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布谷”鸟鸟见前面有一个人晕倒在路边,转身飞回鸟人的头上,告知道。 鸟人快步走上前,见男人身上缠着一条蛇。鸟人第一时间以为男人是中了蛇毒,仔细查看一番,见男人并没有中蛇毒的迹象。 鸟人蹲下身,见小蛇一动不动,没有理会男人身上的小蛇。扶正男人的身体后,伸手搭脉,探知男人病情后,从自己的粗布袋里取出两片叶子。 一片是绿油油的小圆叶,一片是尖细、枯黄的叶子。鸟人将枯黄的叶子揉成碎沫,解下腰间的竹筒,将手中的碎叶沫,洒在竹筒里的水中,喂男人喝下后,又将手中绿油油的小圆叶,在男人鼻尖处不停的晃动。 “是他?”欢颜走了过来,认出躺在路边的男人,不禁脱口而出。 “你认识他?”鸟人抬起头,有些意外的问道。 “见过”欢颜见小金蛇缠在老爷子的腿上一动不动,对鸟人说道“老爷子腿上的小金蛇可还活着?” 鸟人刚要触碰小金蛇的身体,不料小金蛇睁开眼睛,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欲咬鸟人的手指。 “莫要恩将仇报”欢颜喊道。 “放心,它不会咬我。”鸟人身上有一股药酸味,是蛇虫鼠蚁最不愿接近的味道。 小金蛇对异味特别敏感,闻到鸟人身上的药酸味,不自觉的缩回自己的小脑袋。 欢颜见状,说道“它果真不咬你!” 鸟人伸手去摸老爷子的断腿,不禁感叹一声! “是不是因为断腿,老爷子才会晕倒在地?”欢颜猜想道。 “他的腿是断了,不过已经封疤,对他已经没了影响。”鸟人回道。 “那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路边?”欢颜又问道。 “寒邪入体,病在心头!”鸟人回道。 “寒邪入体,病在心头?”寒邪入体欢颜明白是什么意思,病在心头是什么意思?欢颜看向鸟人,鸟人解释道“郁结之症,最难医!” 欢颜明白了,心想“老爷子可能是因为断腿,心情不畅,得了郁结之症!” “呼……”老爷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手指微动,眼皮颤动,似要醒过来。 “他动了!”欢颜对鸟人说道。 鸟人不停的在老爷子鼻尖处晃动手中的小圆叶。 小圆叶散着浓郁刺鼻的腥臭味。 老爷子褶皱着眉头,眼皮跳动,似要马上醒来。 “你是医师?”欢颜见状问道。 “医师谈不上,略懂一些皮毛而已!”鸟人自谦道。 欢颜见老爷子缓慢的睁开双眼,对鸟人说道“你太谦虚了!” 老爷子醒来见鸟人收回自己鼻尖处的叶子,知是鸟人救了自己,轻声道了一声谢后,又闭上双眼,不在说话。 “乌云遮天,大雨将至,老爷子莫要在此停歇。”鸟人抬头看了一眼急涌而聚的乌云,对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鸟人,扭过头,见到欢颜,没有任何表情,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子,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雨为好。”鸟人又说道。 老爷子半睁半闭着眼睛,对鸟人说道“小兄弟,莫要管我。” “我们又见面了!”欢颜见老爷子没有认出自己,蹲下身,凑到老爷子面前,又说道“你不认识我了?” 老爷子第一眼就认出了欢颜,只不过老爷子现在没心情叙旧。 欢颜见老爷子并不理会自己,又说道“您老人家不会失忆了吧!” “没想到你我会在这里遇见!”老爷子不得不睁眼回道。 “你记起我?”欢颜见老爷子不似之前威风精神,满眼疲惫,又问道“老爷子可遇到什么难事?” “……”老爷子默不作声,他不想说话。 “你的腿是被何人打断?”欢颜又直接问道。 老爷子不知谢书白的名字,但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谢书白的那张脸!不过,老爷子已经没有报仇的欲望了!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雨为好”鸟人见乌云密布,风声大作,对欢颜和老爷子两个人说道。 “我不怕风吹雨淋,莫要管我,你们自便吧!”老爷子的声音异常的沙哑低沉。 “我们怎么能不管你呢?”欢颜说话的同时,鸟人也出声说道“老爷子,还请随我们一同离开。” “莫要管我”老爷子眼神之中的倔强,让鸟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扶你起来”欢颜不管老爷子怎么说,直接将老爷子的脑袋抬了起来。 鸟人见状,伸手去扶老爷子的胳膊,说道“我们往回走,来时路过一个树屋,我们不如就去那里躲雨。” “莫要管我!”老爷子一遍一遍的说道。 “好大的酒气!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欢颜突然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躺在路边,问鸟人道“你闻闻他这一身的酒气,我敢断定,老爷子不是晕倒在路边,而是醉倒在路边!” 鸟人默不作声,因为他早就知道老爷子是醉倒在路边。不过鸟人说的也没错,老爷子在路边不知睡了多久,寒邪入体,身虚体乏! 三个人往回走了两里多地,前脚刚迈进树屋,后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真大!”欢颜见雨点从残破的木窗,斜打进树屋之中,顺手拿起一旁的桌子,挡在木窗之上。 只听“咣当咣当咣当”雨点有节奏的敲打木桌声音。 欢颜转身打量树屋,方寸之地,除了一张矮床,一个破旧的桌子,在没有其它家具,一看就是流浪之人,暂时搭建的容身之处。 “啊……”欢颜觉得脚下有东西在动,待低头去看时,吓了一跳。 原来欢颜脚底下是一具尸体,尸体原本是半躺在桌子底下,欢颜拿起桌子挡在窗户时,碰到尸体,尸体慢慢的斜划在地! 当欢颜看到尸体时,吓了一跳,若是普通尸体欢颜也不会惊慌害怕!这具尸体的骨头鲜红如血,血红的尸体上,有一双乳白色的眼睛,眼睛很大,很圆,散着阴深恐怖的气息。 尸体上的头发也完好无损的保留着,头发上插着七个锈迹斑斑的的铁钉,铁钉上似有似无闪动着金粉。 鸟人先是一惊,反应过来时,走上前,仔细查看一番后,对欢颜说道“不要碰它,尸体上有剧毒。” “真吓人”欢颜又斜睨一眼尸体后,又说道“他死的可真惨!也不知是谁下手这么狠!” “是我,他该死。”老爷子坐在木床上,突然开口说道。 “……”欢颜和鸟人两个人无比惊愕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没想到事隔一年,竟然以这种方式回道此屋! 老爷子不禁泪眼迷蒙,因为看着尸体想起自己的干儿子! “他怎么可能死了,他还说要养我老!”老爷子对于干儿子的死,难以接受。 虽说是干儿子,却同亲儿子无异。老爷子一生并未娶妻生子,认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干儿子以后,两个人彼此相依为伴。 干儿子聪明伶俐,性格开朗,对老爷子也是非常的孝顺。他们的关系要比那些有血缘的父子都要亲密深厚! 当得知干儿子以死时,老爷子捶胸顿足,大声呐喊“为何不是我!为何死的不是我!他正当大好年华啊!” 老爷子顿时觉得这世间生无可恋! 自知儿子死后到现在,老爷子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度过每一天!他不愿见任何人,也不愿再说一句话,他打破自己一天只喝六碗酒的誓言,借酒消愁! 欢颜与鸟人两个人见状,相视一眼后,欢颜又问道“是你杀了他?” “是我杀了他”老爷子激动的回道。 欢颜和鸟人两个人同时问道“为何要杀他?” “为何?他背叛了将军,背叛了朋友,他死有余辜!”老爷子回道。 欢颜又撇了一眼尸体,见红彤彤尸体的头部扎进七颗铁钉,心想“没想到老爷子下手如此阴险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