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沈公子不是也救过我很多次吗?”
阿莫回过神来,他脸上方才一闪而逝的落寞,却正好落入她的眸中。
清冷、神秘、居然于千里之外的他,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为何沈不问要拒绝所有人呢?
在她梦中,他为何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阿莫想不通,阿莫想了解他。
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这样的好奇心理。
沈不问却淡然收回了手,起身背对着他换起了衣衫。
“所以,我后悔救你了。”
“可是……”
阿莫有些愣住了,为何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突然又变回了如陌生人一样?
是自己,哪里说错话,或者做错了什么吗?
一股难受的情绪,向毒藤蔓似的,从她脚底攀岩而上,束缚的她有些难以呼吸。
“你走吧,门外有阿福守着,他会送你回去。”
沈不问微微偏头对她说着,语气却是那么绝情,连眼神,都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阿莫喉头梗塞了一下,气氛僵硬而冰冷。
终于,她还是对沈不问抚了抚身子:“保重。”
她说的是保重,而非告辞。
或许,沈不问不想见她,他们便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梦里的阿莫从未尝过什么是儿女痴情,自然也弄不懂,她现在的难过到底为哪般。
吱呀!
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合上。
阿福和阿莫简短说了两句,便从这院子里走了。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嗤笑。
沈不问缓缓坐回椅子上,白皙而俊美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一手搭在膝盖上,一边按了一下机关。顿时,玉台沉了下去,桌案重新合上。
他拿起桌上酒壶,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
却似乎觉得用这么小的酒杯喝酒太过矫情,转而直接用酒壶畅饮。
咕嘟!
大口大口的酒水下肚,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之意。
“呵呵,乱世当道,仇人在位,我全家上下七十三口的人命皆系于我一人身上;这种时候,我竟还想着儿女情长?沈不问啊沈不问,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沈亦修了……”
美酒入喉,却如白水下肚,沈不问扑通一声醉倒在地,目光迷离的看了一眼窗外孤零零的繁星,终是昏睡了过去。
街道上,月光下,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待阿莫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只感觉这晚风有些寒凉。
阿福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那车夫吩咐道:“在这等等我,有些话我得跟阿莫姑娘说几句。”
阿莫有些疑惑的看他,阿福却已经笑呵呵的簇拥着她进了莫冬馆。
待到了莫冬馆坐下后,阿福才将门关上,好奇的看着阿莫:“阿莫姑娘,瞧你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好像很是伤心的模样,可是我家公子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