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柳烟道:“杨大哥历经沙场阅历资深,柳烟和澹台将军悉听你的良言。” 杨再兴道:“柳烟姑娘谬赞了。” 商议已定,三人立即纵身掠上楼阁,飞檐走壁逐间悄无声息窥探。 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画楼琉阁里面虽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居住,各种精美绝伦摆设饰品、珠帘锦绣书画,奢华被褥等,也许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打扫,上面落满一层薄薄的灰尘,蛛丝卦网错牵环结满目荒凉! 但每一间房室正门都留有一排凌乱足迹,来往于琉璃灯处,想必有专人日暮点亮,次晨吹灭灯火所留下的。 如此这般,杨再兴、耶律柳烟、澹台重瑞一连窥探几十幢楼阁,皆皆如是。 澹台重瑞大失所望,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拓跋盼那贼老鼠和一丘蟑螂,究极躲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去了,怎的连个魅影都没看见呢!” 耶律柳烟忍唆不住,几乎要“嗤”的失笑出声,急忙伸手捂住朱唇,少倾,才松开手,无声微笑道:‘澹台将军别急,只要拓跋盼他人还在“魔蝎堡”,咱们就一定能找到。” 澹台重瑞闷闷叹口气道:“偌大的西夏王李元昊行宫,咱们都已窥探了数十幢楼阁,竟一无所获。。。。。。难道这里不是“魔蝎堡”,抑或是咱们找不对头?” 一语提醒耶律柳烟,她清澈明眸溜溜转,似有所悟,喃喃道:“嗯,澹台将军说的话听起来有几份道理,杨大哥咱们会不会找错地方啦?” 杨再兴努努嘴巴,示意道:“不会找错地方,前面楼阁多着呢,说不定拓跋盼把阿奴姑娘囚禁在前头的那一幢楼阁里。” 他们嘴上说话,足下却依然健步如飞。 这时,他们刚掠上一座画楼,蓦地,有一股刺鼻恶臭气味迎面扑来! 恶臭气味好像是动物或人尸体腐烂散发出似的! 杨再兴、耶律柳烟、澹台重瑞三人鼻闻到,浑身不由一震,脸色倏变,立即顿足嗅闻恶臭气味从哪个方向飘过来。 然而夜风飒飒吹拂,恶臭气味忽又没了,一时分不清来自何处。 三人顾首面面相觑之时,夜风逐渐缓下来气流迂回,须臾间,恶臭气味又伴气流飘过来,较之先前浓一点,令人闻之恶心作呕! 耶律柳烟为辨认恶臭气味来源,她脸眉皱如苦瓜,玉葱纤手在精致高挺的琼鼻前,来回轻轻摇摆,耐着性子嗅闻一会后,道:“咦,杨大哥、澹台将军恶臭气味,好像从前面靠山那边的寺庙道观飘过来。” 杨再兴伸手擦擦鼻翼道:“柳烟姑娘不是好像,而是恶臭气味的确从哪边飘过来。” 澹台重瑞闻言,怀疑昆仑奴已惨遭拓跋盼毒手抛尸了,不禁眼睛一红,哽咽道:“杨将军、柳烟姑娘只怕阿奴她。。。。。。阿奴她惨遭不测了!” 耶律柳烟面孔一冷,樱唇倏张,一连“呸呸呸”三下叠声,不好声气道:“澹台将军你脑子有病吗?怎么说话的?。。。。。。。哼,亏你是阿奴姑娘的心上人,嘴巴咋的这么贱,出言就诅咒阿奴姑娘!” 澹台重瑞申辨道:“柳烟姑娘你冤枉重瑞了,不是重瑞刻意要诅咒阿奴,只因骤闻到这股尸体腐烂恶臭,不得不让重瑞胡思乱想。。。。。。。” 耶律柳烟气得跺脚道:“澹台将军你完没完,还要啰啰嗦嗦?。。。。。。咳,不知怎么说你才好!”尽管他们说话小声,可还是有窸窸窣窣响动。 杨再兴唯恐静夜让拓跋盼的爪平听见,便脸色一端,压小音腔愠怒道:“你们俩都别胡扯了,杨大哥在未进西夏王李元昊行宫之前,跟你们说的话都忘了吗?如果你们没有忘,就别再在西夏王李元昊行宫里头,毫不惧掸地枪唇舌剑喋喋不休,有啥事出去再说不行么?真是的!” 耶律柳烟、澹台重瑞见杨再兴发火,彼此默默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闭口敛声。 杨再兴摇头微叹哂息,转过头缓步走上前,临屋檐边沿放眼朝四处张望。 此际正值四更时辰,行宫里不知什么时候,升腾起一层薄如轻烟似白练的氤氲雾气,飘飘渺渺地流动,笼罩着画楼琉阁、花树秀草、水榭亭台,时隐时现,恍如瑶池仙境。 杨再兴瞧得好生羡慕,情不自禁暗赞道:“如此世间佳美行宫,让拓跋盼胡作非为糟蹋,未免太可惜了。”不觉看呆了。 耶律柳烟一双秋水明眸凝望着杨再兴,见他聚精会神盯着下面发呆,以为他发现什么可疑迹象,便移步上前顺他视线往下看,目光所及除花草水榭亭台,空灵袅袅雾气之外,一切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不由白了他一眼,樱唇嗫嚅片刻,终忍不住低声道:“杨大哥看什么呢?。。。。。。可在柳烟看来,并没有什么看头,唔,杨大哥此处非久留之地,咱们是走是留你该拿拿主意。”话语虽是如此说,其实是提醒他要不要下去探个究竟。 杨再兴经她叫唤,“哦”的一声回过神,目光恋恋不舍从唯美境致中收回道:“行宫里头变化多端,处处都有可能是关押阿奴姑娘的牢狱,更何况有恶臭气味从画楼下散发,其中必有蹊跷。好,柳烟姑娘、澹台将军咱们下去看个明白,但澹台将军有啥事你得沉住气,毋需意气行事!” 他先前听了澹台重瑞和耶律柳烟说的话,心里也担心昆仑奴有个三长两短,是以事先劝告他。 澹台重瑞眼里泪花闪闪,悲咽道:“放心吧杨将军,倘若画楼下面房间里头真的是阿、阿奴。。。。。。重瑞亦也不会失态妄动!”他表面说的轻松,心却如刀割一样。 杨再兴见他悲声愁容,晓得他心里难受,但想到画楼下的恶臭腐尸气味是不是昆仑奴,目前只是胡思猜测,为打消澹台重瑞的心里负担,他回身跨上二步,安慰道:“澹台将军休要悲伤,阿奴姑娘是不是惨遭拓跋盼的毒手,目前一无所知,尚待咱们下去一探究竟,方可分晓。” 耶律柳烟接话茬道:“对呀澹台将军,杨大哥说的不错,目前仅是咱们的臆想瞎言,你别鳃鳃过虑。” 澹台重瑞听他们讲的有道理,心里头一松,嘘了口气道:“但愿阿奴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杨将军、柳烟姑娘那咱们下去瞧瞧。”声犹未落,人已跃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