一场血溅美人图?”绯绝颜扬起下巴说,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却发现他力道太大。 戚源崇轻轻用力,绯绝颜就倒在他怀里,他让她的脸靠在他胸口,嗔怪地说:“我不是说了,我派人来处理,不要你再操心这样的事情。” 贴着他,绯绝颜能听到他加速的心跳,温暖的体温让她有那么一点醉意。“我去探查,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的失踪居然能绕开结界,并非等闲的妖物,若处置不当恐成祸患。” 绯绝颜听到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戚源崇俯身一用力就轻松抱起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说:“天大的事,等你睡一下再说,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睡吧,我守着你。” 绯绝颜其实知道他心中所想,其他的他都能努力,只是这些事情就算他贵为帝王也显得那么的无力。 翌日,戚源崇陪着绯绝颜用过早膳才去上朝,绯绝颜简单明了地描述了昨夜的情形。戚源崇沉默了一下,说处理好政务之后再一起商量。 绯绝颜白天闲来无事,避开宫人,又重回昨夜的杀人现场。 夜里的花园看不大清楚,白天看来才发现这园子荒废依旧,枯枝败叶,杂草丛生,很少有人经过。 绯绝颜仔细找过去,昨夜死者的血迹遍寻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最奇怪的是,昨夜那杀人宫女抛尸的那口井怎么都找不到。 绯绝颜按照昨夜那杀人宫女拖着尸体走过的路线找过去,那里根本没有井,扒开杂草只见地上的泥土碎石,哪有枯井的痕迹。但,绯绝颜也不是个冒失的,昨夜她就怕有今日的状况,当时扔下一只耳环作为记号。可是,耳环找到了,井却不见了。 绯绝颜还去那凶手所在的宫里去偷偷看过,那宫女没事人一样,进进出出地打扫宫殿,完全没有昨夜那副嗜血如狂的样子。 绯绝颜不恼反而微笑起来,本来觉得宫中无聊,这回有事忙了。 戚源崇忙得抽不开身,傍晚才过来见绯绝颜。 “看样子你白天又去看过了。”戚源崇端茶就喝,好像一天没喝水的样子,喝完接着又说:“我让人悄悄去查了,死的宫女叫绿瑶,杀她的叫赤硝,她们原本都是肃太妃宫里的侍奉宫女,肃太妃归天后,她们就留守在那里了。进来为了节省用度,似乎打算调一个人去别处,留一个守宫殿。按照你昨日说的情景,她们莫非是为了谁离开谁留守起了争执吧。” 绯绝颜又到了一杯茶给他,慢慢消化他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既然打算留一人,走一人,那凶手杀了另一个宫女,那宫里就只剩她自己,没有多余的人岂不是她自己要留下守宫了?有点说不通啊,再说我昨夜观那女子样貌,魔障了一般,白日里却又正常的很。最蹊跷的是那口井,我明明看到凶手把尸体扔下去,我还用荒火探了,那井深不可测。可白日去看,那口井消失得不着痕迹。” 戚源崇喝茶的杯子停了下来,“竟有此事,这宫中看来是不干净,是时候收拾收拾了。”他话音未落。栖凤阁呼呼啦啦进来一群宫女、侍卫,领头的依旧是锦婳。 锦婳带人入内,似乎并不奇怪戚源崇的存在,恭恭敬敬地行礼说明来意:“禀陛下,奉太后之命,前来捉拿嫌犯绯绝颜交由刑部处置。” 绯绝颜像没听见一样摆弄着棋盘上凌乱的棋子,戚源崇怒发冲冠:“太后?太后什么时候掌管刑部了?绯绝颜是朕亲封的安平侯,她若犯错也该是朕亲自下旨查办。什么时候一个掌事宫女都能越俎代庖了,不如你连朕也一起提了去,倒想看看刑部如何审案。” 锦婳不慌不忙地说:“陛下说的是,太后说陛下定然对此举有异议。安平侯昨夜于西南废弃花园行凶而后弃尸,今日先后有五名宫女、太监指认亲眼所见。太后知晓后,觉得安平侯功勋卓著,兹事体大,事关皇家颜面,说一定要调查清楚还安平侯清白。只是刑部直接进宫拿人,有失体面,所以才派奴婢前来,之后暗自交由刑部。” 绯绝颜摆弄着棋子说:“如此说来太后倒行事周全,为本侯着想。只是本侯杀人,动机何在,凶器何在,尸体又何在?只凭几个宫人空口一说就想捉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锦婳屈膝行了一个常礼,说:“安平侯说的是,太后也是这样想,所以派来侍卫清查栖凤阁,如果没有搜到任何证物,对侯爷更有益处。至于尸体已经送往刑部查验,动机么,也许有安平侯自己清楚。” “你叫……算了,反正还是你,真没记性,朕上次就说跟安平侯回话要下跪,而且安平侯的事情尚无定论,你这话等同污蔑,罪加一等。掌嘴。”戚源崇倒不怒了,稳稳当当坐下来。 绯绝颜看了看身边自己宫里的宫女,正愤愤不平呢。平日里,绯绝颜和宫女们玩得不错,有好吃的好穿的还分给她们,这些宫女早就认她为主了。现在戚源崇话一出,小宫女冲上去就是一掌,快得锦婳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有了五指山。锦婳往后一退,侍卫冲上来挡住了宫女。 “奴婢自知有错,只是奴婢实在是奉太后旨意,陛下打狗也要看主人吧。”锦婳捂着脸委屈地说,眼泪含在眼眶里。 戚源崇气得将茶盏掷地摔个粉碎,内侍极会看颜色,登时厉声呵斥:“陛下在此你们何意啊,你们敢欺君罔上?你们护着这贱奴什么意思啊,不要命了是不是啊?” 侍卫们面面相觑,立刻跪地磕头如捣蒜。锦婳却捂着脸幽幽地说:“太后是好意,既可保全皇家颜面,又能还安平侯清白。” 绯绝颜托着打锦婳巴掌宫女的手那帕子擦了擦,然后就把帕子嫌弃地丢了,“我回头给你个药膏,你用力太大手都红了。”余光瞥见锦婳气得目露凶光又克制地收回去。绯绝颜轻笑,冥蛇就是冥蛇。 “这话的意思是说,搜了我这儿就还我清白不必去刑部了?”绯绝颜反问。 “太后的意思,搜查无异样,安平侯尽可以去刑部说清楚。”锦婳说。 绯绝颜稳当地坐下说:“那搜不搜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一定要搜我这里,你认为我这里有什么必须要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锦婳妖媚地笑笑低头说:“安平侯胸怀坦荡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绯绝颜说:“那好吧。”锦婳一愣,绯绝颜说:“记性不好,耳朵也不好么?”锦婳反应过来立刻给侍卫个颜色。侍卫四散开搜查起来。 戚源崇低声说:“干嘛让他们在这胡作非为,我赶走他们就是。” 绯绝颜说:“你没听她口口声声打着太后的大旗么?而且我也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侍卫刚碰一个瓶子,戚源崇给内侍一个颜色,内侍立刻尖声说:“那是陛下最爱的七彩琉璃瓶,你小心着点儿,碰坏了你祖宗八代都赔不起。”另一个刚打开衣柜,内侍又说:“哎呦,安平侯的衣服你们也敢碰啊,碰脏了你们拿什么赔啊,那可都是陛下赏赐的布料啊。” 侍卫听完,合着这屋子全是陛下的宝贝,碰什么都不行,蹑手蹑脚跟挠痒痒一样搜查。 锦婳白了一眼侍卫,干脆自己亲自动手。内侍刚要开口,绯绝颜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内侍会意点头。 锦婳倒是温柔地翻来翻去,绯绝颜佯装不在意,却没放过她一举一动。 没多久,锦婳尖叫着带哭腔跑出来,说:“启禀陛下,奴婢,奴婢看到这箱子里有……有……有带血的匕首和血衣。” 戚源崇眉毛一立,大声呵斥锦婳:“休要信口雌黄!” 锦婳柔弱地跌倒在地:“奴婢不敢妄言,陛下亲自一观,便知奴婢所言非虚。” 绯绝颜扭头看着戚源崇,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她说:“侍卫什么都没查到,她一出手就有血衣和匕首了。” 戚源崇压了压火气,说:“你可知污蔑重臣该当何罪?” 锦婳柔弱地说:“奴婢愿用项上人头作保,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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