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冯必死双脚落地,也顾不得马无贼,先向暗器飞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那人戴着面具在外围走动,从他所发暗器来看,无疑又是一个九幽谷的人!
几个月前在长安,他便被一个九幽谷的人害得险些丧命,直到现在心中的惧意仍未消减,大抵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而且他发现对方人越来越多,再打下去恐绝对要吃亏,当即大喊道:“老黑,快走!”
“走你个大头鬼!你看我现在能走吗!”
菅无生早想走了,在冯必死脱离战圈后,温如玉等人不去追他,反而将自己给围拢起来,四个打一个,而且这四人都非泛泛之辈,菅无生知道对方想逐个击破,心头又恼又恨,一直咬牙硬撑,这才不一会,肩头挨了一剑,腰间也被拂尘扫了一记。
“我来助你!”冯必死调头往回冲。
马无贼哪肯让他轻易走掉,纵身而起,向他扑了过去,喝道:“小贼,哪里逃!”
冯必死见对方飞扑过来,不由暗暗好笑,用哭丧棒回身戳去,一截金剑从白布条中窜出,猛刺向马无贼心口。
“呦,还藏了一剑,这可难不倒我!”
“抓住了?!”
冯必死双目圆睁,这才发现马无贼手上多了一副黑手套,手套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斑点,看不出材质,但至少也是一件珍宝。
“咦,你这剑好硬,掰不断啊。”马无贼握着金剑,用力往一边掰,也只是勉强将剑身曲成一定弧度,却始终掰不断。
“你再多试几次。”冯必死冷冷一笑,猛地挥起哭丧棒又朝马无贼打去。
马无贼怕他再冒出一柄金剑来,而且听说这阴阳二圣极擅用毒,也不敢托大,忙松开了手。
冯必死无意与他纠缠,用脚尖勾起身边一个摊位,向后方甩去,跟着又踢翻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借着这个时机,他已冲到妙清身后,一剑刺向她背心。
温如玉眼快手更快,反手一招将他金剑格开,呼的一掌向他面门打去,冯必死避而不接,温如玉怕他再去偷袭其他人,运起“逍遥游”轻功步法,缠身而上,剑掌齐发,冯必死避无可避,只好全力反击。
虽然少了温如玉,菅无生在妙清、逸清尘、云天行三人的狂攻之下,依旧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勉强自保,眼下冯必死又被温如玉缠住,脱不开身,没人来救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落败。
菅无生灵机一动,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往街旁一个大红灯笼掷去,铜钱到处,灯笼内的烛火顿时熄灭,他如法炮制,在躲避三人进攻的同时,将近处二十几盏灯笼尽数打灭,远处灯火虽亮,但又照不到近处,他身穿黑衣,夜色无疑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但他没有想到,穿黑衣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马无贼!
马无贼本来在绕着冯必死找机会,见菅无生打灭了灯火,立刻将矛头转向他,菅无生正在暗自得意,却没发现暗处正有一个黑影正在向他飞扑过来。
“什么东西?”
菅无生猛觉腰肢被人抱住,奈何又分不出手,只好听之任之,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不能动了。
“给我倒!”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菅无生打了个冷颤,忽然身子往后一仰,竟然头下脚上被人倒着竖了起来,来了个倒栽葱。
围观人群见此情景,不禁发出各种惊呼之声,竟然还有人在鼓掌,令菅无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竟然看到一枚铜钱从人群中滚了出来,沿着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一直滚到他面前,方才转了两圈,倒在地上。
这枚铜钱是他打灯笼用过的,不知那丢铜钱的人是何用意,跟着又有不少铜钱、碎银子从人群中抛了过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被人当成耍杂耍的工具了,而这钱就是他被人“倒栽葱”所赚得的收益。
菅无生呆住了,刚才他还在佩服自己机智无比,转眼间,竟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这落差不可谓不大。
马无贼将菅无生压在地下,道:“这赏钱我要八成,不过分吧?”
菅无生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忙喊道:“老白,快来救我!”
冯必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在菅无生被摁倒以后,妙清和逸清尘又向冯必死攻去,云天行见马无贼一个人没问题,也去帮忙,又是四人围攻一个,冯必死身受轻伤,依然在苦苦支撑,但败局已定。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飞出一个弹丸,在飞到五人面前时,“崩”的一声,似乎是弹壳爆裂的声音,跟着便有一团浓雾在空中弥散开来,转眼间,浓雾已将五人包裹,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就连不远处的马无贼和菅无生也已被浓雾吞没。
“快闪开,此雾有毒!”钟婉笙在旁大声喊叫。
围观群众一听雾气有毒,纷纷四下逃窜,云天行对她的话毫不怀疑,立刻飞身后撤,温如玉等人也都放弃对手,相继往雾外撤退。
浓雾扩散速度逐渐放缓,众人站在雾外不远处,温如玉见马无贼没在身边,忙朝雾中大喊:“马兄快出来!”
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从雾中走来,现在已是深夜,而且近处又没有灯光照亮,直到那人走到近处,才认出是马无贼。
马无贼见到温如玉等人,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双眼一闭,昏了过去,好在云天行及时上前将他掺住,不然准要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