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早晨缓缓升空,阳光穿过窗户洒入贵族班的学堂。 噢,从今天起,这里就再不是贵族班了,而是状元班。 吴金星来得不早也不晚,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走入这座像大殿一样的学堂。 只不过里面的许多老面孔不见了,反之,多了许多的新面孔在打量这座学堂。 当然,老面孔还是有的。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纨绔子弟。比如……胡槿湫。 “嗬,吴金星同学。虽然你不再是本小姐的书童,但是你之前的倒水之类的服务可一点都不能少。”胡槿湫霸气的要求道。 “凭什么,现在大家都是同学,你……好的,小姐,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做好的。现在可以把弓弩放下了吗?” “这还差不多,”胡槿湫收起了弓弩。“不要以为你弄了个前三甲就可以在本小姐面前得意忘形了。” 没有被弓弩指着额头的吴金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听到话后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这时,上课时间到了,所有人回到位置上,杨先生走大步了进来。 这个杨先生正是之前教贵族班的那个杨先生。 “杨先生好。”吴金星主动挥手向他打招呼。 杨先生本来听到有人与他打招呼心情是很好的,可一看到是吴金星,嘴角一抽,一段段不美好的经历顿时浮现在眼前。 出于礼貌,他还是不得不点头示意。 杨先生来到台上,开始发话:“从今往后,我就是状元班的授课先生,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杨先生。我知道能在这里的无一不是优秀的学生,但你们记住,凡是在我的课堂上,都要听从我的安排,不然……” 说到这,他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胡槿湫和吴金星,然后继续说道: “状元班的上课时间为一个半时辰,暂定为上午九点开始。到武院招生之后就改为下午二点。” “因为你们是状元班的学生,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会比较高。状元班嘛,顾名思义,就是要朝着状元这个目标努力。” “好了,接下来念到一下名字的同学上来拿一下这次大考的秀才晋升文凭。” “钟华、吴金星、胡槿湫、李媛昕……” 在杨先生念完后,他示意大家拿出笔墨:“今天我们就先从书法练起,所有人拿出自己的笔墨纸砚。” 直到所有人都准备好后,杨先生才发现只有吴金星没有动。 “吴金星同学,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啊?” 吴金星摇摇头:“我没有这些笔墨纸砚。” “嗯?怎么回事?”杨先生皱起了眉头,他可不希望第一节课就出岔子。 吴金星摊了摊手,无辜的如实道“没钱,买不起。” [没钱这事也不能怪我啊!难道穷也是错吗?] 要知道他连大考时的笔墨都是厚着脸皮向胡槿湫借的。 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摆着大写的疑惑。能坐在这里的同学家庭背景最起码也不至于连基本的学习用品都没有吧? “你连最基础的笔墨纸砚都没有,那你还有什么?”杨先生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了这句话。 在他看来,这是吴金星又在和他故意作对!怎么可能会有学生连笔墨纸砚都没有呢? 吴金星立刻脱口而出:“我还有脑子。” “你,你给我出去。”杨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讲台上,像是把讲台当成了吴金星。 于是乎,吴金星又一次站在了杨先生的学堂外。 吴金星和杨先生几乎是天生八字相冲,每一次都要闹上一场才肯罢休。 吴金星在外面站着,发现闲着也是闲着,在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后,确定杨先生没有注意到他后,赶紧趁机偷偷摸摸的溜了。 …… 吴金星在私塾内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私塾内的洗砚池。 说是洗砚池,不过是一个开满荷花小池塘。池塘中间有一条由一个个石块组成的小路。学生们可以站在石块上洗笔。 吴金星漫步走上石块路,来到池塘中央。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石块路的两旁竟对称分布着白荷花和粉荷花,每边16株,共32株。而且……现在明明是冬天,荷花不是夏天才开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吧。] 他穿过洗砚池,蹬上了近挨着棋池的一座小山丘。山丘不高,十分钟便登顶了。 “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吴金星站在山顶感慨道。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能将整一个洗砚池尽收眼底。 “咦?这洗砚池的模样似乎有点眼熟。”吴金星突然皱眉低估道。 继续往前走,有一座凉亭,吴金星看见里面端坐着一名老者,他的面前有一副已经摆好的象棋。 老者双眼紧闭,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但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平稳,不急不乱的气场,如深深地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只是吴金星的注意力却不在老者身上。 看到象棋,他突然顿悟,拍了一下脑袋。 [这洗砚池原来就是按照象棋的样子打造的吗?真有创意。] 像是感应到吴金星来了,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一扫,盯的吴金星头皮发麻。 “你准备好了吗?”老者突然问道。 吴金星愣了一下。“是下棋吗?” 老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那就来吧。” 吴金星虽然不会下象棋,但每个棋基本的下法还是会的。 与此同时…… 状元班的同学们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书法练习,来洗砚池洗笔。 其实洗砚池在最开始并不是叫洗砚池,而是叫棋池。32株荷花与32颗棋子遥相呼应。棋动,花动;棋不动,花不动。 自然的,石块路就是楚河汉界。 …… 吴金星先手,他把中间的卒往前拱了一下。 …… 洗砚池中央上一名正在洗笔的同学看着不远处的一朵荷花,疑惑的说:“刚刚这株荷花是不是动了一下,它好像离我更近了?” “荷花怎么可能会动,应该是你眼花了吧?”旁边的同学嘲笑道。 …… 此时,老者也把左边的兵也向前走了一步。 …… “噢,应该是我眼……等一下,你后面的那株荷花刚刚也动了,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 吴金星又把刚拱过的卒又往前拱了一下。 …… “不可能,一定是你……” 这同学的话还没有说完,听见唰的一声,一朵荷花从对方刚刚站的位置经过。 扑通一声,那同学扭头看去,发现对方已经落到了水里。 “……”在水里的同学静静地看着岸上的同学。 “咳咳,现在我信了。”那同学抱歉的笑笑,然后朝大家喊:“大家小心,这荷花……” “扑通!” 他也落水了。 很快,直到又有几个同学接连落水所有人才发现问题。 “大家小心,有荷花过来了……” “扑通。” …… 吴金星浑然不知洗砚池因为自己发生了巨大的骚乱。依旧我行我素的与老者下棋。 吴金星用他的乱下法一时间难住了老者,他们下得越来越激烈,难解难分,几乎所有棋都在楚河汉界两边穿梭。 …… 洗砚池里还是那么热闹。 “不要怕,看我的。”胡槿湫叫道,拿出了她的弓弩,对着一株向她撞过来荷花射过去。 “疾风箭!” 箭射到了荷花上,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就像打在了一团巨石上,就连让莲花减速都做不到。 “扑通。” 胡槿湫一下水,立刻叫了起来:“啊!本小姐的衣服!”。 另一边。 钟华手持一口宝剑,在石块路上旋转,跳跃,闭着眼,躲开了许多的荷花。他对着荷花挥洒出数道剑气,甚至用尽全力挥剑砍向荷花,甚是帅气。 只可惜,仍旧免不了落水的下场…… 学生们在石块路上一一被打下去,又一一再爬回石块路上,然后向两岸跑去,但每一次都没跑几步就又被打入水中。 一直在重复下水,上岸,跑几步,下水,上岸,跑几步……回环反复,生生不息。 …… 学堂内。 许久都不见学生回来的杨先生皱起了眉:“嗯?学生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已经去了这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等等!还有,吴金星怎么不见了?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不好了,杨先生!”这时,有学生湿漉漉的跑回来,急切的大叫起来,“洗砚池里的荷花都成精了!” “什么?洗砚池里的荷花成精了?你在说什么?”杨先生每个字都听得到,但是合在一起却让他一脸懵逼。 “先生您过来看一下就明白了!您快点来!”那同学焦急道。 …… 待到杨先生急匆匆来到洗砚池时,脸上的神情立刻僵住了,傻愣在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几乎瞪得要掉出来。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猛的扭头朝洗砚池对面的小山丘飞奔而去。 …… 此时,洗砚池内的情景只能用一首儿歌来形容。 一只学生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扑通一声落下水。 两只学生两张嘴,四只眼睛四条腿,扑通扑通落下水。 三只学生三张嘴,六只眼睛六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落下水。 四只学生四张嘴,八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落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