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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封笺(1 / 1)

古人讲究敬天法祖,也不过就是“天、地、君、亲、师”。 其实有那么多人总是说喜欢状元街,却不过是对这个地方爱屋及乌,连他是什么样子都不曾知道。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状元街嘛,应当是灯笼高挂,富贵耀眼的地方,要不然怎么配得上状元的派头?但如果真正去过这里,就会发现这里实在是一个娴静的地方,静的连时间都不舍得流淌。 最早的书院更像书塾一般,那个时候彭城书院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师父做这件事只是因为心中赤诚的热爱。那一块门上的牌匾是清清楚楚的绿漆,黑色的漆包木日晒雨淋,裂开的口子透出木头的灿金本色。苏子向往的生活是“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样的日子,早在十五年前我们就已经过上了,而且门前的还是两丛青竹。 那个时候当真是称得上室仅方丈,既然这个地方旧称南山,或许也可以自称是“南阁子”了。老城旧巷里面听的大多不是折子戏,而是少年的声音。没有被戒尺打过的童年时光是有缺憾的,这种缺失广泛的散布在当代人心中,而我们却不自知。教育本就是一个慢功夫,是以心传心,上行下效的过程。老师讲的东西要多久能懂,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九年”可以概括的。对于我们有的东西,只要上课的一瞬间就已明白,有的东西却要用一生来寻找答案。 数易其址其实是一件蛮心酸的事情,文化的事情不同于住所,住处自然越优越越好,虽然不至于穷奢机遇,至少也会更显得宽敞舒服。而文化这东西是讲究根的,一开始住下的那间老屋,就是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我们看着幼弱的种子一点点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我们自己也走向未曾想过的远方。走的再远,只要我们的初心未曾改变,就仿佛时间未曾移步。 最喜庆的地方大概就是状元酒楼了。只是虽然那旧址古风依旧,却早已是改换了门庭,虽然依然是木质结构,但是再也没有了曾经呆过的味道。古玩城虽然也沾了个“古”字,有底蕴的地方终究是少数,多了些历史的尘埃味道,却没有书卷气和翰墨香。 “老师”这个词这些年变了太多,更多的由尊称变成了一种单纯的职业,而“先生”一个词却听之仍存有君子之风。同样是一把黄土塑成的风骨,因精神与传承而日趋进步的人类,否仍然能够抱有以文化人的初心? 刘慈欣有一篇软科幻小说叫做乡村教师,剧情很是奇幻,硅基生命与碳基生命传递知识本就不同。硅基靠复制,效率极高,而碳基靠传承,媒介就是老师。最后的三个问题,却能拯救一个文明,我们无法否认硅基生命传承的高效,但碳基生命缓慢而坚定的执念,更令人感动。 正如书院的十五年一样,我们走的很慢,但是却从未停下过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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