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敬茶(1 / 1)

对于一个五感灵敏的习武之人来讲,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在旁边,必然是极其不习惯的。 王清月和萧治也不例外,哪怕前一天折腾到很晚,夜里依旧睡得不安稳,朦朦胧胧间总会留意到身边人的动静。 所以,当王清月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的时候,萧治跟着睁开了眼。 看一眼天色,时辰尚早,萧治知道她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却仍然不想让她在新婚第一天为别的事将他一个人丢下。 “再睡一会儿。” “嗯。”王清月含糊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她本来就没有早起的打算,头一天晚上闹得太晚,这会儿生物钟强制开启人还是困的。 萧治得到回应再次往她身边凑了凑,贴得更紧密了些。 “笃笃。” 敲门声响起,天色大亮,显然是到了不得不起的时候。 晴明不敢直接进内室,推开门隔着屏风往里道:“主子,该起来到那边院里请安了。” 王清月在敲门的时候就清醒了,看一眼身边躺着的人思索着要不要让人进来服侍。 若是往常她穿着宽松的里衣,他们进来就进来了,可今儿这不是……敞着呢嘛。 她能自己动手,另一位被人伺候惯了的不一定愿意亲自做这些。 “衣物放下,你们出去候着。”被人打扰了温香软玉在怀,哪怕有正经理由也免不了不悦。 有他出声王清月也不说话,等人退下才拉着被子坐起来。尽管该做的都做了,王清月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赤身的状态,只想速战速决。 一手撩开床幔,还没等看清衣物放在哪儿就被某人揽着腰扯了回去。 萧治蹙着眉将下颌放在她发顶闭目养神。 王清月察觉到他的小情绪,只好配合地靠在他怀里等他平息早起的烦躁。认真讲,她其实也有些不爽,只是理智告诉她不应当,所以她就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缓了一会儿两人才像是从睡梦中彻底清醒,王清月扯过昨晚的外衣披在身上下了床,等把里衣穿好才问萧治:“要把人叫进来吗?” “不必。”萧治伸手直接隔空用内力把放置衣物的托盘吸进手里,“穿几件衣服罢了,我总不能比夫人还娇气。” ……王清月觉得,她和娇气这个词非常不沾边。 穿好衣服王清月伸手撸了撸长发,让它不要太过凌乱才喊外面等候的晴明等人进来。 忙活了一阵,王清月因为发型不好梳成功慢了一步,等萧治一切就绪,王清月的头饰还没选。 “剩下的我来吧。”萧治强势介入,接手了晴明的工作,从梳妆台上摆放的一应首饰头面里挑了一套和衣服发髻最搭配的,亲手一件一件给她戴上。 “谢谢。”王清月习惯性道谢,说完就发现萧治不大高兴。 “夫人因何言谢?” “是我不好,说习惯了。”王清月知道他觉得自己态度生疏,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瞧了眼他空荡荡的耳垂,笑着道:“之前我让人定做了几对耳坠给你,刚好有配这身衣服的。” 说完转身往旁边专门放首饰的大柜子里翻出一对造型别致的长款耳坠:“我给你戴上。” 萧治面上的不悦果然消退,自觉地微微矮下身方便她佩戴。 旁观的人尤其是一直近身伺候萧治的刘玉泉当场看呆。他单知道自家主子很容易被辉月郡主影响情绪,但他是真不知道能这么轻易! 王清月倒是无暇顾及他们的想法,戴完耳饰心情颇好的用手指从上到下顺了一下坠子,夸赞道:“真好看,果然和我预想得一样适合你。” 萧治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着回她:“夫人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王清月到底没忘记屋里还有人旁观,不好意思地抽回手闪避过他的目光,正经道:“走吧,别去晚了。” 新人婚后第一天需要到长辈面前敬茶,这个流程其实跟女方娶亲当天要在男方家里拜见长辈差不多,都是认识一下家里人,顺便领一领红包。 敬茶结束长辈有的会留饭,一家子一块儿吃顿饭,有的也是各回各自的院子里吃,主要看结束的时辰和环境情况。 像王清月这种搬离宅子距离远,一应设施佣人可能尚不很完善的情况,自然是要留饭的。 不过用了饭两个新人也没有久留,他们宅院里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打理呢。 王清月想到那些琐碎的庶务,不禁有些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 “怎么了?是有烦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王清月知道只要她说出口,萧治会全权接手那些麻烦事儿,但她并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劳心费力。 “母亲说咱们院里的人咱们自己安排就行,等晚一会儿牙行那边会带人过来,你觉得咱们挑几个合适?” 王清月其实心里是有确切数字的,只是她的要求和萧治不一样,需要商量着来。 “夫人不喜欢处理这些琐事交给我就是,没必要勉强自己。”萧治将她说的话和平日做事的风格结合在一起,精准推测出她的烦恼。 王清月惊讶地抬头看他,没成想他能一语中的。 “其实也不麻烦,之前世子府建好就挑选了不少人,既然不在那边常住,刚好将人挪过来。”萧治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借着帮她收拢鬓角碎发的动作蹭了蹭她的脸颊。 都说刚成婚的男子离不开自家夫人,以前萧治不信,甚至觉得专门为此设立半个月的新婚假期是小题大做。现在他却是能理解了,不知怎么,他总想和他的宝儿粘在一起肌肤相贴。 “这样啊。”王清月高兴地挽上萧治的手臂,“有现成的人手能省下不少麻烦呢。” 说完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问道:“你准备那么久的人手就这么轻易……” 萧治食指按在王清月唇上,把后面的话摁了回去:“再说下去我就不爱听了。” 王清月会意,笑着抓住他的手指:“我是怕你吃亏。” 家奴也是需要投入资金和时间培养的,那些有经验的家奴轻易不会转手到牙行去,除非在主家犯了大错。 所以要找到府院里各个职位合适的人,并把他们培养出世家大族的派头是很麻烦的事。 一般人家娶了夫君不会分家,新夫嫁过来带几个陪嫁侍从足够照顾自己的起居就行。王清月这种结了婚分了新宅院的却不行,仅凭身边日常侍奉的随从可料理不了整个宅院的大小事务。 当初两人订婚,王绮做好准备分给王清月宅院的时候也想过提前准备人手,又担心萧治嫁过来会觉得她这个做婆母的插手小两口院里的事,往他们院里塞人,便没有做安排。 毕竟王清月不知道,王绮是很清楚的,堂堂皇家世子,长安王的掌上明珠,随便一句话就能把这些安排妥当。 不就是人手?偌大的王府匀一匀,再不济把宫里的调配一些,总是够的。 她不说也是有意让萧治在王清月面前表现一番,促进小两口感情。这不,在这方面不上心的某人很容易就喜笑颜开挽上人家的胳膊了。 “吃亏?”萧治重复一遍她的说辞,也不往前走了,高大的身躯带着强悍的压迫感将王清月笼罩在阴影里。 “?怎么了?”王清月深感不妙,又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招惹了他。 “你不负我我便不会吃亏,我若吃亏了,总有别的法子讨回来。”萧治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一下子就有了反派变态的味道。 王清月张张嘴,被他暧昧中藏着无限危险的语气给镇住,半个字没憋出来。 “夫人想不想试试?” “不想!”王清月疯狂摇头,恨不得把头甩飞,缓了缓也不顾后面跟着的人有什么看法,直接扑到萧治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语气里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俏,“我从没想过,你别吓我。” “说着玩儿的,夫人怎么还当真了。”萧治一扫方才邪乎的表情,笑着拍拍怀中人纤瘦的背以作安抚。 王清月在他怀里默默撇嘴,她才不信他是说着玩的,刚才那表情那语气,根本就是威胁!要不是她反(抱)应(得)快,他能就这么轻易以玩笑收场? 说来她也是嘴欠,明知道他心思敏感,生性多疑,偏要多说一句没用的废话! “你都怀疑我要负你了,我自然要当真的。”王清月从他胸口的位置抬头,伸手摸了摸他锋锐的下颌线,最后没忍住踮了踮脚亲在他脖颈上,小声抱怨,“我都要被你迷昏了头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想到那上头去。” 萧治按在她背上的手猛然一紧,忍耐地扯下她作乱的手,一言不发拉着她大步回了寝房,进门反手一挥袖子把所有人关在外头,急切地低头吻上她净说些恼人话的唇。 “被我迷昏了头?” “夫人除了不轻不重地撩拨几下,还有什么别的实际行动吗?” “嘴上说得痛快,尽会哄我。” 王清月险些被亲得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得了空隙只顾着大口吸气,一个辩驳的字都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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