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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换面(1 / 1)

孟光说好的换面的日子到了,天还没亮,我就去买菜,回到幼儿园,我让黑皮包冒充我,在办公室装作写小说。我一个筋斗翻到孟光家,这才九点钟光景。孟光家的屋顶,成群的小鸟飞来飞去,都是神仙变的,凡人看不出来。我变成蝴蝶飞进屋里,孟光像往常那样,坐在大厅给人算命,一个尼姑站在她身边,是她分身变的。这时有十来个老人已经来了,与其说算命,不如说排解孤独。孟光有包子、馒头、粥招待他们,他们算一次命孟光收取十块钱,但可以吃两餐:来时吃一餐,回时吃一餐。我变的蝴蝶在孟光面前转了两圈,她指指西边一间房,这间房在作画那间房的南边,门关着。我飞到门前,一晃,进去了,空空荡荡,我知道,下面有地下室,可供神仙集会,我六岁的样子,向下一晃,进了地下室,在地下河边。沿地下河向西走,不远就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圆形堂,很大,不见人,只有几匹马,是神仙变的。我走到圆形堂的西边,见到一条桥,北边有一排房屋,还是不见人。我走上桥,扶着栏杆看水流向西,水里有很多木头浮着,是练腾云驾雾基本功的。水面有很多鱼,肯定是神仙变的。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完一曲,水面跳起一条鱼,跳到桥上,王冕现身,十岁的样子,我很高兴,问他怎么知道孟光换面的日子,他说,“前几天,我自己来找孟光,又画了五幅画。孟光叫我参加她的换面仪式。”他来作画是想要钱,不知是不是莫里哀将军叫他来的,他跟莫里哀将军有什么关系?我虽有疑问,但也不便开口问。他问我带来什么礼物,我两手空空,有点不好意思,便反问,“你带来什么礼物?”王冕笑了笑,说:“很多神仙来了,屋顶上那一群群的鸟,都是神仙变的。地下河里的鱼,也是神仙来的。一般来说,变成鸟的人,是没有礼物的。变成鱼的人,有礼物,但还没拿出来。你没有礼物,变成人的样子,脸往哪里搁?”我脸红了,说:“我不知有这种讲究。你变成鱼,说明你有礼物,什么样的礼物还没拿出来?”王冕说,“跟我来。”他带我到北边桥头这间屋,里面有一个姑娘,看来是记礼簿的,王冕说,“我们想画一幅画送给孟光。”姑娘就带我们到西边一间屋,里面作画的物具齐备。王冕画了《空中花园》,我画了《美人斗狮》,姑娘回到桥头边的屋,给我们登记了。 我和王冕在桥上观鱼,又有两条鱼跳上来,吕洞宾和曹国舅现身,吕洞宾四十岁的样子,曹国舅五十多岁的样子。我说,“你们带来什么礼物?”吕洞宾拿出一颗珍珠,曹国舅拿出一块玉石,他们也进屋登记了。受到我们的带动,很多鱼跳上桥,变成人,进屋登记。一条大鱼跳上来,变成一个肥和尚,我高兴地对他说,“你是如来?”如来笑着点点头,我说,“你带来什么礼物?”如来拿出一块红皮白肉的玉石给我看,王冕说,“这个很值钱的。”如来说,“一块石头而已。”他进屋登记后,出来和我们一起观鱼。不断有鱼跳上桥变成人,桥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如来叫我们离开这条桥,他带我们走进圆形堂,我看到马又多了几匹,我对王冕说,“这些人变成马,甘愿让人骑?”王冕说,“应该是这样。”吕洞宾说,“这些马的缰绳都是金链子,你们看到了吗?变成马的人,有礼物,又不想登记,不让孟光知道他是谁。等到孟光解下金链子,他才离开。” 过了一阵,何仙姑和铁拐李也来了。王冕叫我和他合奏小提琴。我们拉了一曲,孟光来了,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黑衣服,面貌很丑。她说,“你们对我太好了,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我这个样子,是一贯来作为神仙交往的形象,你们都有印象。将来,我去找你们,也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充满亲切感?”如来带头鼓掌,掌声雷动。圆形堂里的人,超过一百个。孟光摇身一变,变成八、九十岁的老太婆,风烛残年。她说,“我这个样子,是顺从凡人命运的表现,准备退出历史舞台了,确切来讲,就在今天。我这个身体,生育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没有什么遗憾,我也知足了。”如来又带头鼓掌,掌声雷动。孟光又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尼姑,面貌有点丑,但一脸和善,她说,“这是我的新面目,代表我的新生活,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见证我的转变。希望你们以后,多多来找我,我会真诚与你们交往。此刻,上面的屋里,我分身变的尼姑,也是这个样子,替我给人算命,替我帮人卖画,替我多做善事,延续我的事业,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以后我就换成这副面目了。”还是如来带头鼓掌,掌声雷动。孟光对如来说,“神通广大的如来,你给大家说几句。”如来说,“孟光广交朋友,不参与打斗,多做善事,是住在人间有名的神仙。今天,她顺应凡人命运的身体就要终结,换一个面目表示新生,延续她的事业,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她。”我带头鼓掌,掌声雷动。孟光对我说,“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你有什么话说。”我大声说,“友谊万岁!”孟光也大声说,“友谊万岁!”其他人也大喊,“友谊万岁!” 孟光又变成八、九十岁的样子,她对如来说,“我这个人倒下去就要死了,你帮我打理后事。其实,我分身变的尼姑,已经跟一个丧葬团队接触过了。我这个人一死,就有人来。其他人好走,我不送你们了。时辰到。”如来说,“且慢。”他指指那八匹马,孟光颤抖地走过去,解下那些马的金链子,交给负责登记礼簿的姑娘,然后她一晃,不见了。如来说,“大家慢慢离去,不要惊动凡人。” 王冕拉着我,小声说,“我们上去看看。”我们一晃,到了上面那间空房,变成蝴蝶晃出门,只见孟光这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还在给人算命,旁边站着一个尼姑。王冕和我变的蝴蝶飞到作画的房间,王冕现身,拿起笔,很快就画了一幅千手观音的画,他拿着画走出房间,到孟光的面前,说:“你看看这幅画。”孟光伸手接过,身体一抖,慢慢倒下去,尼姑连忙扶起她,她的眼却闭上了。 王冕说,“快点叫救护车。”尼姑伸手指到孟光鼻子边试试,说:“已经没有气了。”那些来算命的老人听了,很快就走光了。尼姑对王冕说,“你怕吗?”王冕说,“我是神仙,怕什么鬼?”他放下画,变成蝴蝶了。刚才在地下室集会的很多神仙,都变成蝴蝶,在看热闹。一只蝴蝶飞到尼姑面前,如来现身,四十岁的肥和尚样子,他叫尼姑拿来一张席子,铺在大厅中间,然后把孟光这个老太婆的尸体搬到席子上,再盖上一张毡。尼姑开始打电话。如来说,“先叫孟光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来。”尼姑点点头。大厅里的蝴蝶越来越多了,刚才在地下室集会和屋顶上变小鸟的神仙都变成蝴蝶来看热闹了。如来说,“你们这样,会惊扰凡人的。”但是没有人离开。 一群人在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带领下进屋,女人大哭起来。尼姑向如来介绍,“大女儿董宗诗。”又一个女人带着一群人来,尼姑介绍,“小女儿董宗情。”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人来,尼姑介绍,“儿子董宗文。”董宗诗对尼姑说,“达真,你把张来旺那帮人叫来。”尼姑说,“好的。”董宗诗对董宗文说,“弟弟,由你来通知亲戚。”董宗文便拿过电话打起来,达真尼姑递给他一本笔记簿。董宗诗对丈夫说,“你打电话叫人送一副好棺材来。”她丈夫望了望,说,“屋里怎么有这么多蝴蝶?”达真尼姑说,“老人一生乐善好施,可能感动了神灵。”董宗诗指指如来问尼姑,“这位师傅是你叫来的?”达真尼姑说,“他是老人的好朋友,他昨天来看老人,还没离开,今天碰到此事,正好叫他念念经,超度亡灵。”如来对董宗诗说,“节哀善变。”董宗诗却大哭起来,在她带动下,好几个女人都哭了。 现在刚刚过了中午,人越来越多了。人多嘴杂,很多人对屋里这么多蝴蝶议论纷纷。如来点燃一把火,把火吹灭,让它冒烟,他走了一周,说:“有灵性的东西,你们可以走了。”于是,很多蝴蝶飞出屋外,趁人不注意,又变成小鸟,落到屋顶。我和王冕也飞出外面,变成小鸟了。我用心对王冕说,“我不知这边的风俗怎样,按照我老家的风俗,请丧葬团队晚上来吹吹打打,扎一顶纸轿来烧烧香,然后送棺材出去,回来就算转红了。重头戏在晚上,我想先回家,晚上再来。”王冕说,“孟光三个儿女,大女儿董宗诗是主心骨,我看她对达真尼姑很冷淡,对如来充满敌意,达真尼姑彻底取代孟光,继续孟光的事业,恐怕不是很顺利的。一个刚来一个月的尼姑,掌管这么大一个摊子,他们放心吗?估计会有好戏看,你不要错过。”我飞到高空,现身,一个筋斗翻到家里了。 在我家里,黑皮包冒充我,回来了,不睡午觉,只在书房发呆。我到书房,让他变成黑皮包,我睡了一个小时午觉,又到幼儿园了。小眉叫我教那些孩子画画。下午四点,有家长来接小孩了。小眉带一双儿女回家了。下午六点,我锁了幼儿园的大门,回到家,吃了饭,又到书房装作写小说。小眉和黄初一在大厅看电视聊天,我让黑皮包冒充我,装作写小说。我变成蝴蝶飞上楼顶,飞到高空,现身,六岁的样子,一个筋斗翻到孟光家上空,变成小鸟落到屋顶。 三三两两的小鸟飞来飞去,引起了凡人的注意,只见很多人仰头看来。屋门口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我不知哪只鸟是王冕变的,我想了想,变成一只猫在屋脊上走,大群的鸟只好飞起来了。我停下来,只有一只小鸟飞到我身边。我估计是王冕变的,便摇头摆尾向它扑去,它向西边低处飞,我也从西边屋檐跳下去,趁人不注意,又变成小鸟飞起来,跟那只鸟一起,用心说话,果然是王冕变的。他说,“你下午刚走,那些人就争吵起来了。两个女儿整理衣物,在一个柜子里,一件旧衣服包着整齐的三万块钱,看样子是老人有意留给三个子女的。不过,大女儿认为,钱太少了,因为一些画能值几万块钱一幅的。她们怀疑达真尼姑拿走了大钱,只留小钱。达真尼姑据理力争,那些人不相信她说的。吵着吵着,连如来也卷入其中,他和达真尼姑的关系不正常,那些人连奸夫淫妇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达真尼姑很难继续老太婆的事业啊,大家都捏着一把汗,看她怎样做。”我说,“你我变成苍蝇飞下去看看。” 门口,用纸,竹子和篾片扎了一顶轿子,五十多个人,围着轿子转,用香刺穿轿子上的纸。孟光的屋门向东,因为是街道,东边不时有人经过。我和王冕变的苍蝇飞进屋里,老太婆的遗体已装殓入棺,所以大厅里空空荡荡,达真尼姑和如来变的肥和尚呆呆地站着。我现身,六岁的样子,让人看不见,我说,“听说那些人说你们是奸夫淫妇。”肥和尚说,“完事后,那些人就把我们赶走。我正在想办法,消除误会。”我说,“看来,孟光做事不周全,有欠考虑。”达真尼姑说,“谁说有欠考虑?我什么都想到了。我的儿子、孙子、女儿、外孙都有大楼,按理说,让尼姑继续管理这些旧屋,继续买卖字画、给人算命是最好的。给人算命方面,我叫尼姑做好记录。买卖字画方面,我叫尼姑做好台帐,多少钱买,多少钱卖,一笔一笔记好。我已经跟子女们解释清楚了,我叫他们放手让尼姑管,他们也接受了。谁知道,因为三万块钱,又起争执。旧衣服包的三万块钱,都是给人算命积攒起来的,是用来办丧事的。”我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尼姑才来一个月,那些人信不过她,也怪不得他们。不过,事已至此,抱怨没用,得想办法扭转他们的心。”肥和尚说,“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得选一个人先入手。”达真尼姑说,“大女儿批发香纸蜡烛迷信品,有种斤斤计较的习气,偏偏她喜欢作主,很多不好的话都是她先说出来的,想改变她,有点难度。二儿子是画家,名气不是很大,性格随和,忠厚老实,他是喜欢尼姑管理旧屋的,可以从他入手。至于三女儿,她是事业单位的,不难讲话,和二哥关系很好,所以,关键是做好二儿子董宗文的思想工作。”肥和尚说,“旧屋是由二儿子继承的?”达真尼姑说,“是的,这也是大女儿有意见的原因。她可能会拿那些字画来说事,刁难我。”我说,“我有观音给我的爱箭,我先对他们射爱箭,让他们充满爱心再说。”肥和尚说,“有爱箭,这就好办了。”我说,“有爱心,不等于不贪财,对于贪财的大女儿来说,射爱箭恐怕改变不了她的心。”肥和尚说,“观音教你如何射爱箭?”我说,“观音带我射过爱箭,她给我爱箭,并无教我如何用,我是自己摸索的。对人射带心爱箭,能够使人跟我想到一块。射男女,能够使人产生爱情。”肥和尚说,“我教你射爱箭善影。”我取下爱箭给他,他不接,说:“等他们办完事后,我估计大女儿董宗诗会带头来赶我们走,你照样让人看不见,用爱箭射我的影子,然后指向董宗诗,她会跟我想到一块了。”我说,“这么简单?”他说,“对,就是这么简单。现在你先对他们射爱箭。” 我让人看不见,走出门,那五十多人此刻都跪在地上了,我对他们射了爱箭。天已经黑了,丧葬团队演奏了好听的音乐,表演了过奈何桥的情节。过了一阵,这群人在大公孙,也就是董宗文儿子的带领下跟随棺材向西去,远处传来了吹号角的声音。如来在门口放了一些稻草,达真尼姑也将一桶用柚子叶烧的水放在门口,一群人在大公孙的带领下,不能回头,回来了,如来点燃稻草,那些人跨过火,用柚子叶烧的水洗手,葬礼就算结束了。 董宗诗走近达真尼姑,如来变的肥和尚示意,我让人看不见,用爱箭射肥和尚的影子,然后指向董宗诗。董宗诗愣了一下,问达真尼姑,“现在还有多少幅字画?”达真尼姑说,“楼上有三百零五幅,楼下有八百八十一幅。”董宗诗向董宗文招手,董宗文过来,肥和尚示意,我又用爱箭射了肥和尚的影子,然后指向董宗文。董宗诗对董宗文说,“我们有一千多幅字画,这是一大笔财富啊,老妈子真是厉害。”董宗文说,“有些是祖父留下的。”董宗诗说,“我还是佩服老妈子,不显山露水,这么多值钱的字画,她居然不请一个保安。”董宗文说,“我们这条街是受保护的旅游景点,治安历来很好,没必要别外请保安。老妈子做生意也很谨慎,外人知道有字画卖,但不知道这么多,这么值钱。每天有很多老人来算命,也是起保护作用。”董宗诗说,“现在老妈子没了,还有老人来算命吗?一个年纪轻轻的尼姑,还有老人来给她算命吗?再说,字画的价钱,可以随便喊的,你放心让一个年纪尼姑来接手这类生意吗?不怕她卷走我们的钱?”董宗文不作声,董宗诗欲言又止,肯定是如来跟他们作思想斗争。过了一阵,董宗文说,“大家都知道,今天的蝴蝶特别多,肥和尚将它们赶出屋外,屋顶上小鸟又特别多,可能真是老妈子做的善事多,感动了神灵。老妈子叫我们支持达真尼姑,我们没有理由不要她。”董宗诗招手让达真尼姑走近,小声说:“有些字画很值钱的,你一个人看守这么多旧屋,害怕吗?要不要这个肥和尚留下来帮你?”达真尼姑说,“我不怕鬼神,我会延续老妈子的做法,小心谨慎,帮人算命,做好字画生意。肥和尚是老妈子的好朋友,他有他的事做,留下来恐怕招来闲话。”董宗诗又对肥和尚说,“今天看你用一把火,就将那些蝴蝶赶出屋外,好像你的佛法能通神似的。天还没暗时,屋顶特别多小鸟,似乎老妈子真能感动神灵。现在老妈子入土为安,那些小鸟也不见了。”肥和尚说,“那些小鸟还在屋顶,我可以让它们全都叫起来。”他叫达真尼姑拿来一碗米,他走出屋外,将米往屋顶一撒,屋顶飞起大群小鸟,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在场的人都觉得很神奇。 肥和尚又走进屋里,董宗诗说,“你真有两下子。往常你来,老妈子给你多少钱?”肥和尚说,“我来过几次,每次她都是给我五千作为盘缠。”董宗诗对达真尼姑说,“老妈子留下的三万块钱,现在还剩多少?”达真尼姑说,“买棺材花了三千,叫人送来六桌酒席,花了六千,请丧葬团队又花了五千,现在还剩一万六千。”董宗诗说,“给肥和尚五千。”达真尼姑便给了肥和尚五千。董宗诗说,“老人留下的钱,最好每人给一点,对子孙后代有好处。”达真尼姑说,“三个子女,和大公孙,每人给一千,其余每人给一百。”董宗诗说,“好的,照你说的做。”照达真尼姑方案分了钱,还剩两千不到,董宗诗有点为难地对达真尼姑说,“这点钱能周转吗?”达真尼姑说,“可以。老妈子没了,估计一两个星期,也不会有人来找我算命。如果有人送来字画,先不给钱,等卖出其它字画再给钱。”董宗文说,“好好干,我们不亏待你的。这样吧,我们每个月给你三千,卖出字画另有奖励。”达真尼姑说,“我遁入空门,了无牵挂,能填饱肚子就行。”董宗诗说,“照我弟说的做,我们每个月给你三千,卖出字画另有百分之二十的奖励。你可以拿你该得的钱来做善事,也可以积攒起来,将来离开这里,保你衣食无忧。”达真尼姑说,“你们不赶我走,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董宗文说,“多做善事,是老妈子的传统,你要继续保持这个传统,你不用拿你该得的钱来做善事,你做了善事,记下来,一个月报告我们一次就行了。”达真尼姑说,“老妈子做的善事,主要是帮助孤寡老人,给路过的出家人盘缠,捐钱修补道路,清除杂物,帮助困难群众。这些老妈子都详细指点过我。很多人得到帮助,也有爱心回报。今天丧葬团队只收五千,也算是爱心回报。” 肥和尚向达真尼姑告辞,董宗诗说,“老妈子刚走,达真尼姑孤身一人在这里,可能很害怕,你留下给她壮胆。此前我说过不好听的话,请你们原谅。”肥和尚说,“东边不远有庙,我跟庙里的和尚熟悉,我去那里过夜。”达真尼姑说,“我不怕鬼神,你们放心。”董宗诗说,“老实说,我对那些字画有点不放心,一个弱女子,碰到坏人,怎么办?”达真尼姑说,“有些字画很值钱,尤其是楼上的藏品。不过,老妈子做事,历来谨小慎微,不跟不可靠的人做交易,所以你们不用太操心。白天,这条街的安全有保障,晚上关了门,门锁很坚固,不怕人来偷。再说,这条街治安历来很好。”肥和尚拿了包裹,向南边走了。董宗文对董宗诗说,“大姐,放心吧,达真尼姑都不怕,我们没必要怕这怕那。楼上的藏品,都有几层锁,有的还放在保险柜里,就算有人来抢,也抢不走。楼下那间房里的字画,挂出来的都是几百块、几十块的,值钱的都放在柜里,柜上锁,晚上房间也上锁,有什么不放心的?”达真尼姑说,“既然你们不放心,那我就物色几个孤寡老人,叫他们陪我住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再说。”董宗诗说,“我弟说得对,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她招呼她的丈夫、儿女,孙辈,分乘三辆轿车走了。其他人很快就走光了。达真尼姑关上了门。我对她说,“很多神仙还未走,要不要叫他们到地下室集会,你跟他们说几句?”达真尼姑说,“没有这个必要。”屋顶上一只蝴蝶飞下来,王冕现身,十岁的样子,对我说,“我们吧。”我们让人看不见,晃出大门,向南走了。 七天后,天还没亮,我就去买菜。回到幼儿园,小眉已经来了,她叫我带大班的小朋友拍篮球。过了一个小时,有两只蝴蝶总在我眼前飞,看来是神仙变的。我叫小朋友们继续拍篮球,我则走到滑梯边,那两只蝴蝶也飞来了,我指定它们,用心说话,原来是观音和王冕来了。我去对小眉说,“今天不知为何,又困又累,想回去睡午觉了。”小眉说,“可能昨天晚上你写小说,搞得太累了,你回家睡午觉吧。” 我骑摩托车回家,到楼顶,观音和王冕变小鸟飞来了,现身,观音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王冕十岁的样子。我对观音说,“找我有事?”王冕说,“莫里哀将军需要钱,他想找孟光要,不过,他和孟光没有什么交往,叫我找观音。我是通过宗由才找到观音的。”观音说,“王冕告诉我,孟光很有钱。”我说,“孟光家的楼上有三百零五幅字画,这是很值钱的,楼下还有八百八十一幅。在地下室,也有一间屋给人作画,我和王冕都是作了一幅画作为礼物。可能还有其他人,也是作画作为礼物。如来给一块红皮白玉的玉石,很值钱的,可能有很多人像如来这样给玉石的。吕洞宾给一颗珍珠。我估计给珠宝的人不在少数。”观音对我说,“本来神仙在人间做生意的事,是由弥勒管的,你以前做过弥勒,不过,年代久远,可能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吕洞宾点化你成仙,就是希望你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我听王冕说,本来孟光的大女儿要赶孟光变的尼姑走的,是如来叫你对她射了爱箭善影,才扭转了局势。孟光楼上楼下的画,子女知道数目,很难跟孟光要。我估计,金银珍珠之类,也不多。可能玉石有很多。你和王冕去,叫她交出换面那天收取的玉石,至少要到如来给的红皮白肉的玉石。就说是我的意思,看她的表现。”我说,“我对以前做过弥勒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至于孟光换面那天收取的玉石,我也认为会有很多,叫她全部交出来,恐怕她会舍不得。”观音说,“你明白地告诉她,说你见到如来给了她一块红皮白肉的玉石,估计给玉石的会有不少,你说我指定要这些玉石,看她怎么说。”我到二楼,用黑皮包冒充我,又上到楼顶,和王冕翻筋斗去孟光家。 孟光家的屋顶,还有很多小鸟,有些是神仙变的,我和王冕也变成小鸟落到屋顶上,我用心对王冕说,“你跟莫里哀将军是什么关系?怎么他三番五次找你要钱?”王冕说,“我也想不明白,本来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生活,偏偏莫里哀将军找到我,三番五次要我帮他找钱,他很会利用人。”我说,“你不多话,他怎么知道孟光有钱有玉石?”王冕说,“他可能派人参加孟光的换面仪式,哪有不知道的?他从孟光给我们一千块钱一幅画,也能看出孟光很有钱。” 屋门开着,我和王冕变成蝴蝶飞进去,看到达真尼姑和五个老人在一起。我们在达真尼姑面前飞来飞去,她意识到是神仙变的,不过她没有指定我们,用心说话。于是,我和王冕现身,我六岁的样子,王冕十岁的样子,那五个老人是看不见我们的。达真尼姑在这些老人面前,不动声色地带我们走到西边作画的房间,小声对我们说,“你们想作画就作吧,画好我再来给钱。”王冕笑道:“能拿到现钱吗?”达真尼姑说,“能。”王冕说,“看来你真的扭转了乾坤,换面成功了。”我对达真尼姑说,“观音叫我们来的,她知道如来给你的红皮白肉的玉石很值钱,其他人给你的玉石也不少,她要你交出换面当天人给你的玉石,你舍不得,至少也要拿出如来给的那块玉石。”达真尼姑说,“既然是观音的意思,我哪敢隐瞒?”她去拿来一个手袋,说里面有三十三块玉石,交给我,我和王冕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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