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哥。”
望着一步步走入火堆的阿鲁,青彤大喊。
阿鲁是喜欢青彤的,镇子里的人都知道。在青彤的叫喊下,阿鲁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仍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结果撞上了竹杠,被拦在火堆前。
从火堆里蹿出的火苗,已将他额前长发烤得卷曲起来,但阿鲁仍义无反顾地往前挣,不论谁在喊他的名字,他都像没有听到一样。
众人望着这出奇的一幕,久久说不出话来。
云天行道:“绑起来吧。”
在一旁准备好绳索的人,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在旁人的帮助下,顺利将阿鲁捆到了树上。火堆也被浇灭了。
“这火蛇散你们也都看到了,跟辣椒沫很像,如果混在烤肉里,根本分辨不出彼此。”云天行瞥了石远一眼,“那晚二当家亲自为大家烤肉递酒,这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人群中一人喊道:“石远,你好狠毒!枉我们大家还推举你做二当家,你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石远沉默不言。
张溪道:“就算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如何能证明是二当家的?如果不拿出真凭实据,恐难以让大家信服。”
云天行道:“这是我在二当家书房的暗室里发现的,难道还有假?”
“暗室?”张溪似乎有些惊讶,“二当家书房里还有暗室?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侥幸发现的,我还在暗室的一角做了一个记号,如果大家不信,尽管去看好了。”云天行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征得二当家的同意才好,毕竟那是他私人的地方。”
“不必看了。”石远将佩剑解下,丢在地上,“李老三和小七都是我杀的,小猴子和三当家也是我杀的,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被惊住了。听到二当家亲口承认他杀死了李老三和小七,这已经足够令人惊讶的了,小猴子和三当家竟然也是被他杀的?
在他们的记忆里,小猴子不是被三当家杀死的吗?三当家惭愧内疚,不是自己悬梁自尽的吗?怎么可能会被二当家杀死呢?
张溪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石远,道:“二弟,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石远道:“大哥,多谢你的信任和栽培,他们四个都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听凭大家处置,毫无怨言。”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天行道:“二当家,那晚在我窗外扮鬼的人是你吧?”
石远道:“不错,正是我。”
云天行道:“你杀死小猴子想嫁祸给三当家,可还需要一个目击证人,寨里的人难免有所偏袒,而我这个外来人无疑就成了最佳人选。”
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云天行接着说道:“你把我引到三当家那里,无非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切,而三当家也没有让你失望。他发现尸体后,就知道有人想陷害他,于是就想偷偷将尸体运走,却正好被我撞破。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机缘巧合,其实,都是你精心安排好的。二当家,我没有说错吧?”
石远望着云天行,微微一笑,道:“当初我就不该把你们留下来。”
云天行笑道:“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石远道:“你是从哪里看出小猴子是我杀的?”
云天行道:“我看过他的伤口,跟李老三的伤口一模一样,绝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都是一剑毙命。”
张溪道:“二弟,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我们可是在祖宗面前发过誓的,你怎么能去伤害镇里的人呢?”
石远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大家要怎样惩罚我,我都不会反抗。”
张溪摇了摇头,道:“一定不是这样的,三弟明明是自缢而亡,怎么可能是你杀的?二弟,你不要怕,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为你做主,只要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石远叹了口气,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镇子!他们的确都是我杀的。”
“这不可能!”张溪噔噔退了两步,脸现痛苦之色,“云兄弟,我三弟是悬梁自尽的,对吧?”
云天行道:“的确是二当家杀了他。”
“这怎么可能?”张溪道,“二弟从三弟房里出来时,三弟明明活着的,不是吗?”
“那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云天行道,“二当家从三当家房里出来时,三当家就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吊在横梁上了。”
“他还摔东西,然后又自己熄灯了啊,这些又怎么解释?”张溪的双唇在颤抖。
云天行道:“摔东西的就一定是三当家吗?我看应该是二当家才对吧。他在杀死三当家后,又偷偷攀到屋顶上,从上面将屋里的东西打乱。至于用到的工具,我猜应该是铁钩加绳索吧。”