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贼,服不服!”
“马贼,马贼!”
逸清尘走到温如玉身旁,歪着头低声说道:“师兄,这人真是十大名捕之一?我看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你可不要小瞧了他,此人精通江湖上各路擒拿手法,凡是被他困住的人,想独自脱身,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温如玉看着逸清尘,“师弟,你武功不差,就是见识短了点,有空多去江湖上走走,将来我肩上这副担子,还要由你来扛。”
逸清尘斜了他一眼,道:“师兄,你可不要甩给我,这位子我可坐不来。”
“现在坐不来,以后总能坐来的。”温如玉笑道,“师弟,你还不了解我吗,要真让我在这个位子上坐到老,还不如直接让去跳黄河。”
......
“喂,你连我也打!”
“臭道士,你还不住手!”
温如玉和逸清尘正在说悄悄话,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嚷,往场内一看,见妙清正在用拂尘抽打在地上打滚那两人。
“臭婆娘,别以为你是......我就不敢骂你!”
马无贼挨了几记拂尘,手臂上裂开好几道血口,妙清本想打常笑之,可这两人缠得难解难分,又滚得灰头土脸,根本分不清彼此,妙清见到害死徒儿的人就在面前,哪还管你三七二十一,扬起拂尘一起打了。
妙清这拂尘可不是马尾做的,是用白银抽丝提炼而成,不论是韧性还是强度都非一般拂尘可比,这般抽打下去,皮开肉绽是免不了的。
马无贼把自己滚到下面,腹背算是安全了,可手臂腿脚还在上面,常笑之被打得最惨,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马无贼捉贼有功,反被暴打一顿,他心里气极,一直在破口大骂,他骂得越狠,妙清就打得越狠。
温如玉见状,脚下一动,已闪到妙清身旁,伸手抓住她手腕:“别打了,马兄还在下面。”
妙清挣了挣,没有挣开,怒道:“温如玉,你放开,他害死我徒儿,今天我就要打死他!”
温如玉道:“他何止害死你徒儿,史家百余条性命,他都脱不了干系,杀他不难,可如果他死了,史家的惨案还会重现,你先冷静下来。”
常笑之被打得血肉模糊,吼道:“温如玉,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你让她打死我好了,臭婆娘,你徒儿就是我亲手捏死的,哈哈,那小丫头皮肤又白又滑,还很会求饶呢,哈哈,你快来打......”
孟平实在听不下去了,脱下鞋子,解下布袜,直接塞进常笑之的嘴里,一只袜子还堵不住他的嘴,孟平又解下另一只,又塞了进去,这下好了,哼哼唧唧,一句也听不清了。
马无贼叫道:“你这臭小子,袜子怎么这么臭,想熏死我是不是!”
孟平挠了挠头,笑道:“马大哥,你就忍耐一下嘛,这袜子的味道是大了点,但也是有好处的,闻一闻,蛇虫鼠蚁不敢扰,嗅一嗅,妖魔鬼怪全放倒,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孟平这句话可不是自吹自擂,那是有真材实料的,在孟平弯腰脱鞋的那一刻,云隐门众弟子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若说夏天房间里没有蚊子的,也只有孟平了。
据说有一次,一个牛鼻子老道摇着铃铛来云门山上卖驱虫散,说是涂在身上百虫不侵,猛兽不咬,说来也是厉害,那老道将驱虫散洒在地上,周围的虫蚁立刻退开七尺,那效果不言而喻,结果孟平恰好路过,解下袜子往虫蚁堆里一丢,那老道二话没说,摇着铃铛下山了,自那之后,没再登过云门山。
常笑之被两双臭袜子塞住了嘴,已然不省人事,马无贼本想把他叫醒,再滚上一滚,可时间一长,他发现这袜子建功靠得不是一股冲劲,而是那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后劲,他忍无可忍,连忙让人取来铁链绳索,将常笑之捆好,飞也似的窜出了人群。
妙清见常笑之已与马无贼分开,又想上去打,温如玉将她拉到远处,道:“妙清,你那徒儿我也见过,她是个好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常笑之死了,会有很多像她一样的孩子会因此而丧命。”
妙清垂下头,道:“可是我......”
温如玉柔声道:“你放心,他作恶多端,早该死了,留他一命,是想让他在天下群雄面前揭露四海盟,好让江湖上大小势力有所准备,等他没用了,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妙清听他这般说,心中好受不少,她直勾勾地看着温如玉,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温如玉笑道:“你笑什么?”
妙清伸手在鼻下扇了扇,道:“你那位师弟的袜子可真臭,在这里都能闻到。”
温如玉笑道:“我都习惯了。”
妙清道:“你可不要学他,不洗脚的男人没有女人会喜欢的。”
柴房里昏暗无光,常笑之被捆在中间顶梁柱旁,双手双脚都已被铁链捆实,柴房周围有四名云隐门弟子轮流看守,昼夜无休。
“吼”
常笑之在低吼,在朝那送饭的老仆示威,他满脸血肉模糊,那张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脸,现在更是显得狰狞可怖,再加上那铁链晃动的声音,就像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老仆本来要喂他吃饭的,可刚走进柴房,就被吓了回来,说什么也不敢再进柴房了。
温如玉等人多次来向他询问有关四海盟的消息,他只用一双恶毒的眼睛瞪着来人,一句话也不说,可每当饭菜送来时,他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生怕有人会抢食一般,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应该绝食来表决心才对,可常笑之就好像永远都吃不饱,送多少吃多少,哪怕撑到吐也要全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