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且违背承诺的事情,夏晖当然做不出来,依旧不放瑶垚,当然是还有别的目的。 “将你们学院后山及那口枯井,画个简易地图给我。” “啊?” “怎么?如果忘了,我不介意使用点特别方法,让你回想起来。” “不是,记得记得,肯定记得!” 很快,瑟瑟发抖的瑶垚画好了地图,双手捧着递出。 接过瞄上一眼,虽然潦草,但夏晖还是能够看出个大概,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当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瑶垚有一种重生过来的感觉,本来下意思想要奔跑,奈何害怕了许久双腿早已发软,一个迈步踉跄,竟是差点摔倒。 见状,夏晖急忙探手一搀,扶着对方来到了兽车前的贩卖摊。 刚刚还在与客人交流的一名商会成员恰好看到这一幕,加上两人是从车厢里出来,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一抹坏笑。 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可当夏晖顺着对方目光挪去,看到瑶垚在自己搀扶下依旧打颤的双腿和那副站不稳的样子时,顿时会意。 比划了一个不准乱说的手势后,他一把抄起两枚挂饰,拍在了瑶垚手中。 而那两枚,也正是对方之前看中却不知道如何选择的。 这一刻,瑶垚猛地摇头,想要将东西推回去。 “不不不,我不要。” 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夏晖轻轻摇头,而后附在女子耳边轻语道:“收下吧,你也不希望刚才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 剧烈一哆嗦后,瑶垚如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将东西收好。 当然,夏晖也不会就这样目送对方走回去,而是招手拦了一辆兽车,略显绅士地请对方上去,告知地点后,立即支付了费用,还顺带加了笔小费。 带着几丝残余的惊恐,瑶垚将两枚挂饰紧紧握在手中,随着兽车驶去。等到快回到学院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通知驾车人改变方向。 当然,肯定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家,在距离差不多时,主动下车,步行回去。 至于这些,夏晖没有看到,但也能猜到大概。 一次性给对方两件挂饰,不仅仅是封口费那么简单,而是一种威恩并施加警告。等同是说,拿了我的东西,就是一艘船上的人。若敢抖露出去,没她好果子吃。 至于为何要附耳细语,那也是在看到那名商会成员的坏笑后,他突然产生的想法。 没准,对于包括瑶垚在内的几人,那个审问她们的组织其实还派人暗中监视。那样一来,自己带走她并且进入车厢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可能会被发现。 不如索性,顺着那个容易被误导的思路,把戏演全。 他现在可是水泷商会的当家,祖海耶。摆出一个花花公子的做派,勾搭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学员,然后带到自己的地盘上风流一出。事了,还要给点好处,再送回去,以便之后再续前缘。 这种举动,很合理吧? 想到这,夏晖几乎要笑出声来,一个误会竟叫自己随机应变出如此好的对策。 可是这坏笑的模样,看在正好出来的洛霜眼中,立即惊起一身恶寒。 “你刚才的神情,好恶心。” “是吗?肯定是光线问题,你看错了。” 夏晖急忙恢复一本正经模样,侧身让洛霜通行。 同时,他留意了一下天边,落日的绯色已经染红了云层。 再有些时间,就要入夜,宵禁也要开始了。 本来是打算今日进入银色城邦,因为各种事情而拖延,改到了明天。届时,不能再往后推延。所以,必须做决断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确认。 片刻后,夏晖回到了浮空岛,看着层层冰晶冻结下,禁锢屏障依旧,这才松了口气。 而且似乎是折腾累了,诡异女子席地而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乱撞想要出去。 望着远处的晚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再一次开始梳理。 眼下最急的莫过于两件事,一个是去枯井调查荔茹下落,一个是设法找到夕晴夭的下落。 至于后者,很可能已经被带回了银色城邦严加看管,在外围的术法联邦,大概率找不到。倒不如等到明日之后,再想法子。 可是,若是就这样直接去学院后山,下枯井找荔茹,且不说结果如何。一旦行踪暴露,纵使那个幕后势力再迟钝,也一定会从鹫楠的几个跟班知情者下手,那样很容易找到瑶垚身上,进而带出自己。 届时,自己刚才随机应变的做戏伪装就全白搭了。 可若不去,每拖上一天对于荔茹来说,都更加危险。两人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没可能见死不救。 “还是,交给天意吧。” 说罢,他掏出了一枚硬币,高高抛起。 叮—— 落地。 …… 夜色下的学院静悄悄,加上宵禁,周围街道也是一片黑,少有灯火。 立足在一栋楼宇的屋顶上,夏晖看着那座黑暗中如同卧虎般的后山。无形中,灵力感知早已扩散出去,周围的配置了然于心。 意外的是,这边的守备出奇松懈,不仅没几个人,而且一个个都是消极怠工般,缩在屋子中懒得出来。 就这情景,与先前瑶垚所说的完全两样。 或许是事情过去久了,几个人也都被警告,老老实实。所以,这边的戒备守卫也都撤了?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加谨慎,借助着乌云遮掩月光的一刹,才纵身掠出,一轮兔起鹘落,着地时已是后山中。 前方,正是那口传言中被诅咒的枯井。 而现在,一块厚重石板盖在了井口上,大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左手一挥,数枚尖针出射,夏晖看着周围黑暗中并无任何动静激起,这才小步靠近枯井。 当然,不能忘了将所有尖针回收,可不能有一根留在这里。 至于那块石板,也不敢妄动。打碎的话没法还原,搬开又担心牵扯到什么特别的机关。 结果一番检查下来,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这根本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块,不存在机关或是法阵。 “我紧张过头了?” 一把抓起石块,搬开后轻轻放在一旁,他从井口居高临下看着下面黑漆漆的一片。 深深吸了口气后,挥手抛下两枚尖针。 叮—— 很快,轻微的回响传回。 “有点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