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金兵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刀锋一转“呼”拦腰削到。 昆仑奴腾地后跃几歩,随即探手进腰“唰”的抽出一柄薄如柳叶的七星弯刀,一领“魔蝎玄煞功”刀诀,迎上那四名金兵霍亮刀光,一招“魔蝎捕猎”晃肩猱身窜入他们中间,锋刃倏分如闪电飞雪,剑虹过处,传来几声惨嚎,那四名金兵亦已喉断搠胸毙倒在地,鲜血如柱喷射洒溅在围观身上,围观顿时骇得魂飞魄散,哄起高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个个唯恐惹祸上身,抱头夺路四处逃跑,刹那间,街上乱成一锅粥! 澹台重瑞、昆仑奴趁乱一前一后往外闯。 刚跑出几丈远,背后传来一声怒吼:“贱人,往哪里走?”声落人到,拓跋盼犹如一头大鹏鸟掠过乱人群头顶,抡起铁掌痛下杀手!与他同来的成员及金兵也纷纷下马,抽刀亮剑围攻上去,澹台重瑞、昆仑奴处境十分危急! 杨再兴目睹眼前的状况甚为担忧,立向耶律柳烟道:“柳烟姑娘是时候该我们出手了,再耽误澹台将军、阿奴姑娘性命难保!”当即伸手三扒两拔御下伪装,从怀中掏出银枪头,按动底部暗扣,银枪嗤嗤有声节节弹高,一下子拔长到固定位置扣锁,杨再兴攥银枪一扬,迈步冲上前。 耶律柳烟一把拉住他,纤纤玉手一伸,指着离他们不远处拓跋盼等金兵坐骑道:“杨大哥有这么多战马,我们经可拿来一用。” 杨再兴停住脚步,一怔道:“此话怎讲,如何使用法?” 耶律柳烟道:“咱们同乘一匹战马,牵另一匹备留给澹台将军、阿奴姑娘,遗剩的吆喝赶跑起来践踏拓跋盼一丘之貉!” 经耶律柳烟点拔,杨再兴双眼放光,呵呵笑道:“佩服佩服柳烟姑娘的冰雪聪明,尔这不失是个上上策!” 耶律柳烟低眉一笑,道:“柳烟何才何德,皆归功于杨大哥的言传身教,好了救人如救火,杨大哥咱们快上马。”主意已定,俩人跑近纵身同坐上一匹战马,杨再兴前耶律柳烟后,等坐定,耶律柳烟左手环住杨再兴熊腰,右手顺牵起一匹战马马缰,道:“杨大哥咱们走。” 杨再兴嗯声,抖动银枪连打带刺前面的战马,受伤的战马哀声嘶鸣,“呼”的刨起前蹄“扑扑扑”使劲连踢前面的战马,前面的战马大惊,无头无脑拼力冲撞最前面的战马,彼此推推搡搡,不大会儿,十几匹战马便撒开蹄奔跑起来直往城门涌去。 围攻澹台重瑞、昆仑奴的金兵、拓跋盼等人见状大惊失色,害怕被乱马踩死,争先恐撇下澹台重瑞、昆仑奴跃身闪躲。 有些躲避不及或功夫稍弱的金兵,当场被踩得血肉横飞气绝身亡! 杨再兴眼见担心地放开喉咙喊道:“澹台将军、阿奴姑娘你们好生闪躲,我们这就到!”一抖马缰疾驰而到。 耶律柳烟把手中的马缰抛给澹台重瑞道:“澹台将军、阿奴姑娘你们俩合乘一匹战马,快上马和我们闯出去!” :“谢谢柳烟公主。”澹台重瑞感激地说了一句,接过马缰与昆仑奴一前一后飞身上马,随同他们奔出城门。 站在一边的拓跋盼看得真切,气急败坏吼道:“好呀贱人,果然变节倒戈,伙同杨再兴等逆贼造反,哼哼,快来人堵住他们乱箭射死!” 这会儿,杨再兴驰马过一辆装满核桃仁的单轮木板车,主人因突如其来的战乱,已跑得不知所踪。 耶律柳烟扫眼瞧见,心中一动,在马跑过之时,倾侧身舒臂信手抓了一大把核桃仁,默运玄劲,往后一撒,气怒道:“拓跋老贼姑奶奶请你尝尝核桃仁的厉害,看你还敢聒噪耳朵吗?!” “呼呼”核桃仁应手飞出,挟带尖悦啸风,迎上正张弓搭箭的弓箭手,一阵“噼噼啪啪”乱响,把弓箭手打得哭爹叫娘。 此时,杨再兴、澹台重瑞二匹战马冲出城门绝尘而去。 拓跋盼岂敢轻易放弃,叱喝守城门的金兵牵来另一批战马,呼众上马率后追赶。 且说龙叶上人一众铁骑出了镇北城门,沿途走走停停,向一批批旅商牧民桑农打听岳飞之事,可旅商牧民桑农皆都摇头说不知道也没见过。 龙叶上人听得气咻咻道:“妈巴糕子,敢情是子虚乌有之事不成?!”心犹不甘,继续赶马前行。 正驰马飞奔,依稀听得背后滚滚黄尘中有人呼叫,龙叶上人急忙勒马回首环顾,倏地“呼呼”风响,从飞扬尘幕里闯出二匹枣红马,直跑到他面前才勒住马,龙叶上人定睛一看,却是完颜雪和她的侍女兰儿。 龙叶上人的心猛地“格噔”一沉,老脸面肌震颤颤抽搐几下,冷声喃喃道:“活宝儿,想见见不着,不想见偏又见,啥什鬼玩儿?”想起和完颜雪遇见,事事让她搅黄之时,不觉郁闷地叹了口气。 可想归想,当他看到完颜雪浑身风尘仆仆时,刚才的不快顿时化作乌有,脸面神态随之变得慈祥和蔼道:“雪儿看看你成何体统,身为堂堂金国公主,却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和宇文煜那臭小子胡搞,弄得浑体脏兮兮的,你就不怕传出去有损你王兄的声誉,也让当师父的老纳颜面扫地吗?。。。。。。你、你良心何安?”话语充满怜爱又带有嗔怪。 完颜雪本以为师父像往常一样嘘寒问疼爱有加,岂知师父一见面就不给她面子,劈头就一顿臭训,不觉花容迭变,声音可怜兮兮道:“师父你怎的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一见面就数落雪儿的不是,难道你不认雪儿了是吗?” 龙叶上人含气道:“怎么,难道师父说的不对冤枉你了?” 完颜雪道:“不冤枉,但师父说的不对。” 龙叶上人愠怒道:“有何不对,你说来给师父听听。” 完颜雪出神地盯了龙叶上人一会,咬咬嘴唇,索性道:“师父你、你不会明白也体会不到,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的那种放不下,天天想呆在一起的滋味。。。。。。喔,师父你年轻时有过心爱的女子吗?如果有,你就会理解雪儿喜欢宇文公子的那番心意!”在她打小跟龙叶上人习武起,从未见过有女人在他身边呆过,所以在完颜雪的潜意识中,师父是个“孤家寡人”,是以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