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好吧……”麦冬面露难色。 “有何不好,一来暂可替代缠龙剑法,二来若是被发现了,我们也好有说法开脱不是?”灵香说着拍了拍麦冬的手,就好似这样便可令她定心一般,生怕她不同意,又往他怀中推了推。 …… 麦冬望着手中书本,绯色满面,这灵香如今行事是愈来愈恶劣了,连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 话虽如此,书房上上下下可被她找了个遍,却始终不见所谓的缠龙剑法,师父究竟将它藏在了何处?莫不是放在了卧房之中? 正当她一筹莫展,想着是否要溜进伏印真人卧房之时,却忽的觉得身后有些不太对劲——她整个个都靠在了花架上,可这花架却纹丝不动,且她方才碰着的那瓷瓶稳若磐石,连半点晃动都不曾有。 定是有古怪! 麦冬伸手尝试着拿起那只青瓷花瓶,却是如何也拿不起来。 果不其然,师傅居然还有藏私房的地方!麦冬如此想着,便左右拧开来。 咦?为何拧不动?话本里遇到此种物件不都是密室暗房之类么,难不成师傅就是故意将此瓶粘在这的么? 算了,还是去师傅卧房找找吧。 麦冬转身便要走,却忽觉事有蹊跷。 师傅心善,常言草木皆有灵,从不让师兄们在屋中置放花叶,可这瓶中却插着一根花枝,看着光秃干脆,好似死物。 她将枝子拎出查看,却听得花架下传来“嘎啦”一声,便再无动静。 果不其然,还真是机关所在! 可为何只听得机关声,却不见门开? 麦冬推了了推,花架依旧是纹丝不动。 这就怪了,此处定是机关无疑,可为何响了一下,便半丝反应也没有了。 看着这座博古花架,麦冬敲了敲手中枯枝,忽的发现了玄机所在。 虽是花架,却放着古盘扇面等物,唯两侧各有一瓷制花瓶,左侧青瓷,右侧白瓷,方才自青瓷中拿出枝子,机关便有了反应,若是…… 麦冬想着,将手中枯枝放入了右侧白瓷之中,只听花架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可…… 转动停了,博古花架却依旧稳如泰山。 怪了怪了!师傅难不成闲来无事做了个玩物? 麦冬一脸疑惑,鬼使神差地转了下白瓷花瓶。 只见那花架一阵晃动,片刻后,花架左右分开,下方竟现出一条地道。 哈!话本诚不欺我! …… 成騋剑招耍得,着实惊艳了灵香,就连寒阳也是大为惊讶。 他这块头,却能将这套轻盈剑法使得行云流水,干脆利落,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必不会有人相信。 而作为对手的另一人,剑式上虽无大差,可身手上依旧敌不过姿态敏捷的成騋,但他用剑却老成稳重,不似初学,最终总能将险招一一化开。 一时间倒是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许是不想再如此胶著下去,成騋招式突然间变得更为迅猛,剑招凌厉生风。 而他的对手本就堪堪相抵,现下更是逐渐招架不住,慢慢被逼至演武台的边缘。 成騋一剑刺出,眼见着那人就要落败,却不想他向后一倾,身子一转,足下生风,踩着边沿绕至演武台的正中。 竟是踏云步! 成騋见状,心下一惊,忙回身攻去。 而那人站定后也不多作停歇,剑尖朝下,左手捻诀,剑刃附上了真气,随后将剑一划,一道道真气直击成騋。 竟是覆水剑诀! 灵香寒阳俱是诧异无比——踏云步和覆水剑诀皆是元清功法,只有炼气阶方能开始修炼。 此人这招虽只是覆水剑诀中的一招入门剑式,可若打在勉强算是锻体阶的成騋身上,也是着实难以承受的。 成騋哪懂这些,毫无顾忌地冲向台中之人,而那人也无收招的打算。 眼见着剑气就要打到他身上,灵香一个飞身上台,一手拽住成騋,一手捻出波澜不惊诀架起盾相挡在二人中间。 寒阳此时也不顾规矩,上台按住那人持剑的手,打断了他的剑招。 “够了!演武重在切磋,点到为止!” 然而剑气已然打出,一道道无形之气击在灵香架起的盾上,顿时便震颤起来。成騋虽修为不高看不出玄气,却能感受到前方一阵震动。 莫不是这小峰主救了自己? 刚开始见她年岁比自己小还有些轻视于她,现下心中真是羞愧不已。 剑诀余气过后,灵香收起盾相,转身朝成騋笑道: “你这剑耍得着实不错,很是精彩!” 而龙七与辛夷的比试,同成騋这场相比,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一个蛮力运剑,一个挥剑就砍。 二人打得伏印真人眉头紧锁——这哪是比剑,分明是在砍柴…… 不过,这辛夷的手法反倒像在用刀,难道他之前学的是刀法? …… 密道不深,走了几个台阶便台见着一道木门,推门而入,密室也不过和书房般大,却是井井有条地列了不少物件。 麦冬仔细翻找着,终于在一排书架处找到了缠龙剑法。 她望了望手中的《合欢秘戏》,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在了缠龙剑法原本的位置上。 正当她要出去时,却见角落里挂着一幅画,画中女子翩然出尘,手中执一香炉,踏莲而立。 “西窗夜雨问荼蘼,寒风剪烛,青烟胜极不肯去。清微不问尘闲故,素手执香,灯火阑珊无觅处……” 难不成此人是师傅的心上人?怪道是师傅总是独身一人,原来是心中早已有人了!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此女子面善得紧,却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正当麦冬沉思之时,却听得外面敲起了鼓钟。 这个时辰,师兄们该过来洒扫院子了,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她忙将剑法揣起出了密室。 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穿着元清派的道服? 麦冬满心疑问,灵香那厢亦是如此——与成騋对剑的名叫惠悟,可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已是炼气境,且能使出元清的功法,着实有些奇怪。 现下看来,总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莫不是山下哪家被她诓过的豪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