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雅日坐在母亲的办公室中,伊娜找到了她,说要破解案件真相。 她拿出了一张纸和笔,又写了一遍章汌的暗号,递给了雅日。 “这就是当时章洲写的暗号…….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雅日看着上面的几个数字,很是摸不着头脑。 “嘿嘿,其实比起暗号,这更像是一道数学,而且还是小学找规律的数学题啦。“伊娜笑嘻嘻道,“非常非常简单的啦。” 伊娜清了清嗓子,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声调,开始陈述这起案件的真相。 “你仔细看看嘛。如果想要破解这个暗号,第一步还是要将几个数字填在空隙之中,才可以继续解读。毕竟章洲学长要表达的不可能是括号外的数字,要不然括号摆在这里很无厘头,也不符合什么逻辑,而空隙之中的数字就是章洲学长想表达的意思——指向凶手的证据。” “数字可以表达些什么啊?” “别着急呀~先把这些空隙里面的数字填上。先看第一个,是空的,那就从第二个及后面的去看。相邻两数并没有关联,但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每相隔一个数的西个数相加等于26。从这开始暗号基本上90%都被搞定了。”伊娜向雅日指了指纸上的几个数字。 ”真的!比如说24和2,25和1,23和3,也就是说括号里要填进去的是从左往右分别是2,1,9,4,9,5这六个数字。可是它们与暗号又何关系啊?“雅日顺手拿起笔,边呢喃边写在了纸上。 “唔,其实吧我也不太确定。”伊娜用自己的右手托着脸颊,“数字代表的范围实在太广了,很难确定。我猜测与它们的和有关,26不是个整十数,它肯定有自己的含义,这个数很容易的让我想起了26个字母,我就猜测这几个数字也许是指代表了26个字母每个字母的位置。把数字译过来是2是b,1是a,9是i,4是d,9还是i,5是e。连起来就是baidie,虽然说并不是一个单词,但是如果看成拼音,就成了bai die......“ 伊娜也像雅日一样,用记号笔标注在了纸上。 “居….…居然是柏迭吗!?” 雅日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伊娜,双手不禁捂上了自己的小嘴巴。 伊娜认可的点点头,将雅日手中的纸拿了回来,放进了自己校服的左边口袋。 “不错,虽然说动机还不清楚,但是我和王彧同学在讨论之后都一致的认为凶手是他。还记得褚北鹤学姐的证词吗?” “北鹤的证词啊……确实把嫌疑人指向了那三个人,可无法确定凶手一定是柏迭,明明其他两人也有同等的嫌疑。你除了这个暗号,为什么如此确定是他?” “你仔细想一想就可以了,褚北鹤学姐先看见了章洲学长去暗门后,接着是吕炽,但是很快回来了,再然后是凶手柏迭,外面突然来了两个同学,又接着是张澈进去了,她也马上回来了,最后一个才是柏迭。我们可以先假设吕炽是凶手,首先,他不知道那里有一个暗门,所以压根进不去。从吕炽在尝试进入案发现场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什么可能是在撒谎,他可以第一个排除了。” “第二,假设凶手是张澈。她是这里老师的孩子,知道暗门暗室的存在,所以肯定进得去。但是暗室但里面不仅仅有被害者章洲一个人,而且还有柏迭。当时外面有两个人,柏迭肯定出不去。如果他躲起来了,那也会知道案发全程。即使张澈动完手后很快跑了,但以柏迭目击证人的身份绝对会讲给警方的。但是他并没有,正说明张澈是清白的,不会是凶手。” 伊娜说完这话,深吸了一口气。 “凶手就只能是柏迭了,他是老学生了,肯定知道暗门暗室一事,一定进得去。进去不久,就在冲动之下打伤了章洲。柏迭第一反应绝对是逃出去,可是他发现外面有两人,出不去。后来又进来了一个张澈。他面前出现两个选择:第一,把张澈也干掉,但是又增加了一个风险;第二,找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等人走了再说,可风险更大。而柏迭选择了明显是后者,毕竟他对来的人不熟悉,如果对方武力比自己强那自己就完蛋了,所以说他选择自己躲起来,我猜是躲在那些纸堆后面吧,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是安全的。等张澈离开后,他自己再从暗室里出去,这样的话,整件案子柏迭就完成了。由于是临时起意的杀人,所以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破绽,比如说没有注意到章汌留了不止一个暗号——” 伊娜特地的在这里顿了一下,颇有意味地看向雅日。 “不止一个吗?” 雅日皱了皱眉,开始回忆那个案发现场,她并不记得有其他的血字一类的标记。 “当然不止。”伊娜耸了耸肩,从校服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裹着毛巾的崭新的录音笔,“这是我之前的时候在那个暗室中找到的录音笔,就掉在纸堆后面找到的,这意味着什么?它这么新,肯定不是之前有某人弄丢的,一定是最近几日某人弄丢的。” “章汌学长之前左手紧紧的捂着左胸,他却并不是心脏病患者,这是为什么?将与他初见时他也有摸左胸的动作联系,我猜测左胸口袋里有他重要的东西,而他重要的这个东西正是我手中拿的录音笔。在被柏迭打完之后,章洲的录音笔掉了出来,柏迭为保险起见将它捡走了,却还是落在了那里面。章洲学长捂胸口的动作就是他想指明柏迭的直接证据,此证据便是这根录音笔。即使其他人看不懂暗号,但是也能找到凶手了。这便是这此案件的全貌了。” 伊娜刚刚的话音回响在雅日脑袋里,她开始用一种似崇拜又非崇拜的眼神看着伊娜。 “动机的话,就在下次见章洲学长的面的亲耳听他说吧。”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雅日和伊娜一起去区医院看望了章洲。 那家医院,是伊娜的父母和雅日的父亲李许援工作的地方。 宽敞的病房里,章汌躺在床上,头上还绑着绷带,人看着还挺精神的。 “喂,章学长。“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的伊娜说,“所以为什么你会被柏迭学长打啊?” “这个嘛,说来话长啊….…” 章汌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两只淡棕色的眸子看着天花板,他微微动了动唇,好像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我之前不是卖了自己的号吗?据我所知,那个买家用我的号抄袭别人的书。柏迭有个上初一的妹妹,叫柏荧,也写小说,被我那个买家抄了好多,他还死不认。再加上柏迭他们家本身就是单亲家庭,这小姑娘性格有些敏感,最近想不开,自残了。他以为是我干的。” “所以他一怒之下把你打了?”雅日惊讶道。 “嗯………差不多吧。” 他扭过头去,没有继续说话了。 “唉呀。那你把话跟他说清楚啊!” “他听不进去。毕竟手足情感之深,把他蒙蔽了,驱使了他冲动的行为吧。不得不说,柏迭下手挺狠的,问题不大,幸好我还活着。” “别胡说了,你才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死了呢。”雅日有些着急的说,欲言又止。 “我最近一直挺担心你的。” 她将声音压了又压,小的令人听有点听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照的,她的脸有些红。 伊娜看见章汌那张扭过去的脸上像开了花,竟然笑了出来。 这个两人就差捅破那张窗户纸了吧,伊娜想。 就这样,在学校发生的伤人事件,悄悄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