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亲手搬起了那块断碑,将它安装在墓碑上。
接着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杜环的坟墓上,盖住了那处窟窿。
“生前,你给了我无限的温暖,死后,我不会让你受冻。”
见状,李成虎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江毅的肩上。
“天卫,雨凉,保持好身体,这样才能报仇。”
忽然,江毅猛然站起,目光如炬。
“李成虎,这些天,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传我命令,如果谁敢再来破坏,杀。”
“是。”
三人同时向杜环的遗像敬礼。
人世间,有些东西是根本侮辱不得的,除非做这件事的人,不想活。
三人转身,忽见细雨深处,走过来一群人来。
女人个个白衣带孝,神情凝重。
身后跟着二三十位黑色西装的男子,胳膊上无不缠着白布。
为首的女子手中抱着遗像,而遗像正是俞之谦。
“天卫,她就是俞家的儿媳,上官宇卿,动不动她?”
“暂时先别动。”
江毅知道,今天俞家是为俞之谦下葬来了,俞之谦所犯的罪孽,随着他的死已经还清。
他不会像那些宵小一样,去动死了的人,那样他与那些宵小有什么不同?
俞家人群慢慢的走来过来,江毅这才看清上官宇卿的真容。
此时的上官宇卿,三十五六岁,一袭素白的长衫,白的有些闪人眼光。
毫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使一丝的粉黛,细腻的皮肤让她冷艳无瑕的脸显得更加光艳。
丹凤眼里泪水盈盈,比这正召唤着秋来的细雨还要凉冷。
当经过江毅身边时,上官宇卿依旧直直的看着远方,对站在旁边的三人,好像视而未见。
不知为什么,江毅觉着,这个上官宇卿,她身上所展现的气质,竟然比俞之谦还强。
或者说,上官宇卿,才是俞家的真正掌门人。
接着,是上官宇卿身后的人,清一色的黑色皮鞋,踩在石板上的雨水里,溅起滴滴的水花。
江毅确定,上官宇卿还不知的自己就是,手刃她公公的人。
或者杜环坟墓被辱的事,上官宇卿也不知道。
看着这些人渐行渐远,江毅紧握的拳头才舒展开来,同时江毅确定,自己与俞家的仇恨化解不了。
因为江毅还从上官宇卿的眼神来看到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仇恨。
“走吧,收拾他父亲上官浦林前,我们先去会一会这个上官宇城。”
就在这时,江毅的电话又响起来,是养父江铭山打来的。
江毅接通了电话,里面说话的声音,却是养母陈冬香。
“小毅,不好来,家里出事了,你快回来。”
“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清平巷,江毅,李成虎,欧阳钰快速的向江家跑去。
一进家门,只见本来都破烂的江家,此时窗户上的玻璃都被尽数敲碎,屋门也被人踹的稀烂。
又见养父江铭山坐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养母陈冬香正在擦拭。
江毅眼神中的寒光,一股接着一股的冒出。
若说七年前,你们这样欺负我江家,我江毅还无能为力,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所有的债,所有的罪孽,我都会让你们偿还,用血。
“爸,你,你没事吧?是,是谁干的?”
看到蹲在身边的江毅,江铭山立即握住了江毅的手。
“江毅,是,是俞家的人,而且这次来的人,比刘仕龙那帮人狠多了,还没理论几句,他们就动起手来。”
这时,陈冬香擦拭着眼泪,伤心的道,“这伙子人下手可真狠,还说什么俞家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少奶奶做主。”
江毅眼中的杀意是一片接着一片,心想这个上官宇卿,身为女人,没想到做事比男人还狠。
这时,陈冬香已为江铭山擦拭干净脸上和嘴角的鲜血,回头看着一地的卫生纸,陈冬香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
“咱这个村长我看也别当了,在这样下去,命都没有了。”
听见陈冬香的话,江铭山的神情立刻变得激愤。
“清平巷总得有人站出来和他们斗争,我不为我自己,为了乡亲们的利益,死也值得。”
江毅握着江铭山的手微微用力,他知道养父的为人,为他人着想,很少想着自己。
忽然,江铭山的神情变的悲痛,猛然看向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